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落葵给江方异治伤,看着她如法炮制的锅底灰,江方异到底是没忍住出声
“其实我们离镇子上也蛮近的,为什么不去找个大夫呢?”
“我没钱”
“我有!况且是给我治伤怎么可能用你的钱,那现在带我回镇上?”
“不好,我打算给你上完药就送去铸剑山庄,你说话不算数”
“那这样,我们折中一下,你先去铸剑山庄我随后自己就绑了去,怎么样?”
落葵反应了半天,差点就要点头了
“你又要骗我!将你嘴巴堵起来,我看你拿什么骗人”
将他的衣摆撕成个口子,团起来堵进他的嘴巴里,锅底灰一抹,落葵放心的睡起来,毕竟有千丝镯在,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夜至凌晨,江方异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睡的呼噜阵阵的某人,熟练地将手上的千丝镯不发声响的取下来
铸剑山庄所制,没人能比他更加熟悉了
“天机阁若都如此水平,倒也怪不得被朝廷追杀”
衣服破都破了,索性直接脱下来披在了落葵的身上,拿起他的盒子隐入黑夜之中
没隔几天皇上的圣旨便下“钱家有女,恭顺端庄,品貌出众,现赐于大皇子于侧妃,于初三入府”
一时间钱家便热闹了起来,毕竟孟芷冬那个还说不上什么时候能成,可钱九诗这边可是板上钉钉
钱家络绎不绝的宾,这么大的喜事,钱砚确是最后一个才知晓
“九诗”
“哥”
“怎么会这样?你若是不愿意,哥去求皇”
“哥!圣上恩典,大皇子有勇有谋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大皇子不是良人,他娶你定是别有用心”
这些钱九诗哪能不知,不过还是自嘲一笑
“哥哥说错了,哪里是娶,我是侧妃,放到旁人家里不过一个妾室。不过哥哥也莫要为我担忧,我也算半只脚踏进皇家,嫁不成太子,大皇子也不是不行啊”
“你是怕钱家承担不起违抗圣命,大不了我这个指挥使不做便是”
“哥哥说什么胡话,我钱家在众世族中不出众好不容易才出个哥哥这么一个指挥使,怎可说不做就不做。你看外头爹娘多高兴,所有人都那么高兴,我和你也不应该愁眉苦脸的”
“小姐,宋家小姐和顾家小姐在外头等着呢!可否要请?”
钱九诗慌忙擦掉脸上的泪痕,开口
“快请!哥哥,女眷过来,你怕是不方便在这了”
“我先去前面”
钱砚前脚刚走,顾流兮和宋惢蕊便带着礼物前来
一眼便瞧出钱九诗状态不对,似有伤神
“九诗姐姐,这是我和流兮姐姐给你准备的和贺礼,你瞧瞧喜不喜欢?”
钱九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拽着两人看着贵重贺礼笑的合不拢嘴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不过这是不是太贵重了,我这是定亲又不是成亲”
顾流兮也只当不知,笑着怼回去
“好啊!这是拐着弯的告诉我们,等成亲时还有一份是不是”
“啊,九诗姐姐你也太贪心了,就这还花了我足足一月的月钱呢”
“才一个月,我以为同我那般要好,怎么也要一年的月前才好呢!”
三人说闹的声音传出来,钱砚才放心离开,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准备狩猎之事,力求尽善尽美,却没想到到头来连妹妹的婚事都没办法拒绝
碰巧碰见季老侯爷带人来祝贺,钱砚直接扯着人跑了出去
“嘿,钱家小子,你扯我孙子上哪去”
“季爷爷我就借一下,晚了给您送回去”
“不像样子!你们给我回来”
季老侯爷到底是没撵上,听见声的钱家父母赶紧同老侯爷道歉
“侯爷,你等着,那小子回来我就罚他去跪祠堂,这也太不像话了,自己胡闹还不够,还扯着小公子”
“那,那倒也是不用,说上两句就好”
季老侯爷想着孙子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朋友,要是没个一两个了,估计该恨死他了
“好好好”
钱砚是扯着人去了酒馆,那架势恨不得不醉不归
季子白见此稀罕,拿起坛子也想尝尝直接被钱砚夺了过去
“你喝什么喝”
“你能喝,为什么我不能喝”
“我姓钱,你姓吗?”
“我!哼,不喝就不喝,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又不姓钱”
“当然是怕喝醉,没人送我回去了”
“你妹妹当大皇子侧妃你不高兴啊?”
“你能高兴的起来?”
“也是,大皇子那人不讲理,满手血腥,不过我听外面都在传,等你妹妹嫁过去,你就是大皇子那头得了,是不是真的?我爷爷说了可不能站队,会死人的”
“听谁传的?”
“就,一些人啊!”
和刘汉卿认识的事,季子白不打算和别人说
“都是狗屁!皇上正值盛年,什么站队不站队的,日后这些话你莫要瞎说,免得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要了你的小命”
“我知道,这不是和你说说嘛!我听我爷爷说了,你打算带我去狩猎场,谢谢你啊”
“嗯,嗯嗯呃”
季子白没想到不过两坛子,钱砚就醉了
靠着自己瘦弱的小臂膀,跌跌撞撞的将人扶了回去
“多谢子白,来人,派马车送季侯爷回府,九诗快将你哥哥扶回去”
钱九诗听见哥哥梦中还在喊着什么嫁人之事,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要嫁给大皇子,哥哥才出去买醉的
将帕子投水,一点点给他擦拭手臂和脸颊
钱父和钱母送走季子白后,也走了进来,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模样
“九诗,这事·····真的不告诉你哥吗?”
“爹娘怎么又问这种话”
“我们只是觉得太委屈你了”
“没什么好委屈的,女子总归是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不过····若是他想用我来牵制钱家,那他的算盘是打空了,我不需要哥哥为我牺牲什么,也不需要钱家站在大皇子身后,只要我嫁出去便和钱家再无半点牵扯”
“我们是你的爹娘,这是你的家,怎么会没有牵扯,你这孩子怎么就活的那么清醒呢!”
“娘不是从小便教我,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