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那谁配!

    尉迟敛只觉得她脸上那一抹笑刺眼极了,心蓦然一痛。

    他的拳头狠狠攥紧,声音干涩:“你这是气话。”

    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说服自己。

    况且,她答应他会生下来的。

    怎么可能故意想落胎……

    尉迟敛越是不愿意相信,朝惊枝就越想刺激他,语气满满的恶意:“朕能躲开的,但就是不想躲,朕一想到这孩子出生后会有几分像你,就……”

    “够了,够了!别说了!”

    尉迟敛骤然打断,完全不想听。

    他拼命安慰自己这只是她失去孩子后的坏情绪,怎么可能是她故意不想要的?

    对,她心情不好,所以她阴阳怪气,至于故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不可能骗他!

    尉迟敛有了崩溃的迹象,朝惊枝便换了个话题,静静看着他:“朕有几次感受到宝宝的胎动了,连名字都取好了,取了好几个,打算到时候写纸上让宝宝自己抓,不管男女肯定都很可爱,或许还会软软的叫你一声父亲,但是……”

    她的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语气却遗憾:“怎么就因为那些贱民,而没了呢?”

    这话成功刺激到了处于混沌状态的尉迟敛。

    是啊,都怪那些贱民,都是他们害死了他的孩子!

    他伤害自己数刀才换来的一个可能,就这样破灭了。

    尉迟敛气闷,哪怕杀光他们,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逃避,逃避朝惊枝自己独自前往的事实前提,唯有把罪责安在那些流民身上,心里才好受些。

    此时,骨刺也风尘仆仆赶进来汇报:“启禀殿下,已全部镇压。”

    顿了顿,他又抬眼强调:“一个不留!”

    “嗯。”

    这在尉迟敛的意料之中,他安排着旁人把朝惊枝抬回了金乾宫静养。

    奉莲在宫里走得脚都要磨出茧子了,终于等到了那熟悉的轿子。

    只是没想到,朝惊枝竖着出去,却横着回来。

    他脸上期待的笑一僵,连忙迎了上去,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主人你怎么了?”

    奉莲的声音颤抖,无助地看向朝惊枝。

    尉迟敛无视,径直抱着朝惊枝大步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后,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

    再然后,便移开了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

    “照顾好陛下。”

    他沉默片刻留下一句,离开的背影有些仓惶和落寞。

    奉莲立马眼巴巴地凑了上来,满心满眼的担忧,“主人...您怎么了,受伤了吗?谁干的,谁还能伤到您...”

    朝惊枝只觉得他声音跟叫魂儿似的,眉心直跳,淡淡道:“没事,流个产而已。”

    “噢...”

    奉莲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流...

    等等,流什么?

    下一秒,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自觉看向她腹部的位置,说话都结巴了:“流流流流...”

    “六什么六,滚开。”

    旋即,奉莲一个不稳,就被褚子游推开了。

    他跌坐在地上,满脸震惊,明显还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