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月。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再次提起第二次离婚诉讼。
然而,就在这段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就是江淮序遭遇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这场车祸的严重性超乎想象,他的身体遭受了重创,生命垂危,几乎就像是半条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一般。
现场一片狼藉,车辆被撞得面目全非,而江淮序则被困在了扭曲变形的驾驶座内,鲜血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医护人员们争分夺秒地展开救援行动,但他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情况不容乐观。
迟非晚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
她看着重症监护室里脸色苍白的江淮序,心中毫无波澜。
喻芷岚和蒋佳怡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彼此的头颅深埋在对方的肩头,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们的哭声在这寂静而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然而,当两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迟非晚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滑落。
蒋佳怡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怒容地质问道:“迟非晚,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啊?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丈夫啊!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连一颗眼珠子都不掉,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蒋佳怡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着,她那尖锐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迟非晚,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迟非晚本来心情就很烦躁,新的一轮马上就要开始,结果就出了意外,以前迟非晚可以沉默可以顺从,可这次她也想试着反抗。
她之前那张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迟非晚一巴掌朝着蒋佳怡的脸蛋扇过去:“我对他有没有感情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以前说我喜欢哭,说什么眼泪不值钱,现在和我说没有掉眼泪我有没有心?
蒋佳怡,因为你是长辈我一而三再而三的退让,可你非要蹬鼻子上脸,同样是做奶奶,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迟非晚的语出惊人,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
先不说迟非晚的话有多犀利,光是那一巴掌都令人难以置信,眼前这人是迟非晚。
蒋佳怡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脸,一脸惊愕地看着迟非晚。
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迟非晚会动手。
“你......你竟敢打我?”蒋佳怡回过神来,愤怒地吼道。
“我为什么不敢?”迟非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们一直以来都欺负我,在你们眼中我一直都是外人,我又何须顾忌这些?”
蒋佳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咬咬牙,“简直反了!简直是不孝!”
迟非晚微微一笑:“我和你宝贝孙子马上就要离婚了,你也轮不到我孝顺你了。”
“离婚?!”蒋佳怡瞪大了眼睛,“你敢!”
迟非晚挺直了背脊,“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谁都围着你的儿子转啊!”
迟非晚用余光迅速扫视着四周,察觉到有几道目光正悄悄地投向自己。
在这一刻,内心深处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升起——她想要彻底放纵一回,做个毫无素质可言的人。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那与生俱来的倔强和不屈服,使得她在气质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退缩之意。
“您那宝贝孙子自然是最好的啦!像您这样年纪大了又不上网的老人家,当然不清楚如今网上对于他的种种评价喽。
我跟您说啊,如果您看到那些评论,准得被气个半死呢!”迟非晚说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最后发出的那声轻笑更是显得无比阴险狡诈。
说话的语气、话术好像经常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老太太。
话音刚落,迟非晚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
只留下蒋佳怡独自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而这一幕,无疑给整个江家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让他们首次重新审视起对迟非晚的看法。
一晃已经过去了六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江家人一直以为迟非晚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事实却是,迟非晚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如今她的躯体之中,寄宿着年轻时那段失败婚姻所造就的灵魂。
曾经年少轻狂的她无所畏惧,不像现在这般有着诸多的软肋需要顾及。
江家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迟非晚的角度考虑她,江家唯一正常的一家就是江淮序姑姑一家。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迟非晚牵着小梨子出来,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天的美好时光。
江淮序的命悬一线,对于迟非晚是难得的时光。
她们来到繁华热闹的街道,各种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迟非晚带着小梨子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尽情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从香甜可口的糖葫芦到热气腾腾的包子,每一口都让她们感到无比满足。
饱餐一顿后,母女俩兴致勃勃地前往著名的长城。长城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
小梨子一开始充满活力,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上攀登,但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只能和迟非晚一起在半山腰找个地方稍作歇息。
坐在石头上,小梨子好奇地抬起头看着妈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带弟弟出来玩呀?”
迟非晚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轻声回答道:“宝贝啊,你弟弟现在跟妈妈可不亲咯,不像以前那么听话啦。”
其实,迟非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才仅仅四岁大的儿子,居然会流露出与江淮序那般相似的神情。
想到江淮序那冷漠的样子,迟非晚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如今,在自己年幼的儿子身上竟也看到了这种令人心寒的神情,怎能不让她感到担忧呢?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江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