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跟着我?”厉庭川突然转过身来。只顾低头走路的小崽子差一点撞到男人身上。
的确,今天一整天不管男人去哪儿,小崽子都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活脱脱一只小跟屁虫。
小崽子也不说话,只睁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鹿眼,仰头凝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的大块头。
男人嗤笑一声,他轻轻捏了捏小崽子的鼻头,满眼的宠溺,“我只是去厕所,我又不跑,快点回去。”
小崽子既不说话也不回去,只是小手背在身后,乖巧地站在男人跟前。
男人无奈,只能一个考拉抱将小崽子抱在怀里,“还发着烧,就跟在我身后一整天。不难受吗?”
男人扯着那条伤腿抱着小崽子走在这漫无边际的战场上。“怎么不听话呢?以后要听话,知不知道?不听话,川哥哥会发脾气的……”
小崽子乖巧地趴在厉庭川宽阔的肩头,听着厉庭川的碎碎念,偶尔还会配合的轻轻点头。
听宋岩说,厉庭川在遇到小崽子之前,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人。直到他的世界出现了古灵精怪的小崽子,他就像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十足的话痨,还是个爱傻笑的话痨。
回到指挥室的小崽子,虽然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但眼睛仍会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男人。男人虽然很忙,但也会不时的抬眸观察小崽子的脸色,偶尔还会起身摸一摸她滚烫的额头。
男人拿起桌上的保温水杯,蹲下身来递到小崽子嘴边。小崽子为了好好表现,仰着小脑袋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水,虽然早已被男人灌了满满一肚子的水。
男人将水杯放在地上,他小心地捧起小崽子的巴掌小脸,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小崽子的额头上,两人四目相对,气息相互交换。男人小声嘟囔着,“能不能不发烧了?你知不知道川哥哥都要急死了?”
晚上的小崽子更是黏人的厉害,不管厉庭川怎么吼,她就是不肯睡觉,无奈厉庭川只能早早铺好睡袋,坐在睡袋上招呼不听话的小人儿,“来吧,过来睡吧。”
小崽子的计谋得逞了,她嘴角勾着笑,扑到了男人怀里,没一会儿功夫,滚烫的小人儿抱着男人的大腿睡了过去。厉庭川则坐在睡袋上,轻拍着小崽子的后背。
“哥,你有没有发现嫂子现在越来越黏你了?这是好兆头啊,哥。”宋岩将红酒递到厉庭川手里。
厉庭川摇晃着酒杯,“是啊,两个多月了,这是她第一次为我掉眼泪。没想到她也会心疼我。今天一整天黏人的厉害,生怕我再去山上打猎,伤了腿。”
男人揉了揉小崽子的小脑袋,“也格外的听话,吃饭喝水都乖乖的。打针也乖得让人心疼,怕我跟着着急,打针时硬是一声不吭,从注射室出来还傻呵呵地笑着说一点都不疼。可她满眼的泪花,怎么可能不疼?又怎么可能骗的了我?发着高烧,还得顾及我的感受。懂事的让人心疼。”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不再作声,只见他低着头不住地揉着小崽子的秀发,眼眶里闪闪发亮。
半晌,男人才哽咽的问道,“荔枝林的人员全部到位了吗?”
“已经全部到位了,就等鬼现身了。”
第二天凌晨243
李涛急匆匆走进指挥室,“司令,鬼抓住了。是带进来还是……”
男人低头瞥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崽子,“不许带进来,再吓坏小崽子。带到战地出口处,我马上过去。”
李涛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厉庭川的越野车在战场内开得飞快,他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敢如此不要命?竟敢吓坏自己的心头肉。
厉庭川下车后,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跪在地上的“女鬼”身边走去,他一脚就将“女鬼”踢飞到三米开外的位置。
女鬼被踢到嘴角出血,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蜷缩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吼叫声回荡在战场里,久久都未平静。
男人一把就扯下“女鬼”头上的头套。所有人都惊呆了,“男人?男人扮女鬼?”
