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于此,高浩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留下了莫大的悬念,让季抒自己去体会。
季抒也知道,说的太深,若是落在别人的耳朵里,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高浩的一番话,却是分明让他心中又是燃起了一丝的期望。
诺大的庭院之内,夏氏一族其余众人早就是各自散去,唯独女艾与季抒二人立在那庭院之中,此时更是四目而对。
一个千年未曾有人提起的姓名,眼下却是让二人的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明日本衙内便要闭关,等本衙内闭关出来之后,便会着手去寻少康的下落,到那时你们何去何从,你们二人这段时间大可仔细思考一番。”
话音落下,高浩转身便走,空留二人立在原地发愣。
季抒望着高浩高深莫测的背影,待到高浩出了院子,才是转过头来朝着女艾问道:“此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可有头绪?”
女艾苦笑这摇头道:“此人的身份倒是没有太多的疑问,只是他身上有着太多的奥妙,让人捉摸不透。”
“你与此人接触良久,难道还不能参透那些奥妙?”季抒问道。
女艾正色道:“这高浩年纪轻轻,已经成了人皇,更是坐拥五件神器。方才与云中子交手,竟然以那么丁点的修为,便可以接下云中子三招,你倒是说说,这般怪异的事情,用常理该如何推断?”
季抒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小子还破了我的狂风刃。”女艾一脸苦笑的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季抒闻言,顿时变得诧异无比。
“千真万确,用的是一招叫做《千里不留行》的剑招,霸道的很。虽说我这狂风刃并非什么高深的招数,但是一个凡人能破,这般说来,这人还能算是凡人么?”女艾说道。
季抒托着下巴,幽幽道:“看来是时候下凡一趟,查查这小子的底细。既然说少康主公尚且活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依据。”
“其实这件事,他之前便是和我提过,只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这小子不过是会一些医术丹道的寻常纨绔子,只是几番交手,以及方才的表现,不得不让人重新考量一番。”女艾说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两双眸子隐在暗处之中,幽幽的望着高浩离去的放下,只是片刻之后,两个身影便是凭空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旭日东升,高浩便是让夏发找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带着照妖镜一道闭了关。
高浩入定之后,全身灵意急转,为的就是去寻那心魔的下落,然而无论是经脉还是灵台,皆是没有一丝的痕迹。
自从那日,黑色高浩散去之后,便是像这般,没有留下一丝的气息,即便是高浩极力去回想那日生心中燃起邪火的感觉,依旧是无功而返。
高浩不禁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寻常人生出心魔,起码还知道个所以然,然而高浩肆意惯了,别说是心结,即便是一丝不顺心的事情都是立马解决,又怎会积累成了心魔。
“难不成非要道那种关头,心魔才会出现?那岂不是要天天找神仙厮杀才行?”高浩带着一丝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只是执着于此也是徒劳,十日之后再找个由头,和那云中子过过招,兴许能有些变数。
打定主意,高浩便是不再纠结,手掌一翻,便是将一块古铜色的镜子托在了手中。那面铜镜上已是有了诸多的划痕,显得有些破旧,背面上镶嵌这四颗翠绿的翡翠,只是翡翠的凹槽之处,分明生出了有些青色的铜锈。
高浩无奈的要了摇头,顿时对这照妖镜生出了一丝嫌弃之意,这云中子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没想到却是个邋遢之人,好好的法宝,也不知道爱惜,竟是搞着又旧又脏。
然而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照妖镜,就算没有太大的威力,这照妖镜的名号也是让高浩神往已久。前一世的记忆之中,这照妖镜在何处,何处就有这无尽的怪力乱神。
高浩托着镜子,朝着自己一照,铜镜之中依旧是一道人影,没有丝毫的变化。
此时高浩心中不免微微一愣,这镜子是用来照妖怪的,自己闭关研究,能研究出个什么所以然?难怪那贼老头这么痛快的便是交给了自己,想必一定是料定自己不敢去找妖怪的晦气。若是没有妖精,这照妖镜在手中便是一块废铜烂铁一般。
高浩立起身子,一脚便是到了屋子之外,刷刷刷几道人影瞬间散了去,只留了季抒一人。
“高掌门,这么快就出来了?”季抒一脸愕然的问道。
要知道,寻常人闭关少说也要个一两月,这高浩竟然半天就出关了,难不成半天的功夫就能有什么莫大的突破?
“恩,刚才的人影是怎么回事?本衙内是来闭关的,不是来坐牢的。”高浩言语间阴冷无比,甚是不悦的说道。
“岂敢,眼下高掌门对于夏氏一族而言便是贵,又怎敢又半点的不敬。此处只有我一人,高掌门还请放心,方才的人影,便是我的御魂将。”季抒恭敬的说道。
“御魂将?那是什么东西?”高浩面色微微一松,好奇的问道。
“所谓的御魂将,就是将凶灵封印在极强的肉身之中,供我趋使。”季抒露着森白的牙齿,恭敬的回道。
高浩微微一愣,带着几分诧异的问道:“这不就是拘魂之术?没人管你?”
季抒淡然一笑,朝着高浩回道:“在下拘禁的魂魄,皆是危害一方的凶魂,无论是神兽还是妖魔,皆有魂魄,成了魂魄之后没了理智,贻害更广,在下将他们的魂魄拘禁起来,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高浩心中顿时了然,这季抒竟是钻了这般的空子,把这御魂之术用在了讨喜的地方,也算是圆滑的很。
“你这御魂将中,可有妖怪的魂魄?”高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