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不回家的爹,消失的妈,冷漠的亲戚,犯罪的邻居,说的就是老张家的状况。

    季无忧唉声叹气地带着东东回家。

    小女孩激动地抱住东东说:“我们还活着!!”

    东东可没那么激动,他忧愁地看着季无忧,而季无忧仍然在装疯卖傻,

    “好可怜的我们啊!”她擦着没有眼泪的眼角。

    “你知道贵的名字吗?”颜嘉轩问。

    东东立刻点头,他松了一口气,动手的姐姐不靠谱,还好这个沉默的哥哥看起来可靠一点。

    东东的记性不错,他立刻把家里要接待的名单背下来。

    颜嘉轩敲了一下季无忧的脑袋:“你听到了吗?”

    季无忧抱着头说:“听到,但记不住。他们是谁不重要,重要是怎么上山的。”

    黎村长想要来他们家要人,被季无忧的手枪吓到了。

    “二丫,你们想要玩可以。但是不要捣乱啊!彭家明天有重要任务,你们…唉!”

    季无忧立刻甩锅:“我们也只是随便说的。他们要不是太八卦去看别人封屋,怎么可能被传染。我们可是冒着性命危险去给他们家留个血脉的!”

    黎村长头疼,那个男孩算个屁的血脉啊。

    更头疼的是,除了彭家,没有像样的房子可以提供给贵休息。

    季无忧闪过一道光芒,小声地提议:“他们家消毒一下就可以用了。只需要把彭家那几个没用的东西扔到别的地方去隔离不就好了?”

    黎村长心动,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地方没人会过去,不是正好适合吗?

    说的是小女孩告诉他们的坟墓位置,黎村长摇摇头,打着哈哈离开。

    只是,等到入夜之后,彭家的人就全部失踪了。

    “真虚伪啊。”季无忧感叹。

    东东研究着季无忧和颜嘉轩,又看着被绑着的齐刘海和卷发,最后鼓起勇气问:“哥哥姐姐,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季无忧立刻看着颜嘉轩,大家也将希望放在颜嘉轩身上,谁知颜嘉轩摊手:“别看我,我也不懂。”

    这次,季无忧是真的哭了。

    “我的天啊!”

    为了一口吃,这次季无忧决定夜袭黎村长家。

    她提供了一个重量的建议给黎村长,黎村长包圆他们老张家的伙食没问题吧?

    反正季无忧觉得没问题,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可惜,黎村长不在家。

    季无忧只好和颜嘉轩鬼鬼祟祟地去到临时厨房,将他们准备好的饭菜带走。村里的人还在搭建村庆用到的大棚和舞台,所以他们的伙食也是村里提供。临时厨房这几天主要为他们煮饭。

    趁着他们还没吃,季无忧两人立刻拿走几碟热乎的饭菜。

    “明天的鸡好像有问题。”季无忧说。

    颜嘉轩点点头:“发瘟的鸡。”

    “发霉的菜!”季无忧补充。

    最后季无忧总结:“这还真是为了吃席做准备啊。”

    小女孩又说出一个新消息:“他们还从墓地里带肉出来呢!为什么墓地会长肉的。”

    季无忧看着热乎的饭菜,突然吃不下了。

    “我有点想吐。”

    颜嘉轩放下碗:“深有同感。”

    至于另一个孩子鑫鑫,季无忧是没机会见到的。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季无忧非常乖巧地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大家看到她,就像撞鬼一样,这让季无忧非常无力。

    还好婶婶特意过来安慰他们。

    “村庆之后你们就下山吧?不要再捣乱了,村长都来投诉你们两个了。”

    当然,婶婶不会怪责他们的,只是不断说着老张坏话。

    反正骂的又不是她,季无忧的态度非常好。

    尽管骂,大声一点,好骂,骂就对了。

    婶婶看着她的态度都觉得不对劲。

    季无忧只能傻笑:“放心吧婶婶,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婶婶还在房子里寻找其他人,但季无忧早就将他们塞进老张的卧室里,所以她没能找到。

