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承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下意识地,他觉得这个时刻最好不要说话。再者,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有人惹到小炸药包了。
季流岚好似没有指望着他会回答,看着楼上的少女,再次温和地问道:“桑桑,怎么了么?有人欺负你了吗?”
“不敢当,不敢当,季队叫我小叶就好。”明明是噎人的话却被叶桑桑说的心平气和,能看出她的生气,却没有很大的波澜。她貌似好奇地歪歪头,继续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有个疑问想问问您。”
您都出来了,事情大了!
孙晓意不着痕迹地与季流岚对视一眼,后者立马问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我们YGE的宝贝。”
所以,究竟是谁在老虎脑袋上拔毛!
“呵,我是真的承受不起啊。”
叶桑桑扶着栏杆缓缓下楼,像是穿着晚礼服迎着众人目光入场的主人,大气,眼神犀利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是猎物。
少女脚踩楼梯台阶的声音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在人的耳膜上。吐字发音不急不缓,不快不慢,字字清晰入耳。
“有人说,一个女的待在男人堆里有什么好下场。季队,我倒想向您请教请教,您说,我一个女孩子,待在这异性成堆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下场呢?”
整个俱乐部,随着叶桑桑的话音落地,凝结成霜,冻结成冰,在没有一丝的生机。
偏偏她还在继续。
“几个小狗崽子,毛都还未长齐都敢张开嘴巴撕咬成狼,不知道是真蠢呢还是不自量力,不过,狗就是狗,除了汪汪叫摇尾乞怜的求食,其他的还真是一件都学不会。”
“幼狼尚且可以原谅,因为没人教;但狗,是不配与狼为伍的。”
“两位,你们是怎样认为的?”
安静,安静,还是安静。
三层楼里,只有孙晓言的跑动声,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将水递到叶桑桑的手里,而后擦擦手不知所措地退后一步。
叶桑桑举起杯子,朝二人稍稍举杯。嘴角微微弯起,浅浅一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观不合,自然也不能同一屋檐。二位要加油哦,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说罢,少女转身上楼。
经过贴墙忐忑的几人时,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姐!”“桑桑!”
楼下的几人连忙去追,等他们上楼之后,孙晓意结束了沉默,冷声大喊:“谁说的这话,都有谁在场,给我站出来!别让我亲自去请你!”
从理性商业角度来看,一个人的性格和气质根据环境所定,大部分都和父母相关。刚刚少女所说的话、气质语言里的威慑力都说明了她一家人都是什么个性。
为了那几个惹事的人放弃事理,纠纷不说,这种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况且人家里根本不差钱,付得起违约金!想走就走!
从感性来看,少女根本没错!他们肯定是向着她的!
所以孙晓意、季流岚,包括刘凌几人皆沉着脸想看看是哪个混账能说得出这种话,不论是谁,都不能再在YGE待了。
人品问题!
二楼栏杆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
“温玉柯!”
看到那个小少年的身影,最气的无异于是刘凌,几乎是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楼上砸,“你疯了!你个混账羔子!那是你说出的话,那是你能说出的话!”
孙晓意脸色更黑了,大声吼道。
“还有谁!!!统统给我站出来!!!”
楼下在处理着事宜,楼上回到房间里的叶桑桑可是再轻松不过,还有心情轻声哼着耳机里的音乐。
少女带着护腕的功夫,瞥了一眼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五人,不禁笑道:“门开着不进来?我可不缺门神。”
彦承云几人走进去,略显拘束。
叶桑桑把几个垫子递出去,自己坐在地上手肘放在床尾,手掌撑着脑袋道:“床就不让你们坐了,不嫌弃的话坐地上吧。”
椅子也不够,才认识一天,也没有亲密到可以坐在床上的地步,只能这样将就着了。
房间并不是很大,加上东西又多,几个人坐在地上就没有多余的空位了。
稍显拥挤。
“说吧,都记着我屋里来是要干嘛,总不能鸠占鹊巢吧,还是真的要我走啊。”
孙晓言:“没!”
尤様:“不会的。”
周傲、何友友:“不可能!”
如此的默契,有如此的不默契让叶桑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看向彦承云,“他们都发表意见了,你的呢。”
彦承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不生气?”
经过他这一问,后面的四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追上少女就是害怕她气急了走人。这怎么看起来像是没那回事一样?
笑也不是假笑了,整个人松散极了。
“我生气什么?那几句闲言碎语?”叶桑桑满不在乎地提及,轻飘飘的如同一吹即散的薄雾,她道,“我玩游戏也九年了吧,早几年的游戏氛围那才真是不敢想象,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有人发,我早就免疫了。”
网络上,什么人都有,更别说竞技游戏比赛赢了输了都口吐芬芳,叶桑桑大部分都是耳濡目染。
孙晓言拉扯住屁股底下的垫子往前蹭了蹭,凑到跟前问:“那你不生气在底下那一番冷嘲热讽是干嘛?把我吓得魂都飞出来了。”
“晓言哥哥,热茶倒的很合我的心意呢!”
孙晓言一个激灵,双手合十赶紧求饶:“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就这一条命,经不起折腾了。”
叶桑桑笑笑停止了开玩笑,没再搭他的话,算是饶过他了。
笑过之后,少女才回答起刚刚的问题。
“游戏上,再恶劣的人也只是一局游戏而已,长也不过几十分钟,能忍受;但俱乐部就不一样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挺膈应人的。”
“我可以勉强接受注视的感觉,因为已经习惯适应。之前家中时常参加一些聚会,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像个猴子一样,烦死人了!”
“可被围观是一回事,受侮辱又是一回事,两件事绝对不可能相提并论!我是不可能和这种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被养在家里的都是有脾气的,坚决不能容忍别人说它的不是。
叶桑桑打开手机,指尖微动,“你们说,季老师和大魔头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啊?总不能让我待在屋里等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