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兮听见茯苓在那句‘中毒而死’上加重的音量,她岂能不知这不过是茯苓想揽过罪责而干
“孟庆明是我杀的,可我不后悔。我的力量不足以替其定罪,所以我愿意以身试法,只求所谓公平”
“在我插进毒针时,孟庆明还未咽气,丢到外头也是我的主意,若是日后孟青青要翻案,奴婢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安家”
顾奕急切的推门闯入
“人是我拖到野外的,若有事情我愿担责”
每个人都抢着给自己定罪,三七想了想自己干了什么,可她就没思考过,都是别人说什么她干什么,现下见姐姐和顾奕争罪,也想开口给自己揽个责任
“行了!你们就没想过,孟庆明先是和顾奕打了一架受了伤,而后又被打了三十大板,人能不能受得住,哪怕表面看着无恙,内里也要亏损了
谁能正明人就一定是死在你们手上得?那孙吴魏昨日判巧灵之事便可知,此人只为攀附,压根没想过认真办案,就算孟青青要翻案,可安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们争抢着在这给自己定罪,是要给孙吴魏挣业绩嘛!都过来吃东西吧”
安知夏一番话直接扭转局面,是她们从未想过的角度。是啊!谁能正明孟庆明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死的呢!
茯苓暗叹自己大意,当时就应该将人剖了好好查验一番,现在人都被撕碎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了
“安姐姐前一刻还说自己无用,现下直接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倒是衬得我更加无用了”
“吃你的饭!等锦画回来,我们立马回京,不过在此之前这庄子还需要你安排一番”
庄子上有十多户人家,除了一两户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被孟庆明打压,顾流兮与顾奕商量,准备提拔邱家人管事,邱家夫妻两个老实肯干,闻言惶恐推拒
“小姐,若不是然让顾奕管事吧!我们一家啥都不会,让人笑话”
“顾奕的去处我自有安排,这里于他也是个伤心地。你们便放心干,日后我会时不时过来,平日里若是庄子上有事,你可派人去孟家找我。
这些年你们过得也不容易,今明两年,庄子上的佃租便免了,让大家好好过日子,这个好消息便由你去说给大家知晓吧!”
“啊?”
邱家夫妻还当是做梦呢!这,这就给免了?两人对视一眼都迟迟不敢应声,还是顾奕让他们赶快拜谢
“这是小姐给你立威呢!还不快拜谢”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您可真是个大好人,你不知道,这佃租一免家家都能过个好年了”
两人泣不成声,都想尽快让大家都知晓,得了退下的示意,便立马跑出去分享
听着外面欢天喜地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呢!
顾奕想要是爹娘和妹妹还在,想必一样会很高兴吧!
“顾奕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选第二条路”
他想为更多人去争取公平正义,他想学着父亲的模样做一个重诺守义之人
“好!我将顾家令牌托付给你,希望你持之、用之、不负之”
“我会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顾流兮也忍不住会心笑出来,她相信顾奕会做的比她要好
锦画在天黑前赶回来,一路上滴水未进,总算是将消息带了回来
“老爷怕孙大人再次折返为难,特地让奴婢带来了这个,还说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
锦画拿出踹在怀里的朱雀令牌,这一路可揣的她提心吊胆的,生怕弄丢了,总算交到小姐手上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朱雀令牌,是当初先皇赐给安家的,一直被安鹤平宝贝般的收藏,从不给人看,现下竟然肯让丫鬟带出这么远,便可看出他对顾家的重视
朱雀,玄武护靖安,一方繁荣,一方寿长安
“安伯父·············还真是让人感动”
安知夏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父亲能做出来这种事,其实安知夏也不奇怪,若是当初没有顾老将军也就没有现在的安鹤平
不止顾家重诺,安家也重
“太子回宫后,京中可安稳?”
锦画喝了口水,忙回
“还算安稳,不过池家小姐被抬回去后,池大人立马进宫请了御医出来,还去孟家闹了一场。说若不是孟二小姐三催四请,池小姐也不会遭此横祸,还说,去了的都没有事,怎么偏偏就他家女儿出了事
孟二小姐要去池家探望,直接被关在门外了,听说孟府倒是不太安稳,闹了几场”
“那孟芷冬可有说流兮什么?”
锦画目光闪烁,吞吐着说“孟二小姐在去池家探望时,曾说没想到大小姐先去了庄子,若是知道定不会带其过去
言语模糊,导致很多人都以为是顾小姐和池小姐发生冲突”
安知夏狠狠拍向桌子,就知道孟芷冬不会安什么好心,如此颠到黑白,也亏得她说得出口
“这孟芷冬不是心慕太子嘛!如此说话,就不怕太子对她厌恶?”
这就是顾流兮一直认识的孟芷冬,面上淡然,内里阴私,一边勇敢一边胆怯
当初二人初见,她的确不认识孟芷冬,不过一个照面,她就被府中的丫鬟婆子扣上了个跋扈狠辣的名头,只因她将孟芷冬的手腕扭红了
再之后,她似乎总在展示自己的大方、知礼,可是真得不到时还会气恼,私下发火,着实让她觉得拧巴
“估计她早就知道太子妃的人选不会是她,所以才敢这般”
那倒是,别说孟芷冬自己怎样,就她那个身世也不会成为皇后的首选
“那你便先不能回去了,想必池大人去孟家闹时,定然是句句冲你去的。孟家没人帮你说话,此时回去,孟广嘉定然将所有脏水都朝你身上泼,再等两日,看我父亲那可有办法”
“不可!若是此时不回去那无疑是承认了事实,日后想要扭转也没人信了”
“安姐姐,我觉得顾奕言之有理。不光要回去,还要敲锣打鼓的回去,本来我们来庄子上也不是为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