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秘书,没揣明白沈总的意思,我应该差早日查夫人的资料的。

    沈京州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弄丢了她。

    夜色里,沈京州向车子走去,上了车。

    陈实很担心沈京州目前的状态,沈总,你去哪?

    沈京州降下车窗,目光瞥向,我种的那束海棠。

    万千海棠花瓣,在晚风中摇曳,带着说不出的晚愁。

    沈京州凉凉的收回视线,手搁在方向盘上,我去接岁儿回来。

    太晚了,又在乡下,我陪您……

    但沈京州已经开车离开了。

    最后,空气里,只有陈实的叹气声。

    余晖尽落。

    沈京州迎着最后一丝残阳,车尾消失在红色的残辉里。

    我飘在原地,盯着那束海棠,却沉默如斯。

    沈京州刚才说的……

    是真的吗?

    他,喜欢我?

    海棠花随风起落,我在风中也摇了摇头。

    魄然一笑。

    这算是什么喜欢呢?

    三天三夜啊,他都不曾松口,让我在炽阳里,在雨里自生自灭。

    22

    四小时后。

    沈京州抵达了乡下。

    在那扇陈旧的木门前。

    他抬起的手,僵在空中。

    最后,闭了一瞬眸子,是面色是与夜色一样的悲痛。

    咚咚咚,他扣响房门。

    很长时间后。

    外婆才摸索着,来开了门。

    外婆期盼道,是小涵回来了吗?

    可门口,看到的人,却令她恍惚。

    最后,外婆只是一脸的茫然,陌生。

    你找谁?

    我们婚礼上,外婆是见过沈京州的。

    可是,她得了老年痴呆,连亲近的人,她一天都能忘三趟,对于只在婚礼上,见过的沈京州。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

    沈京州亦是,半晌才开口,我找姜岁。

    外婆突然眼眶红了,摇了摇头,找岁儿……岁儿早就不在了,你回吧。

    外婆喃喃着。

    沈京州低垂的首,抬起来,是犹如深潭一般的痛楚。

    他轻声道,我来带她的骨灰,回家。

    进入简单的房间里,堂屋摆着的正是我的排位,骨灰盒。

    前面放着一个苹果。

    沈京州颤抖的伸手,拿起骨灰盒,手臂依然是瑟瑟发颤的。

    他在胸前,拥紧了骨灰盒,垂下了头。

    良久,我听到的哽咽声。

    对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我却清楚的看到,一滴泪,滴在了我的骨灰盒上。

    外婆茫然的看了一会儿。

    她摸索着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

    你喝口水吧。

    沈京州没接水,头亦是低垂着,拥着我的骨灰盒。

    外婆顺势放在了旁边,又喃喃道,你是岁儿的朋友?谢谢你,来看她,她没什么朋友的。

    沈京州的双肩,抖得更厉害了。

    23

    晚上。

    沈京州没再返京。

    家里也没多的房间。

    外婆只好让他去睡,我之前的房间。

    外婆抱了新被褥,要来铺上。

    不用换了,就这样睡。

    外婆愣了一下。

    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可她也很累,也没争执,依了他。

    已是凌晨。

    沈京州环视了一圈屋里的陈设。

    一个柜子,桌子,以及一些简单的物品。

    他伸手,摸过这些物件。

    拿起了我的工作照,轻轻的抚过上面的寸照。

    深深的闭上了眸子。

    眼角浸满了湿意。

    最后,他合着衣,拥过我的骨灰盒,仰躺在床上,再次闭眸。

    24

    次日。

    沈京州带了我的东西,骨灰盒,衣物,以及书籍。

    还有外婆。

    一起回到了沈公馆。

    小宝起床,看到坐在厅里的外婆,立即飞奔了下来。

    冲到了外婆的怀里。

    外祖祖,你也来了,我好高兴,我正要爸爸带我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