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走进房间,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再把卧室里的珠宝拿出来,放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
离开时,迟非晚从大门望向里面,低着头,像是在与以前的生活在做告别。
整个过程大约五分钟,迟非晚立马上车,说出小区的地址。
后视镜里头的司机叔叔惊了一下。
浅水湾是京城有名的小区,住在里面非富即贵。
像这种高档小区,地理位置自然是优越,附近都有好几所学校,交通也十分便利。
至少,从迟非晚能来这边念书,司机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在晚餐之前,迟非晚赶了回来,手中抱着几本书,勾起了迟逸之的好奇心:“你去哪里就是拿几本书,还有首饰?”
透明的塑料袋装的首饰盒,一眼就能看见。
迟非晚把手上的几本书放在厅的茶几上:“这些对我很重要。”
她看向门口那几箱行李,迟逸之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主卧给我,次卧是你的。”
关于房间,迟非晚倒无所谓,住哪都一样,只要有住的地方。
虽是千金小姐,可迟非晚对居住条件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就连吃穿都无所谓。
在京城待了十年,迟非晚也没了大小姐的娇生惯养。
迟逸之将塑料袋里的首饰盒拿出来,细细打量,眼神有些冷:“这些首饰是谁给你的?”
迟非晚一边将行李拖进房间,一边解释:“有些是我自己买的,有些是奶奶留给我的,还有些就是二哥送我的。”
迟逸之不屑一笑:“我以为是你那些追求者送你的,毕竟我家小妹长这么好看。”
这番话落进迟非晚的耳朵里,意思就变了:“三哥你什么意思?”
“夸你呢。”迟逸之脸上没有笑意,把首饰盒放在茶几上,上楼回到了主卧。
那重重的摔门声,在楼下搬行李的迟非晚都听到了。
在迟非晚的印象里,三哥的性格就是阴晴不定,和她也算不上关系好。
家里三个哥哥,只有二哥和她关系好,对她也还算可以。
翌日一早,迟非晚从新房里的床上起来,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看上去疲惫不堪。
上好的席梦思床垫也治不好迟非晚认床的毛病。
一身白色棉质的睡衣套在迟非晚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挠挠乱乱的头发,打个哈欠,缓缓从楼梯下来。
走读生第一条就是不能迟到,从家坐车到学校要花十分钟,再加上出门和等车,十五分钟的时间。
七点五十算迟到,迟非晚七点就起来了。
迟非晚打开冰箱才想起来,自己才和三哥搬进来一天,根本没有时间去买食材,冰箱里面除了几瓶饮料和牛奶啥也没有。
她关上冰箱门,抿了抿唇,望向楼上的那扇紧闭的房门。
脑海里浮现昨晚睡前的对话:
“三哥明天你几点起床?我好准备早餐。”
“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需不需要叫你起床?”
“不需要,也不需要你给我准备早餐。”
迟非晚收拾好书包,整理一下黑白色的校服,出了门。
开学第一天,她的运气不好,刚到车站就错过一班车。
出门头发都没有扎。
在等车的路上,迟非晚举起双手扎头发,露出冷白的腕骨,其中一条手腕上还有黑色的皮筋套着。
头发梳得很高,最后在用皮筋绑起来,八字刘海巧妙的把发际线遮住,如同一束黑丝绸,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每到开学之际,公交车都会处于高峰期,何况迟非晚所在的站点车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走读第一条就是不能迟到,就算公交车再挤,也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到。
迟非晚好不容易挤上车,打卡都费力,要不是有好心人帮忙,迟非晚都要等到下了车才能打卡。
人群涌动,像一条长龙,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十五分钟的车程,迟非晚在前门,到站第一个下。
进校门要扫人脸,抬头就看见了楼梯尽头的迟逸之。
迟逸之站在楼梯的尽头,居高临下看着一脸错愕的迟非晚,语气说不出的冰冷:“你很缺钱打车吗?”
很显然,晚出门的迟逸之是打车过来的。
迟非晚没有回答迟逸之的话,而她又被周围人的目光所吸引。
她朝着校门口望去,只见黑色的劳斯莱斯下来一个人。
这辆车他认得。
从车上下来的少年,一身黑白色的校服外套挂在身上,扣子敞开,里面是简单素净的白色短袖,一条黑灰色长裤,限量版球鞋的鞋带系得很松。
少年斜挎着书包,黑色耳线缠绕在耳廓上,脚步不急不慢地走进学校。他脊背挺直,身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炫目的光晕,熠熠生辉。
迟逸之从楼梯走下来,经过迟非晚的身边,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久不见啊,江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