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川嵌住他的手臂,嘴唇重重覆上洛瑜的红唇,堵住他的声音。
……
等药劲过去已经是三天之后,三天里洛瑜身体冷的时候就舒服的睡过去。
热的时候仿佛要了他的命,萧靖川一直耐心的陪着他,好多次他的理智也在崩溃边缘徘徊。
这里是后山禁地,不会有弟子进来,泉眼是萧靖川上次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林子树木高耸,四周有灌木遮挡。
萧靖川摘片宽大的叶子替洛瑜遮挡阳光,洛瑜的下半身化出白色的龙尾,蜷曲在水里,有一部分搭在泉边上。
龙鳞在阳光的照耀下,华光溢彩,萧靖川伸手抚了一下,感觉和摸小时候那条鱼没什么区别,照样让他心动。
龙小时候都是鱼吗?萧靖川想起洛瑜小时候那条胖鱼,不禁失笑,他是怎么化成龙的?好奇想知道。洛瑜那个时候有一百岁了吧,那个模样就像人族十多岁的孩童一般,而萧靖川才十岁,是真正的孩子,洛瑜的心思自然比他要细腻的多,责任感也比他强。
他换位思考,如果他没有忘掉一切,自己会一直念着他吗?
他想是会的,他这些年虽然不记得洛瑜,可身边也不缺形形色色的人,他愣是没有半分兴趣,当他再次遇见洛瑜后即使知道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依旧忍不住接近,他会忽略一切不好的结果。
甚至开始不想打仗。
洛瑜的衣服皮肤完好无损,萧靖川没敢让他自残,他就这么抱着洛瑜,腰背靠在边上等他醒来。
情花散!他捏碎一块鹅卵石,目光望着某处,久久未曾移动。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他眼眶发酸,收回视线。
洛瑜的尾尖动了一下,在他眼前晃得格外显眼,萧靖川低下头瞧他。
纤长的睫扇半开,眉头微皱,一副要醒不醒的慵懒样,萧靖川拿开叶子,太阳立刻照在他脸上,欲完全打开的眸子马上闭合,眉毛拧在一起,嫣红的嘴角也是紧紧抿着,脸往萧靖川胸膛里埋了一会儿。
萧靖川压住笑意:“醒了?”
洛瑜听到声音呆住!
适应光线后,他抬头看到萧靖川正盯着他,洛瑜看看四周还有现在他们俩的情况,骤然就明白了。
神色难堪的看着萧靖川胸膛,脖子,脸上的咬痕,洛瑜简直无地自容。
最后一天的时候药效散了不少,他记得发生的一切,萧靖川没有动过他,还很乐意给他咬,甚至他清醒的时候还和萧靖川聊了一小会儿天。
洛瑜把脑袋从萧靖川的胸膛移开,和他保持一步的距离,哑声道:“谢谢你!”
萧靖川失去洛瑜的体温,皮肤一凉,他轻微的打了个寒颤,“谢谢就谢谢,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洛瑜低垂着头,把尾巴收回来,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也叫远?
洛瑜没答这句话,他感激萧靖川把他带到这里,让他避免出丑或者更糟的事情,可同样他的窘态让萧靖川看到,他下意识远离让他觉得难堪的人。
树林里杂七杂八的鸟鸣声,他们俩沉默半晌,萧靖川语气深重:“谁给你下的药?”
洛瑜拧干头发,如实道:“我去了一趟妖界,被萧政的鞭子所伤,鞭子上涂有药。”
“萧政?”萧靖川咬重这两个字,“呵,又是他,在妖界哪里?”
萧政这个便宜弟弟,以前无论他怎么作死,萧靖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他了,横竖萧政徒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自己没把他当成威胁。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洛瑜身上!
洛瑜打量着他,萧靖川的样子如同被触犯底线般山雨欲来风满楼。
洛瑜眼里有暖色,他道:“我把他带回来了。”
他们回到望月峰,洛瑜去找置物囊。
在床底!
洛瑜把萧政倒了出来。
毛茸茸的一团瞪着大眼睛毫无防备一屁股跌在地上。
原来是只紫晶翼狮,紫色的眼瞳,通体洁白,背后还有一双短小可爱的翅膀。
看起来无辜又弱小,和萧政那个疯子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洛瑜眼睛亮了一下,漂亮可爱的毛茸茸!如果这不是萧政的话,洛瑜一定把他当宠物豢养。
他把置物囊搁在桌子上,对萧靖川道:“你弟弟!”
萧靖川和那个小东西四目相对,满脸惊愕,他知道萧政是狮子,可没想到居然长这样,他踢了一脚:“你没搞错吧?”
萧政滚到洛瑜鞋边,洛瑜也把他踢给萧靖川:“你弟弟你认不出来!”
萧靖川踩着他的尾巴,接受了这个事实,喝道“萧政,变回来!”
萧政吱哇乱叫,
“变不回来?”萧靖川咀嚼着这几个字,“无能的废物,变不回来你也在劫难逃。”
萧政在洛瑜的置物囊待了太久,法力全用来抵抗囊里的那堆神物了。
他恶狠狠瞪着萧靖川,张嘴要咬萧靖川的脚脖子,萧靖川脚往后退,萧政撒丫子往门口跑。
眼看着出口近在咫尺,萧靖川出现!
他又被拎了回去。
“弱不禁风!”萧靖川回头看了洛瑜一眼,发现洛瑜也在看他,他嘱咐道:“我先收拾他,回头再陪你。”
见他声音冷淡,脸上冷冽愈寒,洛瑜淡淡问:“你要杀了他吗?”
他想知道萧靖川会怎么做。
萧靖川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死?太便宜他了。”
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萧政固定在桌子上,深不可测的眸子俯视着他,杀伐之气乍泄。
萧政也不甘示弱,羽毛竖起:“要杀就痛快点!”
萧靖川不顾他的痛苦抽出他的翅膀的一根羽毛,冷若冰霜:“我族攻打妖界那几年,你暗中使了几次绊子,想暗杀我,每回我都放过你,知道为何吗?”
萧政龇牙咧嘴,对此的理解是:“你怕得罪父亲!你不敢!”
这是萧无柬告诉他的,他一直深信不疑,难道不是?
萧靖川慢悠悠又抽掉一根羽毛,浑身笼罩着一股戾气:“是因为你废!你太无用了,我根本不屑于和你交手!”
萧政瑟缩了一下,想到儿时被萧靖川压着打的画面,也许是太久没回忆了,乍然想起他惊悚不已。
连拔羽毛的痛苦都感觉不到了:“你要做什么!”
萧靖川拿出一个黑色的密闭盒子,语调漫不经心,细品极恐:“放心,不杀你,就是让你面对自己的另一面罢了,等你出来了就把你送回将军府。”
盒子里黑气萦绕,望一眼,如临深渊,萧政胆怯的不去看:“你还是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