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夫人有过争执,再加上卖栈的事情,闹的他心烦意乱,可以说有很多天,祁大夫都没有去看夫人了,不过每天还是坚持让下人给夫人熬药,还要确保夫人真的喝了。
“没有啊,膳食方面都是按照老爷要求来的,奴婢们不敢随便变动。”跟在后面的下人着急的说着。
祁大夫皱着眉进了卧房,只见房间暗的不行,门关上了,窗户也关上了,而祁乌氏侧躺在床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脸色如何。
祁大夫给她仔细的把了脉,脉相很是奇怪,若有若无,祁大夫又探了她的鼻息,深深浅浅的,虽然很奇怪,但是却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把夫人每日喝的药端来我看看。”
下人们很是担心,不光将药端来了,还将药渣也端了过来。
祁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药没有问题,药渣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抓的,为什么不光没有效果,还引起她吐血了。
祁大夫让他们下去了,用自己的银针给夫人做针灸,但是才插了几根,就见对方开始咳血了。
祁大夫担心的给她擦了擦,但是等擦完后,才发现,手帕上沾上的是血块,而不是血水。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已经很小心的在照顾她了,怎么又开始了。
虽然自己能救她一次,但是,他不能保证能救她第二次了,如果再继续恶化下去,他要怎么办呢?
祁大夫守在床边,一直到祁乌氏醒来。
祁乌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以为是被关的太久了,所以在看到祁大夫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很烦躁。
“你来做什么?”祁乌氏慢慢的坐起来,靠在床头。
祁大夫看着她消瘦的脸,心疼的说:“你都吐血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下人来报,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哼,别假惺惺了,要是真的关心我,会把我关这么久吗?”祁乌氏白了他一眼。
“我错了,从现在开始,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限制你了。”祁大夫讨好的说着。
“哼,又说这种话了。”祁乌氏嫌弃的看了他,问:“这次又想让我给你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健健康康的陪着我就行了。”祁大夫感叹的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祁乌氏已经不信任他了。
祁大夫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将门窗打开,然后吩咐外面的随从离开,不用守在门口。
祁乌氏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看向门口,只见那里的人都走了,这才有点稍微放心了,但是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难不成是在谋划其他的事情?
等祁大夫走了后,祁乌氏小心的走到门口,试着往外走,等她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也没见有人来阻拦,这才信了祁大夫的话。
可能因为心情好,祁乌氏这两天脸色也好了起来,觉得身体也舒服了,就带着下人往渔舟栈走去,这么多天都没去看看了,实在是怪想的。
可是等祁乌氏熟门熟路的走到后,才发现,原本的渔舟栈,变成了似云来栈。祁乌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不管她看了多少遍,揉了多少次眼睛,上面的六个字都没发生变化。
祁乌氏生气的走了进去,看到柜台处的人后,大声的问:“谁让你们在我的栈经营的,谁让你们换了招牌的。”
“原来是渔舟栈的前老板娘啊,真是好久没见了。”严老板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继续说:“我们去后院说话吧,现在是饭点,打扰人们用餐就不好了。”
祁乌氏气的没办法,只好跟着严老板去了后院。
入座后,祁乌氏着急的问:“严老板,你是什么意思,虽然租借不是我本意,但是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为什么现在把我的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的栈?哈哈……”严老板笑着说:“什么叫你的栈,你当家的在明知栈是租用的情况下,还故意要出售栈,这可是诈欺,是违法要蹲大牢的,现在我只是让他做了赔偿,已经是看在渔舟栈给我赚了钱的份上,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祁乌氏不解,她不是已经把字据给祁寻了吗?按理说他不会再想着要卖栈了啊。
“我说得再多都没用,你要不要回去问问清楚。”严老板看着她觉得好笑,这两个人真的是夫妻吗?彼此间怎么有那么多隐瞒呢。
祁乌氏生气的回到家,在书房找到祁大夫,质问他:“我已经把字据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卖栈,你是傻子吗?那栈是租用的,你怎么能真的给卖出去啊,要是被严老板告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祁大夫皱着眉,虽然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但是后面知道也来不及了。
“你知道,你还做,你为什么啊?”祁乌氏生气的捶打着他。
“我问你要地契的时候,就已经和对方签好字据了。”
“哈哈……你可真有本事啊,我原以为你是故意说这话让我心软呢,我也是担心你真的会把栈卖掉,所以才把字据给你,好让你死心,可是……没想到啊……”
祁乌氏哭着说:“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之前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找对方商量的,可是现在怎么变了,你要做什么事情都不与我说,我也没有办法向你倾诉了,我们是在慢慢走向形同陌路了吗?”
祁大夫着急的说:“没有,都是我不好,是我自作主张,是我的不对,我改,我保证都会改,你信我。”
“信你,你让我怎么信你?”祁乌氏伤心的看着他问:“专横蛮不讲理,你都快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
祁乌氏看着他,当年的少年,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男人,也变成了自己无法了解的人了。
祁大夫见她要离开,着急的拉着她说:“对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放手……让我静一静。”祁乌氏没有挣脱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