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大娘那里出来张仁康心里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听到周副司令的消息，他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所以为的能够掌控命运，不过是建立在二大爷张玉华的庇护之下
在这时代洪流之前什么样的功劳能让一个人完全不受牵连呢？
直到回到四合院，脸色疲乏的张仁康跟阎埠贵气几句，往后院自家走去，打发于海棠抱着张红旗去玩，张仁康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房顶
直到于莉和秦京茹还有张雨水陆陆续续回来，发觉张仁康情绪不对的于莉示意秦京茹和雨水去做饭，关过屋门后往床边一坐，拉过张仁康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轻声说道
“仁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张仁康的脸色十分难看，两眼通红，精神萎靡，一言不发的躺在于莉腿上，一下午他都在想要是真到有一天他的情况被上面发现，到时候总不能带着一家人跑吧？
还是束手就擒？
张仁康的空间能让活人进去，但是到了那个地步，他等于在国内彻底的失去了任何生存的空间，还得连累张玉华一家子
这两年过得太顺，反倒是让张仁康从心底里有了一种对国家机器的轻蔑和失去了应有的敬畏
他之前弄来的大批量物资，以及和家里几个女人同居，还有私自养在外边的梁拉娣一家，难道就真的经得住彻查吗？
要是自己再继续这么高调下去，恐怕自己迎来后悔之日的时候也不远了
当初自己的目标只不过是想要在红星轧钢厂偷偷避过这段时期，等到改开以后呢
怎么现在自己反而忘了初衷，越来越往上面的视线上撞了？
张仁康一下午都在反思自己，不断地回忆自己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越想后背的冷汗也越多，没想到短短一年多，自己居然干了这么多事情
机修厂改制运输车辆制造厂，红星轧钢厂一手推到了工业部模范单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又跟李怀德勾结在一起争权夺利，这一件件事情，可都是让自己慢慢展现在了上层的视线里
要是引起了哪位领导的关注，漫不经意的彻查他一番，张仁康私底下的这些事情，哪里经得住调查，到时候就是四合院这些人也得有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咬上自己几口
别以为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就好像真的安稳了，那是因为张仁康现在在红星轧钢厂得势，他们都靠着张仁康吃饭，再加上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投靠张仁康的刘海中和阎埠贵掌管再加上陈杰一家的监督
要是上面有人调查，他们要是不背刺才怪，张仁康可不单纯的认为自己能让院里人真心的百般维护，不会落井下石
想明白了这些事后，张仁康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最后赵秀娟会突然跟他说上这么一句话了
这是在提醒张仁康
感受着于莉柔软的小手在脸上抚摸，张仁康长长的舒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过得有点太顺了”
“不管是在厂里还是院里，好像我一直都是觉得什么都能操控在自己手里”
“忘了现在是什么环境？忘了外边现在有多动荡？”
“你说咱们家里这么多女人，有没有人别有想法”
“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居高位，厂里那些人，真的就那么愿意吗？”
于莉轻轻俯身在张仁康额头上一吻，笑道
“仁康，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有时候，你就是容易想的太多了，家里不是都安排妥了”
“前段时间你去港岛，咱妈过来帮忙，其实我们能看的出来海棠的心思”
“我跟咱妈也侧面的谈了一下，海棠这边只要不是弄到明面上，有谁能说什么？”
“至于京茹，那就更好解释了”
张仁康起身，轻轻笑了笑，亲吻了一下于莉的嘴唇，于莉还想不到真正的危机在什么地方，她说的这些只是仅限于百姓认知里的检查，他们准备的这些说辞和手段确实管用，但是要是上面下令用国家机器彻查，这些东西都是藏不住的
张仁康想明白了，明天一早他就先去工业部找张廷安，把这次港岛之行的书面报告以考察团的名义上交，而且交出跟娄怀瑾联系好的西方渠道给考察团
另外张仁康打算回去就跟李怀德也好好谈谈，他要自我下放到运输车辆制造厂那边去负责分厂工作，并且要求李怀德想办法阻止上面想要把运输车辆制造厂剥离出红星轧钢厂系统的考虑
整个红星轧钢厂的控制权，张仁康打算全都交给李怀德，交给他们后面的赵家，他相信这也是赵秀娟今天提醒他的深意，就是要张仁康以后躲到后面去，慢慢沉淀自己，不要总喜欢出风头，虽然功绩多了颇受上级关注是好事，但是好事总归是蕴含着风险，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翌日，工业部
看着面前的张仁康，张廷安心里有些唏嘘，为了那个临时任务，他都已经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张仁康他们竟然幸运的提起过了港口的检查，顺利入港
更关键的是他们还真把引进机械设备的渠道给打通了
整个代表团在港方的羁押监狱待了四天才被释放回了大陆，在这期间他们虽然没有被用刑，但是为了审问出刘队长的下落，约翰人可是没少用疲劳审讯的方式折磨他们
到现在代表团的大部分人还没有恢复正常的精神状态
张仁康笑笑说道
“张书记，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咱们考察代表团在港岛的工作情况”
“还有这是我写的报告，你看看签个字，然后给上级汇报一番”
张廷安不明白张仁康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
“仁康啊，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代表团就你们小组成功进入港岛完成任务”
“按照上级的指示，实际上你们四个才是这次采购任务的实际完成者”
“这个报告，还是你去跟书记汇报一下吧”
张仁康摇摇头说道
“张书记，你看你这就说错了吧？”
张廷安一番错愕，看着张仁康还没等问，就听见张仁说的
“咱们代表团是一个集体，虽然只有我们四个进去了，但不也是按照书记之前部署的，分头入关，各自行动的指示开展的工作嘛”
“再一个，同志们虽然没有进入岛内开展工作，但是也成功掩护了我们的行动，为成功完成本次任务起到了掩护作用”
“这怎么能说是我们四个人的功劳呢？”
张廷安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看得出来张仁康这可不是在说气话，是真要把这份功劳拿到整个代表团来向上级汇报的，其中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说真的，张廷安他们虽然成功回来了，但是这次任务是一次绝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无功而返对于大家各自的前途可谓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在港方被羁押的这几天，他们回来已经被调查了好几次了
搞得代表团所有人都心神不安，这时候从还是敌对方的监狱被放出来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可都有数，起码一些重要的工作怕是以后不能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