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红包不排斥吹风机,两人轮换着好不容易把狗吹干。
“累死了,下次就去店里洗了。”钱橙摸着狗头,好声好气地跟它说话。见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稀罕得不行,凑过去亲了两下。
“我们红包是大狗啦!”声音夹得自然。
贺明川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感觉精神放松下来,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开我的车吧!”钱橙拿着车钥匙。
贺明川的车贵,红包的爪子踩上去实打实的印子,不好清洗。
坐在车上,扣上安全带,第一次坐女生的副驾驶,还有点新鲜。车子里的空间对于他来说有点小,长腿在副驾缩着,有些局促。
红包独自一狗坐在后排,这里舔舔那里戳戳。玩了一圈觉得无趣,伸着爪子试探往前排爬去,把爪子搭在贺明川的胳膊上。
贺明川伸手往后推,没成功,反而被红包舔了好几下。
“再过几个月红包就坐不下了。”
“年后换辆大点的。”过年回家她都开车的,今年还凑合,等红包成年,缩在车里确实憋屈。
“看好什么车了?”
“没呢,去看看SUV,空间大一点。”
宠物医院里有另一只巨贵,灰色的成年犬,站起来可以把爪子搭在钱橙的肩膀上。红包在它面终于像个幼犬了。
打完针,又买了点玩具和益生菌罐罐,贺明川正准备结账,钱橙又拿来一个红色的领结。
“这个喜庆,过年戴!”
红包带着,看上去像个小绅士。
打针的时候,红包抖得厉害,连带着整个桌子都在抖动。钱橙只能紧紧抱着它。
红包讨好地舔了舔女孩的脸,口水糊了半个脸蛋。她腾不出手来,感觉狗的口水在脸上一点点风干。
突然,眼前伸过一只修长的手,捏着纸巾,一点一点把脸擦干净。
“谢谢哥哥。”她脸有点发热。
回去的路上,远离宠物医院,红包又支棱起来了,活蹦乱跳的,半点也无刚才吓破狗胆的样子。
刚到家,宋元竺的消息就追过来了。
宋元竺:打完疫苗了?
估计是叶承泽说的,贺明川直接拍了张红包扎着新领结、叼着球的照片发过去,对方没再说话。
“哥哥,明天在家休息吗?”
“你想去哪里玩?”
“没有,外面太冷了,我想等春天带红包去野生动物园,那里可以带宠物自驾游。”
“嗯,明年一起。”
吃过晚饭,随便聊了会儿,钱橙约了朋友打游戏,早早地回房间去了。
贺明川一向起得早,所以周末只要他在家,两人就默认了贺明川遛狗,钱橙睡到自然醒。
今天也是一样。
贺明川早晨接了几个电话,耽搁了一会,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钱橙的房间还是没动静。他看红包在门口跃跃欲试,放弃了等钱橙起床的想法,牵着红包出了门。
小区里有几家在遛孩子,竟然都认识红包,争先恐后地上来摸它。红包也一脸享受,跟小朋友玩得开心。
“橙子怎么没来呀?她还没起?”有妈妈过来闲聊。
“对。”贺明川没有跟家长聊天的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话铃声拯救了他。
“Colin,你在家吗?”是宋元竺。
“在。”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门卫没接通你家门铃。”
“我来接你。”
宋元竺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贺明川养的狗,闲来无事,一早就从港城飞过来。
他挺好奇的,这样一板一眼的人,怎么会养这种呆萌可爱的品种。照片里那只泰迪,看着可不太聪明。
“Sin,你怎么起来过来了?”Sin是宋元竺从小用到大的名字。
宋元竺看着他的好兄弟,牵着一条咧嘴笑的傻狗远远过来。好友相见,两人还是开心的,紧紧拥抱过后,他表明来意。
“我是专程为了它来的。”指指兴奋的红包。
“它叫红包,是只巨贵,三个月大。”打针时看了眼疫苗本上的日期,他记住了。
“红包~红包~”宋元竺夹着嗓子喊着它的名字,接过绳子带着红包往家走。
两人边走边聊。
“我有几年没来过京市了。”
“多待些日子,京市这几年变化很大。”
“什么时候回港城?”
“年前可能会早些回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陈家可是蠢蠢欲动,盼着你回去联姻呢,你堂弟想截胡,可惜人家看不上。”
又叹,“你在京市这几年,你堂弟一家的心思,养大不少。”
“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吗?”贺明川不想多聊。
“玩玩,不着急。”
两个人说着,到了楼上。
打开门,眼前闪过一片衣角。
贺明川反应过来,立刻把宋元竺挡在了门口。
“回房换衣服。”他小声说了句。
“哎!什么呀?不让看?”宋元竺听见了,大嗓门嚷嚷着,踮着脚想看清对面是谁。
钱橙听见声音,早就溜之大吉了。
她早晨被门铃吵醒,想着可能是是贺明川没带门禁,于是爬起来准备接听。等穿好衣服出来,门铃早就停了。洗漱出来听见开门声,她出来迎接红包和贺明川。谁料后面还跟了个男人。
看了看身上穿的睡衣,她立刻溜回了卧室。
“金屋藏娇啊!”宋元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亏我表妹还惦记着你这钻石王老五呢!镶钻是镶钻,就是镶到别人身上去了!”
“别废话,换鞋!”脚底下被丢过来一双拖鞋。
贺明川熟练地给红包洗脚,擦干,把绳子挂在玄关。宋元竺这才发现门口衣架上的女式大衣和爱马仕的小背包。
“房子不错,”他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我来的时候还想,就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了,现在看来……”
贺明川没说话,扔过去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担心宋元竺口无遮拦,又道,“一会儿别乱说话,她是我楼下邻居,家里太冷了,在我这暂住一下。”
“这狗也是人家的吧!”他用的肯定句。
“嗯。”
“懂了。”他表示早已看透一切。
不乱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