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旗终于想起来了,看向徐二骏,笑道:“你这个月就要成亲了,恭喜恭喜。”
徐二骏笑,脸色红透,对陈小旗道:“六月二十六的正日子,还请陈小旗赏脸来喝杯喜酒。”
又道:“对不住,穷人家,买不起请柬,只能口头邀请。”
陈小旗笑:“当面相邀,已经很重视了。那天我要是不值守,一定会去,要是值守,那就贺礼到。”
“走,我带你们去户房,给婚书加印!”
有陈小旗带着,不过半刻钟,徐二骏跟乔梨子的婚书就弄好了。
不过婚书加印记册,要交一百文钱。
徐二骏想给乔梨子一个保障,所以很痛快的给了钱,把婚书藏进怀里,对徐大娘道:“娘,我有媳妇了。”
徐大娘笑,想起徐乔两家从相识、旱灾、地动、疫病、逃荒、再到安家的艰辛,忍不住哭了,交代徐二骏:“好好对梨子,要是你敢对不起她,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徐二骏笑道:“娘,我跟梨子青梅竹马,咋可能会对不起她?您就放老心吧。”
姜大郎看一眼秦小米……上一世跟这一世,他跟粟粟都是青梅竹马,可上一世,他们却以同归于尽收场。
“小米,我也会好好对你,绝不辜负你。”他郑重的说着。
“别说这种话,我听了想吐。”秦小米是真的犯恶心,只因上辈子,盛霆也是这么对她许诺的。
结果,呵呵……希望盛霆死后被鞭尸!
“快上车,我送你们到司兵所的路口,你们再拦车回镇上,能便宜三文钱呢。”陈小旗招呼他们。
秦小米赶忙上车,又觉得自己不该迁怒姜大郎,对他说了一句:“我不是恶心你,我是积了暑气,肚子有些难受。”
姜大郎忙道:“那等到镇上时,咱们去医馆看看,别舍不得钱,我今天得了十两银子的功赏,都给你花用。”
陈小旗感叹,姜老弟对秦家孙女真好,不嫌弃她身上有味儿,还给她那么多银钱花用。
他也得对元惠好一些,把军饷都给她用!
县衙门口,伍老四看着远去的马车,又回了县衙,找伍老爷子:“爹,他们走了,咱们可以带禄哥儿去户房买地了。”
伍老爷子点头,招呼黄贵禄:“禄哥儿,来,跟我们去户房。”
黄贵禄怕死衙门了,哆哆嗦嗦的跟在伍老爷子的身后。
到户房后,几乎是伍老爷子说什么他就点头附和什么。
户房柳书吏笑了,夸伍家:“伍老爷真是心善,竟帮亲家买这么多地。”
伍老爷子叹道:“我家老四死了两门媳妇,得了个克妻的名声,好不容易又有姑娘嫁给他,伍家自然得帮衬一番。”
又说:“我家镇上的宅子越发小了,老四这一房,估摸着要去**安家落户。”
柳书吏忙道:“镇上多好啊,怎么要去**落户?”
伍老爷子听罢,老眼红了,叹道:“老四年纪大了,却没个孩子,去了村里,有年轻的大舅子家帮衬,老了也不凄凉。”
暗指其他三个儿子嫌弃伍老四,不愿意过继孩子给他养老,只能去依靠年轻的大舅子。
柳书吏听罢,说了一句:“那确实该帮岳家多买一些土地。”
然而,柳书吏对他们的手段是门清,不过敢借手买地者,都是背后有靠山的,他一个小书吏,得罪不起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没有多管。
“三十亩地,三十两银子。”
伍老爷子赶忙拿钱。
柳书吏收钱后,去写地契,写好后,交代伍家人:“你们等着,我去请大印。”
康县令看见地契上的亩数后,皱起眉头,可还是给用了大印:“**不止黄家一户人家,得留点土地给其他村民。”
“是,卑职会转告他们。”柳书吏拿着地契,回了户房,把康县令的话说了。
伍老爷子忙道:“只买这么多,以后都不买了。”
柳书吏这才把地契给他们:“我会把话转告给韩师爷。”
“有劳了。”伍老爷子塞了一钱银子给柳书吏,拿上地契,离开县衙,却没有回村,而是打算在客栈住一晚,见见县丞大人。
可县丞大人很快就派人告知他们:“赶紧回村,盯着秦家,让伍老四今天就住到村里去。”
刚成亲没多久就要去岳父家长住,伍老爷子觉得有些急了。
可伍老四却很高兴,应道:“诶,我今天就住**去,一定帮大人盯好秦家,把那红布染料的秘方给大人拿到手!”
来人听罢,脸色难看,警告道:“莫要冒进,等大人的命令再行事,要是因着你们自作主张,坏了大人的安排,你们两家都落不着好!”
伍老爷子忙道:“是是是,老头子一定约束好老四。”
来人满意点头,很快就离开客栈。
没多久,伍老爷子就退了房,租车赶回泰丰镇,在镇上买了四礼后,让伍老四带着黄彩娘回**去。
伍家三个哥哥很舍不得,拦住伍老四夫妻,叮嘱着:“老四,没事就多带你媳妇回家住几天,一直待在村里,你受不住不说,哥哥们也受不住。”
伍老四道:“哥哥们放心,我们夫妻每个月都会回来的,一定苦不了哥哥们。”
身后的黄彩娘听罢,浑身都抖了。
伍老四却嫌弃道:“你就是太年轻,等过个两年,你明白其中的美处后,就会想着天天晚上回镇上住了。”
黄彩娘听罢,脸色惨白,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模样。
伍老爷子忙道:“都给老子住口!”
又对黄彩娘道:“老四媳妇,你家是外地来的灾民,你哥哥能从衙门回来,全靠我家帮忙,你家以后想过好日子,也得靠我家,所以你得听话,要是做出什么对伍家不好的事儿,不仅你遭殃,你哥哥还得去做矿奴!”
又告诉她:“那黄小壮是个没用的,还没到矿地就死在路上了。”
黄小壮死了!
黄彩娘听得瞪大眼睛,忙问:“那,那我爹呢?”
伍老爷子道:“放心,你爹还活着,可也差不多了,毕竟矿奴之苦,比徭役重十倍,所以你得听话,才能保住你哥哥。”
黄彩娘还没满十五岁,哪里受得住这种吓,掉着眼泪点头:“我,我会听话的。”
“嗯。”伍老爷子满意了,让伍老四把黄彩娘带回**。
黄吴氏见他们回来了,赶忙迎上去:“姑爷,听禄哥儿说,土地已经买了?那地契给我看看呗!”
伍老四把地契给她看了:“瞧见没有,这里就是黄贵禄的名字。”
“真,真是禄哥儿的名字,老天爷保佑!”黄吴氏喜得不行,想收走地契,被伍老四拦住:“呵,岳母大人,别忘了咱们当初说好的。”
黄吴氏讪笑道:“忘不了,姑爷快请进屋。”
又把黄彩娘拉去自己屋里,教她:“彩娘,夜里的时候,你别在乎脸面,把娘教你的都使出来,把姑爷的心给笼络好了,才能早点拿到那三十亩地的地契。”
可黄彩娘哭道:“不成的,夫君不喜欢我……娘,我再回镇上伍家的时候,您能陪我一块去吗?我想跟娘睡。”
黄吴氏听罢,发觉了不对劲,可她历来不把女儿当人看,骂道:“都嫁人了,哪里还有跟娘睡的道理。你好好听话,别给家里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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