杜荷玩着手指头,笑呵呵的:“你杜如晦怕老婆,传了几千年了,后世全都知道。”

    杜如晦一脸惊恐:“怎么知道的,传出去我杜如晦还要不要面子?”

    “房谋杜断,二人皆惧内,房玄龄老婆喝毒酒,不让纳妾,杜如晦不敢外出吃花酒,天色一暗必回家。”

    杜如晦沉思了一会,忽的仰头大笑:“哈哈哈,臭小子,我有解决办法了,你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说我的坏话的?”

    杜荷也抽出来一张纸,拿着毛笔开始画画。

    “哪来的那么多坏话,你还有三年就没了,你有这瞎琢磨的功夫,还不如想想自己哪不舒服,我想到对策还能救你一命。”

    “臭小子,就不能盼我一点好,虽然你不是我儿子,但是你这身子可是我小儿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吗,现在问题是不知道你是啥病,我也没法子啊。”

    “行了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这准备去赴宴了,等着晚上回来再说吧。”

    说着,杜如晦起身整了一下衣袍,又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

    “行,对了,算了,没啥要紧事。”

    “臭小子,有啥就直说,支支吾吾作甚?”

    “长孙无垢,李世民他夫人,也是有病,气疾,没记错的话,活不过十年了。”

    “此事当真?”

    “骗你作甚?”

    “小子,那你有没有好办法?”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我这边先把基础药给弄出来再说,再说了,长孙皇后,那可是我岳母,能不放在心上吗?”

    杜如晦哑然失笑:“你个臭小子,需要什么和我说。”

    “记得明天把六十两银子给我备着,再给我找个随从。”

    杜如晦揉了揉杜荷的脑袋:“人小鬼大的,走了。”

    看着杜如晦出去的身影,杜荷大吼一声:“以后别揉我头了,揉多了长不高。”

    “哈哈哈哈……”笑声渐渐远去。

    杜荷则是自己坐在书房里,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土霉素、青霉素。’

    “这毛笔真难用啊。”边吐槽,杜荷边仔细想着:“对了,高中老师说过,青霉素是从橘子上弄下来的,那这土霉素总不能是土里刨出来的吧……算了以后再说。”

    随即推开门,朝着后院子跑去,边跑还边大喊着:“娘……娘……今晚是不是吃炖羊肉啊,我都闻着味了。”

    后院里,杜崔氏还没到,杜构正着身子,坐的板板正正的,看到杜荷就开始训斥:“小弟,你就不能稳重点?就你这样?以后能成啥大事?!”

    “略略略,要你管,爵位是你的,以后我当驸马去,让皇室养着我,略略略。”

    两兄弟正吵着,杜崔氏走了过来,杜构连忙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娘……昨天不是说吃炖羊肉吗?怎么又是素菜啊。”

    杜崔氏老脸一红:“那个,后厨本来说今天回来的,今天又遣人说还有些事,过些时日才能来,娘不大会做吃食……”

    杜荷看着一桌子菜一点油水没有,除了水煮菜就是水煮菜,一阵犯怵。

    “小弟,大男儿能屈能伸,有啥不能吃的!你瞧兄长的!”

    说着,杜构拈了一筷子菜就塞入口中,那一瞬间,脸色都变了。

    杜构强忍着不适,囫囵的吞咽了下去:“小弟,你尝尝,娘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哕……”

    杜荷一看这情景,更是不敢动筷,昨日吃了娘亲做的饭,上吐下泻,一家人折腾了半宿,今日再来,有些胆怯。

    “娘,羊肉在哪?我知道怎么做好吃,要不再饿一会,我来做?”

    杜崔氏眼底瞬间露出喜色,看了看这一桌子素菜,连忙问着:“荷儿,你还会做菜?”

    杜构一脸不屑:“都说君子远庖厨,小弟你……”

    “你自己吃,一会我和娘吃的时候你别来沾边就行。”

    杜荷看着这个有些迂腐的哥哥也是有些头疼,索性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拉着杜崔氏到了厨房。

    “荷儿,羊腿就在井里,咱们怎么做?”

    “娘,昨天我弄出来的细盐呢?”

    杜崔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全用了……”

    “全用了?!!那么一大罐?!!!”

    “还剩这些。”

    杜荷接过盐罐子一看,已经见底了,长叹一口气,心底同情了杜构两秒。

    手指伸进盐罐子搅了搅,还好,做个烤羊腿是够了。

    “娘,你叫王伯到院子里升一堆火吧,一会咱们烤羊腿吃。”

    “荷儿,还在院子里吗?昨日咱们吃了你爹一只鸡了,今日他回来瞧见不太好吧。”

    “没事,今天另一只也被我烤了,这几天他忙,过段时间就忘了。”

    “两只都没了?!”

    “对啊,今天中午我给吃了,爹爹他下午回来的时候还抢了我一个鸡翅呢。”

    “好啊,荷儿,你烤鸡居然不叫着娘亲,自己吃独食,娘亲今天还饿着肚子呢。”

    杜荷小手握着刀,在羊腿上斜斜的划着刀口,连忙转移话题:“娘亲,你快去叫王伯把火升起来吧。”

    看着杜崔氏出去了,杜荷不禁一笑,这娘亲,年纪轻轻的就嫁给了杜如晦,如今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罢了,贪吃也能理解。

    不一会,火堆升起来了,几个下人端着羊腿到火边,杜荷从书房里拿出一根长棍,头削尖后让下人直直的穿过羊腿。

    就这么,母子俩坐在火堆旁,看着滋滋冒油的羊腿,饥饿的泪水从嘴角疯狂的流出。

    杜崔氏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咕的叫着:“荷儿,能吃了吗?”

    “娘,你别急,我也饿,但是得烤熟了才能吃,不然今夜又得难受了。”

    “荷儿,你看,那都烤糊了,咱们要不要先把那一块割下来尝尝?”

    “就尝尝啊,没熟的话还得继续烤。”

    “好啊好啊,娘去拿刀,你坐在此处不要走动。”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母子两人开始大快朵颐,谁都没注意到,花园走廊有个人影,蹲在阴影处给了自己两个大巴掌。

    “杜构啊,杜构,让你嘴贱,这下吃不到了吧。”

    碍于少年的情面,杜构闻着香味啃着馒头,却不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