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国家都能被称为基建狂魔,虽然此刻的大毛熊干的热血沸腾,但是工程进度依然缓慢,他们哪里知道什么叫做特区速度,当然,温度特别低这个观原因也是有的。
江华和钟跃民并没有对工程速度有什么期许,相反他们对另一件事情十分感兴趣。
谢廖沙再一次来到大酒店,用颓废的语气问道:“请问有没有两位种花家的先生住进总统套房?”
“有的,三天前已经入住了。”
服务台小姐姐的话让谢廖沙精神一振,原本他以为今天又要白跑一趟,没想到还真让他堵着人了,这下子他们全家人有救了。
“那两位先生说了,如果你再来的话,可以直接去总统套房找他们,他们今天没有出去。”
“谢谢,真是谢谢,真是个好消息。”谢廖沙语无伦次的说道:“终于让我遇到他们了。”
谢廖沙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了总统套房,忐忑不安的敲响了房门,他并不敢肯定,当初人家跟他说的话,现在还会当真。也许那只是一时的戏言。
打开门之后,江华看到畏畏缩缩的谢廖沙,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谢廖沙,很高兴见到你,怎么样,这一年过的还不错吧。”
江华这句话简直就是戳谢廖沙的肺管子,这一年如果好过的话,谢廖沙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而且屡屡吃了闭门羹之后,还如此锲而不舍。
这就体现了江华的鸡贼,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让谢廖沙自卑。
江华笑着把谢廖沙请进总统套房,那吊顶灯水晶大吊灯,还有一切奢侈的陈列品,都让谢廖沙看的头晕眼花。
江华端着一杯酒递给谢廖沙:“喝杯伏特加暖暖身子吧,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谢廖沙一口把杯子里的就喝干,刺激的酒精在喉咙里滑过,醇香在鼻子底下萦绕,这可比他平时在家里喝的伏特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谢廖沙,这次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谢廖沙有些胆怯,手放在口袋里,有一些颤抖,江华笑着给他又斟满一杯伏特加。
“是不是还感觉到冷,那就再来一杯?”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两杯伏特加下肚以后,谢廖沙的胆子大了一些,把公文包从自己胳肢窝下面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一个天鹅绒的袋子,打开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谢廖沙的语气很卑微:“这些都是我家里比较珍贵的奖章,我想拿来跟你换一些钱。”
江华拿起一枚勋章,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其实他懂个鬼呀,就是要在谢廖沙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品相不错呀,保存的挺完整的,没有一丝划痕。”
“这是我父亲最珍贵的纪念勋章,如果不是家里实在太困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江华故作犯难的说:“我要是买了,是不是对不起你们家老爷子,他可是大毛熊的功勋。”
“功勋顶个屁用。”谢廖沙破口大骂:“他再是功勋,也不能保证家里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
“竟然困难到这个地步吗?”江华假装惊讶的说道:“你们大毛熊工人的工资应该不低呀。”
“工资是不低,但是物资太少了。”谢廖沙气愤的说道:“夏天秋天的时候。才能保证物资供应,到了春天和冬天,要是口袋里没有足够的钱,连肚子都吃不饱。”
“不至于吧,我看土豆的价格还是蛮便宜的。”
谢廖沙挥舞着胳膊:“凭什么我的家人就得顿顿吃土豆,我也想给我的孩子买一些水果罐头和蔬菜,娜塔莎生日的时候,我竟然连一个水果蛋糕都买不起,那些权贵们可以肆意的挥霍。而我们的基本供应就只有土豆。”
发泄了两句以后,谢廖沙冷静下来,卑微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我可以理解,十几年前我也像你一样,经常要饿着肚子,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点脾气也很正常。”
谢廖沙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先生,请问你觉得这些勋章能够卖多少钱?”
江华思考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万五千卢布,这些勋章确实保存的很好,而且比较稀有。”
谢廖沙欣喜若狂,腰弯的更低了,谄媚的说:“先生,你实在太仁慈了。”
江华摇摇头:“我可以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这些勋章估计也是你家里面的仅存的,把这些都卖完了,你还能卖什么?”
谢廖沙看了江华一眼,只是颓废的说道:“我现在还能考虑以后的事情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眼前这一关度过去,也许以后的孩子们长大了,家里会宽裕一些。”
“那祝你好运吧。”
谢廖沙从江华手中接过钱,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些勋章塞进天鹅绒的袋子,毕恭毕敬的递给江华。
“仁慈的先生,祝您健康。”
江华站起来把谢廖沙送到门口,谢廖沙走了两步,突然走回来,在江华身前问道:“先生,假如我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卖给你,你愿不愿意收?”
“什么东西?”
谢廖沙小声说道:“一些我父亲在退休以后自己的研究笔记,还有一些他残留在家里的手稿。”
江华左右看看,训斥道:“你不要命了,你父亲是图波列夫设计局的工程师,这些东西应该算是你们国家的机密,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廖沙打了一个冷战:“多谢你的提醒,我也是急湖涂了,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些是我父亲退休以后的手稿,这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也别铤而走险。”江华告戒道:“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孤注一掷,不是成功就是失败,要么回飞黄腾达,要么会死的很惨,怎么抉择,只需要你自己耐心的衡量。”
谢廖沙看了江华一眼,然后转身慢慢的消失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