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气氛尴尬得跌入冰谷。

    自小金尊玉贵的萧怀玉,震惊得忘了生气,下意识就松了手,拿起绢布就开始慌乱擦拭。

    接着他又似不知所措一般,猛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怒火攻心般缓过神来,恼羞成怒看向凌未希。

    而这时的凌未希,根本无暇关注他,她在大腿的疼痛与身体的渴望中不停挣扎。这无声的博弈中,明显有一方马上就要占据上风了。

    突然“碰!”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搁置在茶台上,随后又“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那残缺的碎片,像是预示着她今晚的结局。

    凌未希的下巴再次被捏着,只是这一次萧怀玉不再怜香惜玉,她的头完全动弹不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眼底的欲望少了许多。

    “凌未希,本王知道你那婢女已是顶级高手,可外面不仅有顶级高手,还有三个一流杀手。”

    这声音像是脑里的过,每一句她都听到了,可每一句都立即烟消云散了,她只能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觉得自己反抗得了吗,嗯?”气急败坏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你想怎样?”

    凌未希能察觉到,随着时间每流逝一分,药性就加深了一分,血液发疯般层层上涌,涌在头顶上盘旋着。她的全身上下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难耐至极,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你说呢?我的未、希、妹、妹!”

    萧怀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男人的气息,无论说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

    凌未希浑身喷张沸腾的血液,让她整个人煎熬得都要炸开了,从药效发作不过一刻钟,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难熬。

    或许在等几个呼吸间,即便萧怀玉不想怎样,她也会扑上去吧。

    “不到最后,谁知道呢?”凌未希最后一丝理智的果决,却连扬起来的尾音都绵软无力,像是床笫间的撒娇求欢。

    特挠心!

    萧怀玉原本冷却的欲望又燥热了起来,他本就温柔又滥情之人,府中红袖添香的小通房好几个。

    一只手,带着侵略径直伸向了领口,想要钻向里衣深处探寻,可就在这紧要关头。

    “砰!”一声巨响。

    房门炸开,一个黑衣人被踢飞进来,浑身是血。

    突如其来一幕,让萧怀玉惊愕失色直接站了起来,仅仅一个呼吸间,又有两个黑衣人相继被踢了进来。

    与此同时,枝枝瞬间到了凌未希身边,而外面打斗声依然在继续。

    “主子,我们走!”

    萧怀玉伸手前去阻止,枝枝浑身裹着肃杀的气息,轻蔑又犀利,“以玉王的实力,怕是不能够。”

    说完抱着凌未希几个跳跃,便到了楼顶。

    楼顶上胜负已分,那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全靠一把长刀撑着,万念俱灰望着三个背影消失在眸底。

    此时清风阁一片狼藉,还有好几对不明真相的有情人探头探脑的,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望着萧怀玉。

    几个侍卫立马上前驱赶,“玉王殿下遇刺,正在搜捕刺,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此话一出,一哄而散,恢复了沉寂。

    “素媛!”

    随着萧怀玉的怒声,一个女子闪现到屋内。

    “属下不敌,请殿下责罚。”

    素媛低着头跪在地上,没一会儿地上便有血渗流出来。

    萧怀玉怒不可遏:“究竟怎么回事?!”

    “还有一个巅…”话未说完,素媛感觉一口气没上来,倒了下去。

    “你…”他大惊失色,快速过去,探了探鼻息。

    “死…死了?!”

    ……

    “枝枝,再给我冰水。”

    凌未希软绵无力,眼神中带着迷离,如痴如幻。她已经连续喝了十几杯冰水了,依旧缓解不了全身的燥热。

    “主子,你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过来了。”

    门口,朱逸之不停的来回踱步,看得元宝快得头都晕了。

    “哎~!东叔怎么这么慢,早知道,我自己去请张大夫。”

    元宝冷眼,心里吐槽着:你去也不见得比东叔快!

    他真瞧不上自家主子,只要一遇到四小姐的事就六神无主,这模样活像个跳梁小丑。

    一阵狂风刮过,大夫被提溜进了屋里,朱逸之也闪现了进来。

    张大夫见床上躺着一个神色不对劲,侧踏一个浑身是血,地上还有两个昏迷的。

    一个头两个大,头皮阵阵发麻。

    “让老夫先把把脉。”在路上就已经知道,床上这个最是凶险。

    “竟是落花散!”

    仔细观察后,张大夫退了好几步,得出来的结论让他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东西?”

    “传闻只要一沾染上,不管多坚韧的女子都会凋零垂败、散落红尘,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此药!?”

    大抵是这落花散太过猛烈了些,张大夫有些口不择言了,“她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么?要不你俩直接…”

    “铮!”的一声。

    一把利剑便放到他的脖前,吓得张大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

    “老夫告诉你,落花散是没有解药的,难不成要你家小姐爆体而亡?”张大夫的语气急促而又严肃。

    “枝枝,不得无理。”

    她看向自家小姐,一脸不忍将剑收了起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凌未希早就控制不住了,清白之身于她并没什么。问题这是古代,未婚苟合于原主而言,这是不可碰触的底线,而且具身体还不满十五岁,是未成年人啊!!

    无论哪点,对她来说都是原则问题。

    “你们…,先说好,无论出了什么后果,老夫一概不承担。”

    张大夫心一沉,从药箱最底层的夹缝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咬着牙,一脸不舍将药递了过去。

    “给她服下。”

    “这是?”朱逸之看向他。

    “这是恩师留下的解百毒,世间只此一颗。老夫也不知它对落花散有没有效,只能听天由命。”

    他恩师便是已故姜老神医,是朱逸之让东叔帮忙解决了他的仇家又护住了一家老小,还给了他一间药房作营生,如今他为朱逸之办事。

    “将这两个昏迷的奴婢,先移到外间空旷地方,小榻上这位抬到旁边厢房,老夫为她上药包扎。”

    张大夫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又转头看向另两人,他不认识凌未希,只知她是朱逸之要娶的心上人。

    “房间留给你俩,若实在不行,自己看着办。”

    枝枝一脸震惊的看向凌未希,她怎能让主子与外男共处一室。

    凌未希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法子了,温柔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枝枝听话,带着桠桠出去处理伤口,我没事。”

    枝枝看了看朱逸之,又看了看自家主子,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

    “好!”

    转眼间,屋内只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