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不要怕。”
陶夭转过头来，眼睛猛然一亮。
刚想说什么，顾祁却说话了：“林曼？你过来做什么？”
她又来管什么闲事？
“顾祁，别装。”舒颜走过来，淡淡道：“你刚刚和他们做的，我都看到了。谁允许你们欺负人的？”
顾祁脸色变了一变，片刻，朝狗腿子们打了个眼色。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他带着狗腿子们缓缓走过来，声音阴冷：“再说了，关你什么事？”
舒颜还没说话，衣角被陶夭扯了扯。
陶夭的声音带着恐惧：“林曼，你快跑，你不跑他们会...会连你一起打的！”
“怕什么？”舒颜掏出刀往空中一抛，稳稳接回来，递给陶夭：“拿着，谁敢打你你就掏出这个，看谁命硬？”
这玩意只是她放学路上随便买的一把小小水果刀，不过震慑这群人也够了。
然而陶夭似乎并不这么想：“不，不...这么多人，我...”
她打不过的，这么多人，还是男生...她怎么可能打得过？万一激怒他们，她一定会被打得更惨！不...她不打，她不要打...
“不敢是吗？”舒颜并不意外，只耐心道：“陶夭，其实很多事情，只要你敢，你就能赢。”
“可如果你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赢不了，那你就只能永远做那个被欺负的人。”
“你看好了。”
来不及再多说，顾祁和狗腿子们已经把她们围住了。
刷，一个狗腿子冲上来，挥拳就要打她。
舒颜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狗腿子惨叫一声就摔在地上，人都蒙了。
卧*？？
这个林曼，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剩下的四五个狗腿子怔愣几秒，又冲上来想打人，可舒颜比泥鳅还滑，他们怎么也抓不住。
砰砰砰砰，不一会儿，这些狗腿子就全被她撂倒了，地上响起一连串哀叫声。
舒颜脚踩在为首狗腿子的肩膀上，对顾祁勾了勾手：“顾少，给陶夭磕头道歉，我就放了你这位兄弟，怎么样？”
“？？？”顾祁又惊又气：“林曼，你疯了吗！你多管什么闲事，我们和陶夭的矛盾，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道歉？”舒颜突然对着地上狗腿子的手指狠狠一踩：“不道歉你的兄弟可就要遭殃喽！”
“啊——”地上狗腿子发出一声惨叫，痛得魂都快没了：“啊、、、啊，顾少，救我啊…”
顾祁的脸色比烂白菜还难看。
该死的，这个林曼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啊！
要是他不对陶夭磕头道歉，他就救不了狗腿子们。要是他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他们做，那他们以后还会听他的话吗？
可是要他去给陶夭磕头，那怎么可能？！
顾祁苦思破局之计，可惜舒颜不给他时间思考，直接又换下一个狗腿子。
“啊——”
四五声哀叫响起，四五个狗腿子一个不落，全在地上瘫成了死狗，手指折成奇怪的形状。
“看来顾少你对兄弟们也就这样啊。”舒颜微笑：“宁愿看着他们受苦，都不肯低一下头。啧，朋友们，我真是为你们不值呢。”
“你，你！”顾祁气得要死：“你放开他们！林曼，我告诉你，你打人是要被开除的！”
“哦。”舒颜收回脚，摊摊手：“你有证据吗？”
“？？？”顾祁气得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紫。
为了让陶夭不好告状，他们选的这个巷子可是监控死角。
他哪来的证据？？
啊——这个该死的林曼，她怎么就这么奸诈狡猾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奸诈狡猾？！
“看到了吗？”舒颜回头，对陶夭道：“他们也不过就这样而已，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碎。”
陶夭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她从来看到的，都是这些人不可一世的样子。
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们打她骂她恐吓她，让她抬不起头，就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原来他们也会被人击倒，他们也会脆弱到倒在地上哀嚎…
他们也可以被击倒，只要她敢！
“来，现在把他曾经对你做的，都还回去。”舒颜拉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顾祁面前。
顾祁浑身一抖，看到陶夭那隐约发亮的仇恨目光，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他抖着嘴皮，色厉内荏：“陶夭！你个死肥婆你要做什么？你敢…啊！”
啪，陶夭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突然一声嘶吼：“不许你叫我死肥婆！”
顾祁捂住脸，惊呆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死肥婆死肥婆死肥婆…”陶夭却仿佛洪水开闸似的，哭着不要命地大喊起来：“你才是死肥婆！”
“同样都是人，你凭什么欺负我，我长得胖我吃你家大米了吗，就因为我胖我就不是人吗！为什么和平相处对你们来说那么难，为什么你们就非得去欺负比你们弱小的人？！”
“你们骂我肥猪骂我肥婆，其实你们才是最肮脏的贱货，你们自以为强大，实则只会欺软怕硬，欺弱怕强！你们才是最猪狗不如的畜生！”
陶夭说完，眼里的泪水哗啦啦洪水一般涌下来。
她嚎啕哭着，拉起舒颜的手：“我…我要去告诉老师。你可，可以陪我去吗？”
她要把这件事闹出来，她要把顾祁恶毒的嘴脸撕开给所有人看，这一次，她再也不要忍了！
“当然。”舒颜拍拍她肩膀，搀扶着她往外面走去。
其实陶夭以往不是没告过状。
然而顾家在本地很有地位，班主任本来心就是偏的。加上顾祁表现又一直很好，老师们谁都不相信他会欺负人。
反倒是陶夭名声被他搞臭了，陶夭告状，大家也不信。
不过这次，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这会儿老师们已经下了班，时间不太合适了。陶夭冷静下来，就和舒颜告别，先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上完第一节课，陶夭鼓起勇气，约上舒颜一起去找班主任告状。
“什么？你们说顾祁欺负人？”
班主任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要是搁往常，他肯定是不信的。
但现在他信了。顾祁最近确实很不正常，欺负人也不奇怪。
只是…
顾祁可是顾总的儿子，顾总可还给他送过礼。
而这个什么陶夭不过就是个穷人家的女儿而已。
嗯…
班主任心里想着，把顾祁也叫了过来：“陶夭说你欺负她，有这回事吗？”
顾祁当然是矢口否认：“没有！”
班主任立刻回头看陶夭：“你看，顾祁说没有这回事呢。”
舒颜在一边看得快笑了。
好样的，还想护着顾祁呢，看来不是你自己挨打，你就不觉得疼啊。
她拉开剧情。
看着陶夭涨红了脸拼命想要分辩的样子，顾祁眼里划过一丝得意。
哈哈，他就知道的。就凭陶夭一个穷鬼，拿什么跟他斗？还想告他的状，真是天方夜谭。只要他有顾家一天，陶夭就一天别想把他怎么样！
“老师，”他对班主任道：“她明明就是在诬告我，你一定要狠狠处分她！”
舒颜把对改成剃，把道改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