    等婶婶离开之后,季无忧他们就正式休息。明天他们的伺机而动。

    所谓的伺机而动,就是贵们刚停车,季无忧就扮作服务生,亲自帮领导们停车。

    这种事情,只要多看几眼都会的。

    黎村长脸都青了,只能陪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怒视季无忧和颜嘉轩。

    这种恼羞成怒,但又干不掉自己的愤怒,季无忧毫不在意。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

    所以季无忧继续我行我素。

    这些车都被季无忧排好,确定单双号之后,季无忧轻轻笑了笑。车匙都在她身上,看着领导的背影,季无忧不怀好意地打量着。

    村里实在太少街镇的人,所以需要他们来增加村里的活力。

    季无忧随便和一个街镇来的贵感叹:“自从你们到了,村里充满了活力,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至于有什么联系,季无忧不在乎。只不过,这话还是有逻辑的,毕竟人多嘛。

    听到季无忧的感叹,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有人问季无忧:“你是村里的吧?”

    季无忧点点头:“必须的,土生土长。不过我一般都在街镇那边生活。”

    说话的人瞬间懂了:“你也只是回来参加村庆的。”

    “对啊,一切只为了吃席。”季无忧笑眯眯地说。

    这话真的怪怪的,但是那人想了想之后,只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而季无忧,带着一串钥匙递给颜嘉轩。

    “找到正确的车,装好油,你懂的。”

    颜嘉轩不想懂,但他该死地懂了。

    上山的车大部分都是单号的,不过季无忧已经分单双停好车,所以基本很容易找到。

    只不过装油的话……

    季无忧乐呵呵地和几位贵人说:“您的车里面的油不多了,需要我待会帮您加点吗?”

    贵人很好奇季无忧怎么加油,然后,季无忧就拆了村长家的车。

    下山只能双号,还得从后山那个出口离开。季无忧装模作样地看到那边,然后再加油,达成只有村长受伤的成就。

    黎村长黑着脸,找来了张家叔公,让他给个说法。

    叔公瞥了一眼季无忧,老神在在地说:“村长你如果不高兴,可以跟贵人说啊。”

    说什么?说赔钱?黎村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但是这口气,他不会这样算的。

    这村庆,宴席是露天的,一半是白色的桌布,一半是红色。贵人先入席,他们坐的都是红色桌布的。他们刚坐下,兼职当服务人员的村民就立刻上菜,第一碟就是红烧兔头。

    季无忧五官都皱起来了,每一样东西,都奔着错误规则去的。

    但是,这些贵人却吃得特别高兴。

    他们坐着的时候,村民在他们身旁拜祭,

    季无忧摊手:“看来这一场席,不容易吃啊!”

    来的人都是村里面的人,这是颜嘉轩打听到的名单。

    在季无忧纠结要不要就位的时候,杜莹跌跌撞撞地出来。

    她凶狠地对村长说:“黎村长,我代表我们家来参加村庆的。”

    杜莹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季无忧吸了吸鼻子,有点像尸臭味?

    黎村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发难,然而街镇的领导看着他,黎村长最后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说的都是什么话,都是村里人,村庆怎么能不参加呢?快快入座。”

    他推着杜莹进入白色桌布的桌子旁:“你的位置在这里。”

    白色就是罪,所以这是表示杜莹有罪,还是将罪吃掉?

    没搞懂这个,但是季无忧觉得黎村长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而杜莹,坐下之后,特意看了一眼季无忧。季无忧感到有些莫名,之后继续四处游走。

    不过对比领导那几桌,杜莹所在的那一桌,没有兔头,也没有拜祭。

    在入座之前,季无忧突然笑了笑,然后发疯地往村里跑去。

    “村长说,都是村里人,大家都应该出来吃席的!大家快点出来啊!谁胆敢忽视村长的要求,就是不给村长面子!”

    黎村长也听到季无忧的喊话,他不小心把一张桌子砸碎了。

    话是他说的,意思是季无忧曲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