厉庭川一把就扯过男人的衣领,“说,为什么装鬼吓人?”声音凌冽。
“我……我就是觉得装鬼好玩。”男人支支吾吾得不肯讲出实情。
厉庭川脸色阴冷的可怕,“好玩?敢不怕死的来战场装鬼?还好玩?老子有那么好骗吗?”
厉庭川从作战服里掏出手枪,快速将手枪上膛,枪口恶狠狠地抵在男人的眉心处,“现在还不说吗?”
“司令,我说,我说。求你不要开枪,不要开枪。”男人跪在厉庭川脚下,对着厉庭川不住地磕头求饶。
“我是赵蔓蔓小姐的助理,我叫杰森,司令,您不记得我了?”男人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淤泥。
“赵蔓蔓?”男人眉头紧皱,他从众多睡过的女人当中回忆着,可好像没有能对得上号的。
李涛附在男人耳边低言道,“司令,就是那个大胸女艺人,就是电视上特火的那个女明星。四个月多前不是宋副司令给您介绍的吗?第二天您还打趣道说手感不错,用着也不错。您忘了?”
厉庭川恍然大悟,“我不就睡了一晚上吗?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不是睡完还给了她800万吗?嫌少?”
李涛继续附在厉庭川耳边,“司令,您还答应人家,说要等她拍完戏后,要给她厉夫人的名分,还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司令,您忘了?”
厉庭川一脸茫然地看向李涛,“我说过那种鬼话吗?我怎么不记得?”
“说过,说过,我们都在场,那天在尼龙酒店,您亲口答应的。”跪在地上的男人补充道。
“那是喝酒以后说的?”厉庭川看向李涛。
“是,是喝完以后说的。并且您那天还喝的挺多的。”
厉庭川又突然回过神来,“不是,那你们也不能装鬼吓人啊?你看看把小崽子吓的,到现在还高烧不退呢。不对,你为什么只吓小崽子一人?”
男人支支吾吾不肯说。厉庭川又一次将手枪端了起来,“说!别他妈支支吾吾的。”
“是蔓蔓小姐吩咐我这么干的,她说最好把您身边的女人吓疯,吓傻。这样您就可以娶她为妻了。”男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厉庭川脸色冷得可怕,“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那天在荔枝林里的?”
“是……我……我已经在这里埋伏半个多月了,她睡得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出手。”
“你怎么知道她睡得早?”厉庭川瞪大了双眼,好像要吃人。
“我……我已经进去战场内好多次了。”男人被厉庭川强大的气场吓得止不住地颤抖。
厉庭川抓起男人的头发,迫使男人抬眸望向自己,“什么?进战场?战场守卫如此森严,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们蔓蔓小姐已经……已经买通你们战场内的所有岗哨了,所以我能来去自如。”男人惊得声音都在打颤。
厉庭川蒲扇般的大手依然死死攥着男人的头发,“所有岗哨?半个多月你都来去自如?”厉庭川不可置信地望向男人。
“是,所有岗哨全部买通。”
厉庭川直觉后背发冷,他看向出口处的所有岗哨,“一个赵蔓蔓就能买通我江伦军的所有岗哨,看来江伦军的军规军纪真该好好执行执行了。”
李涛和所有指挥官听到这里,都惊出一身冷汗。执行军规军纪,意味着又有一少部分人将要死在严苛的军规军纪里,死在厉庭川的魔爪之下。
厉庭川一把扯过男人的衣领,眼神狠戾,“回去告诉那个赵蔓蔓,告诉她不要再挑战我厉庭川的底线,否则我一枪打爆她的脑袋。告诉她,屋里的那个女人是我厉庭川这辈子都要守护的。不管是谁只要敢对她不利,就别怪我厉庭川心狠手辣。”
厉庭川狠狠一脚又踢在男人的腹部,“滚!!!”男人忍着剧痛,连滚带爬的就逃离了江伦军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