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周晓白这是爱到情浓时,难以自制了,你小子偷着乐吧,只要答应下来你的个人问题算是解决了。”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不知道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不过周晓白他爹到看上去是个人物,那股劲儿我都说不出来。”
江华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周晓白他爹好歹现在也是手握大权的巨擘,这股劲儿你要是能说上来,你还得了。
钟跃民闻闻屋里的味,不满的说:“哥,我不在家你就开荤啊,吃的什么好东西,还有没有了?”
“还有点残羹剩饭,你将就着吃吧。”
看着碗里边屈指可数的肉块,钟跃民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别不满了,我不是也没想到周晓白家相女婿,竟然没有管饭。”
不提还好,一提相女婿,钟跃民的脸更黑了。
接下来,四个人就候着祖国的召唤,收拾好行李,就等着滚出京城去。
老三基本上天天来,每次都不空手,总能从仓库里捡几个好东西,弄的江华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是不是大智若愚那种类型的。
郑桐带来的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袁军他爸出来了,还复职了。”
钟跃民惊叫道:“不是吧,这孙子这么好命,走狗屎运了,找他去,不敲他一顿老莫这事儿过不去。”
“袁军!!!”
三个人在袁军家楼下扯着脖子喊,窗户打开了,袁军那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
“嗨,是你们啊,快上来吧,老爷子不在家。”
仨人走进袁军家里,原本一片狼藉的家里,现在收拾的井井有条,袁军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看起来倍儿精神。
钟跃民调笑着说:“好嘛,一不小心你小子也是一身绿了,怎么着,袁副连长这是脱离群众啊。”
袁军笑着说:“嗨,这不是老爷子出来了吗,看我竟然当不上兵,一个电话就往老部队挂过去了,哥们这不就当上兵了吗,就是不能陪着哥几个去西北了。”
江华宽慰道:“行了,你这也不算背叛,有好的出路当然要去了,不过袁军同志,正式通知你啊,从今往后,你的津贴就不属于你了,要是哥几个在西北过不好,你得火力支援啊。”
袁军一拍胸脯说道:“那必须的,哪怕把全班战友都抢了,我也得供好你们啦。”
郑桐摇头晃脑的说:“这还像句人话,你们家老爷子了,不是出来了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为祖国奉献啊。”
袁军骄傲的说:“老爷子这一出来,多少老战友排队请,要庆祝一下,今儿又去会老战友了,不到晚上十一二点回不来。”
钟跃民大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啊,老莫走去,袁军请,今儿非得好好的宰你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啊。”
袁军也是乐呵呵的说:“没有问题,不就是老莫吗,今儿这我请的心甘情愿,老莫走起,必须来一顿尽兴的才行。”
袁军破财破大发了,他老爹这些天为了表示对儿子的关爱,给了他好几十的零花钱,这一下子差点全造进去。
说不嫉妒他那是假的,钟跃民和郑桐内心也有一些小嫉妒,但是哥们义气、朋友情谊,把这些嫉妒给压的死死的。
张海洋第二天也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来到钟家,这家伙口气牛皮哄哄,直冲天际。
“看把你给你给牛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到了部队,还不是一样当新兵训练仨月,小心被老兵给锤了。”
张海洋一拍胸脯,傲娇的说:“咱张海洋是何等样人,能被那些老兵油子给欺负了,你就看着吧,看咱怎么技惊四座。”
“好啊,到时候给我们报捷啊,我们在西北等着你的喜报。”
大伙儿其实都知道,这一分别可能就是好多年再难相见,但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豪情壮志冲淡了分别的忧愁。
去西北的要比去部队的早,江华、钟跃民和郑桐带着行李来到车站,一个个家长忧心忡忡的与自己的孩子话别,火车站离一片愁云惨淡的哭声。
钟跃民大吼一声:“大丈夫当纵横天下,这才刚开始,哭什么玩意儿,好玩的这才开始了,有什么好哭的。”
送行的袁军和张海洋立马鼓掌:“好,豪情万丈,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莫效小儿女态。”
奎勇和奎元匆匆赶来,看见即将上车都三人,奎勇拿出个小布包递给江华。
“华子,我终于知道你当初说的话什么意思了,要是没你,我也得跟着去西北,到时候家里可就顾不上了。”
奎元笑着说:“华子,谢谢了,这包里是我老娘烙的饼还有煮的鸡蛋,带着路上垫垫饥吧,有困难来封信,我们哥俩头拱地也帮你办了。”
除了几个小伙伴,没有其他人来送行,其实之前江华已经去各个叔叔伯伯家辞行了,虽然大家对他不去部队都感到可惜,但是也没说什么,倒是个个都给了不少钱和票,同时叮嘱江华一定要多来信。
火车缓缓地开动,月台上一片哭声响起,分别总是让人抓心挠肝的,钟跃民也没说什么,这个场景说多了,估计要挨揍的。
这时月台的一根立柱后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炎热的天气下,这个人影围着一个红围脖,正不停的冲着钟跃民招手。
仨人都知道那个身影就是周晓白,郑桐默默的低下头,江华转过身去,只有钟跃民还盯着周晓白看。
周晓白跟着火车超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跃民,跃民,千万别忘了我,一定要给我来信啊。”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红围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钟跃民叹了口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