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恺意外拉了三天肚子,整个人都起不来。
他不敢怀疑姜撞奶,但他有点疑心御书恒。
白若雪想替他诊治,御书恒却说正事要紧。
区区腹泻,就当排毒了……
金子恺欲哭无泪,只能去请最近一家百草堂的掌柜过来。
白若雪听说最近有杀手组织潜入,忍不住问:“咱们要躲吗?”
“不用,我请来了猎隐门的人。”
“你这么有钱的吗?”
她听闻猎隐门认钱不认人,就死贵!
“……你不打算出一半?”
“啊?”
白若雪弱弱问一句:“一半是多少?”
御书恒看着她,好似在琢磨如何开口。
白若雪一咬牙,道:“我最多出一千两,再多我也没了。”
她的心在滴血。
“行,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御书恒忍着笑意,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
“去,把我头发弄乱了,很难梳的!”
“我帮你。”
他索性将她发簪取下,顺手接住她的青丝,让它们在指尖流淌。
仿佛划过心田,引起一波荡漾。
“你……你会?”
白若雪忍耐着想跑的冲动,偷眼看他恢复如初的脸。
她晒黑了一些,看着比过去壮实了几分,从柔弱病娇变成了腹黑总裁相……
她忍不住坐直一些,避免某人看出她在臆想些有的没的。
御书恒手指很灵活,厚厚的青丝在他手上好像很听话,很快就变成漂亮的发髻来。
“不对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给我梳的是妇人的发髻……”
“你不是怕热吗?”
他想替她婠发,让她成为他的妇人。小心思藏在指间,不想她这么快发现。
“这倒是,那就这么盘着吧。”
她忍不住感慨一句“我真好看”。
御书恒替她簪花的手一顿,“要戴几朵花?”
“太大了,像媒婆,珍珠篦子吧,我喜欢珠圆玉润的,看起来很舒服!”
“好。”
原来她喜欢珍珠,他记住了。
“你之前送我的,太贵重了,我舍不得戴,怕招贼。”
“有我在,贼不敢惦记你。”
“你?得了吧,你看起来还没伯虎能唬人。”
“其实我……”
“而且我觉得你比我还遭人惦记。”
她端详着他的脸,发出啧啧声。
御书恒偏过脸,不让她盯。
白若雪想抬手,勾住他的下巴,伸出去的手却被他捉住了。
“别闹。”
语气有点缠绵,勾得白若雪心神一震,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色心大起”。
御书恒头一回发现好颜色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你看她,魂儿都被勾走了……
“这是什么?”
御书恒看着木桶里密密麻麻的……豆子?
“好吃的。”
白若雪神秘兮兮地,她发现这里很多人不会泡豆芽吃,于是弄了一桶黄豆芽,一桶绿豆芽。
绿豆芽烫一会儿过凉水,凉拌来吃,夏日炎炎很适合。
黄豆芽和韭菜炒在一起也很美味,冬日里还可以煮成豆芽汤。
御书恒每种都尝了,他和白若雪一样,更喜欢黄豆芽,但是绿豆芽也能吃。
金子恺爱上了绿豆芽,但他嘴里不承认,说两种都很好味道!
次日白若雪让人送些绿豆芽去临近的几家百草堂,给坐诊的大夫和帮工们尝个鲜。
有人问起芽菜,都说是东家赏的。
于是白若雪就让程嫂做多一些,拿去集市卖。
御书恒带来的人不少,白若雪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让他们扮成小贩,能卖东西,还能收集小道消息。
很快就收集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传闻。
八卦不是没用,就等合适的时机加以利用。
比如桂城有户人家的孙子有六指,有个姓陈的人家娶了十二房姨太太,迄今为止都没生出儿子……
倘若有白若雪觉得有用的消息,她也不会贸然去问,而是让御书恒的“小贩”们放出消息,说她能治疑难杂症,包括去掉第六指。
很快六指小弟弟家派人来请,说孩子不愿出门……
白若雪猜测多余的指头长在脚上,果不其然,御书恒点头说是。
他记性很好,消息过耳不忘。
孩子自尊心强,一但被人嘲笑,就不愿意出门了。
“陪我走一趟?”
她让他扮成助手,省得他天天坐在屋子里越来越阴郁……
出门走走,晒晒太阳吹吹风,人也开朗些。
宋家是商户人家,别的没有,钱不少。
尽管富裕,却是头一次见大人物,还是郡主,多少有点直不起腰……
“今日我是大夫,各位不必拘礼。”
白若雪就这么一说,也不勉强,她急着给孩子诊治。
说起来空间的手术台荒废许久,她也有点技痒。
御书恒的作用是在她进行手术时阻挡闲杂人等偷看……
宋承胥是她今日的病人,病人有点躁动不安,脾气很大。
她怀疑对方有躁郁症,八岁的孩子,不小了,情绪控制竟然这么差?
检查过后,发现确实如此——是躁郁症,并非溺爱所致。
白若雪一根银针放倒一个三四个婆子才能制服的野蛮孩子,宋家人有的震惊,有的佩服。
还有的,敢怒不敢言,心疼的紧!
“好了,都出去吧,我要替他检查一下,看看今日是否能一步到位。”
白若雪开始赶人,御书恒等大家出去后把门关紧,他自己守在门外。
宋承胥这个“蛮牛”一样的娃,身子骨挺壮实,白若雪觉得今日就可以替他去除第六指。
新的问题是,躁郁症要不要替他治?有点麻烦,需要时间,但是作为大夫,她不能视而不见……
抛开杂念,她将进入梦乡的宋承胥带进空间。
手术室不需要助手,有人工智能帮忙,省时又省力。
切除第六指后,她还顺便吃了个下午茶。
出来时发现阵仗有点大,御书恒的表情也有点怪异。
她微微一笑,道:“手术非常成功!”
宋家老太太和大奶奶急着进去看宋承胥,连忙问她能不能进去?
白若雪:“可以,但不要大声喧哗,病人需要静养。手术后的注意事项,你们找个人过来,记录一下。”
御书恒低声同她讲:“宋家老二一直嚷着不要你这个妖精看病。”
白若雪:!!!
怪不得一个个眼神不对劲。
她也不问宋老二啥意思,直接同孩子的父亲讲:“令郎的第六指去掉了,但是……他有严重的情绪病,也就是心病。”
“白大夫,哦不,敢问郡主,这病能治吗?”
宋承胥的父亲生得仪表堂堂,斯斯文文,眼里的关切很浓郁。
他二弟仍然虎视眈眈,像是想阻拦,又不好当着白若雪的面讲,满脸焦躁和纠结。
“这病能治,但不好治,而且我没时间,你们不如……”
“故弄玄虚。”宋老二忍不住了。
宋家老大连忙瞪他一眼,“拜托郡主写个方子,无论需要多少钱财,多少时日,宋家一定……”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没时间,我只是提醒一句。”
白若雪收下诊金就走了。
宋老二被他大哥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又被他父亲提着棍子赶他去百草堂求医。
然而百草堂说郡主不在,他们也不会治情绪病。
宋老二以为白若雪想要以退为进,骗取更多的钱财,心中更是愤懑!
宋承胥醒来,宋老大亲自背着他去见救命恩人。
父子俩还要给她下跪。
白若雪:“不至于,不至于。”
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至于要救命恩人的虚名。
宋家老大还是请求她替儿子治病,然而御书恒却插一句:“先把外面的流言平息了再说吧。”
宋老大一愣,明白他指的是宋家老二到处说郡主用妖法治病,实则害人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