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目光直直地落在江淮序身上,眨也不眨一下,她专注地看着江淮序进行人脸识别,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缓缓自动开启。
迟非晚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像生了根似的牢牢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一旁的小梨子依然沉浸在与妈妈重逢的巨大喜悦之中,那张可爱的小脸笑得如春花绽放般灿烂,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闪烁着兴奋和幸福的光芒。
小家伙完全没有留意到爸爸妈妈之间那股异样的氛围,正悄悄地弥漫开来。
迟非晚牵着小梨子进去,微微弯腰问小梨子:“弟弟呢?”
“弟弟在爷爷奶奶家。”
小梨子抬头望着迟非晚:“妈妈,你这些去哪里了啊,爸爸和其他人都不说。”
迟非晚缓缓说道:“妈妈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在医院住院。”
小梨子眼里的星光渐渐淡下来:“妈妈,是不是你失去了一个孩子……”
迟非晚愣了一下,“小梨子,谁告诉你的?”
“姑姑告诉我的。”小梨子把兜里的糖果拿出一颗放到迟非晚的手心里面,“妈妈,不要难过了,你和我说过,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迟非晚眼眶泛红,将小梨子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轻轻拍着小梨子的后背,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谢谢你,小梨子。”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在支撑着迟非晚,那就是小梨子和江嘉栩,要不是两个孩子,迟非晚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
青岚院里,一切都未曾改变。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轻拂着窗前的纱幔,带来丝丝凉意。
迟非晚静静地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轻轻拧开洗面奶的盖子,挤出一些白色的膏体在手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仔细地清洗着每一寸肌肤,尤其是那层淡淡的素颜霜。
随着清水的冲洗,素颜霜渐渐被洗净,露出了她原本白皙而纯净的面庞。
其实迟非晚的皮肤并不是接近于完美,她的脸上有因为这几天的疲惫而冒出的痘痘。
洗完脸后,迟非晚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皮筋。
熟练地将略短的头发拢到脑后,用皮筋紧紧地扎了起来。
自从有了小孩,迟非晚便不再习惯留着长长的头发,也不再喜欢随意地披着它。
婚姻啊,它到底给迟非晚带来了些什么?原本那个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如今却已褪去了昔日的光彩照人,成为一名素面朝天、整日围绕着柴米油盐打转的家庭主妇。
曾经热衷于拍摄短视频的迟非晚,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那份对生活的热情和追求美的动力。
那些充满创意和趣味的视频作品渐渐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家务琐事和孩子的哭闹声。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精心打扮自己,而是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头发随意地扎起,脸上也很少再出现化妆品的痕迹。
虽说年轻时的迟非晚对装扮自己这件事并不热衷,但她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自然而清新的气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憔悴或疲倦不堪。
那时的她,青春正好,活力满满,如今的迟非晚未满三十岁,时光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痕迹,让她失去了曾经那份灵动与朝气。
敲门声响起,迟非晚匆匆穿上外套,打开门,是江淮序。
迟非晚脸上还停留着几滴水泽,那水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微微蹙起眉头,抬起手随意地一擦,动作中带着些许的疲惫与无奈。
就在这时,江淮序突然说要去洗手间。迟
非晚微微侧身,便让了一个过道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刚刚让出位置的瞬间,江淮序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很重,迟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江淮序紧紧地抵在了门上。
后背与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迟非晚吃痛地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痛苦。
她试图挣脱江淮序的束缚,却发现他的力量大得惊人,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直直地盯着江淮序,“你松手!”
江淮序望着她那双清冷的蓝眸:“你和祁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祁砚知道江淮序派人跟踪迟非晚,所以接迟非晚回青岚院特意避开了江淮序的眼线,可万万没想到,江淮序会在青岚院的门口也安装监控。
监控没有拍到祁砚的身影,却把他的车牌号拍进去了。
通过车牌号查到一个人,对于江淮序来说轻而易举。
为什么不能是打车,这所小区一直都有一个规定,就是打车都只能在小区门口打车,打的车是不能进入小区的。
哪辆车能进入小区,江淮序不得不怀疑,一查吓一跳。
迟非晚什么时候和祁砚走得这么近。
江淮序冷冷一笑:“你不会是因为祁砚和我离婚的吧?”
迟非晚视线下移,落到裤子凸起的位置,一个顶胯踢了过去:“少胡说八道,管好你自己!”
迟非晚发现咬他,打他都没有用,还是断子绝孙最能发挥出作用。
那个地方任何一个人男人都会痛,江淮序神色痛苦的捂住那个地方,迟非晚看都没看一看,推开门潇洒转身。
迟非晚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而灿烂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小梨子看到迟非晚的笑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如今的小梨子已经六岁了,不再是那个整天黏着大人不放的小孩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却显得格外依恋迟非晚,就好像一下子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还需要人时刻照顾、形影不离的小宝宝。
迟非晚弯腰摸了摸小梨子的头:“今晚想吃什么?”
小梨子凑到迟非晚的耳边说:“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