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拿的是一瓶一斤装的牛栏山二锅头,在老百姓和打工人当中很是受欢迎,不光是因为便宜,还因为它味道香醇绵柔。
记得老爹还在世时,就喜欢喝这种白酒,不过他身体不好,每次只喝二两就不喝了,有时候多喝一点,换来的就是老妈的一顿臭骂。
后来老爹去世,高博每次去坟前惦记,都会买上一瓶二锅头。
如今再次见到这种酒,高博不免有些睹物思人。
本来高博的酒量是不错的,喝上一斤也没大碍,不过这次喝了半斤就不行了。
苏嫣然每次提醒他天色已晚该回去了,高博却是大手一挥,说不打紧,今晚就在这住下了,大爷家有的是房间,到时候大爷一个屋,你和我一个屋!
苏嫣然也不生气,只当他是喝多了在说胡话。
“爷们,还喝不?”老村长是个十足的酒娄子,半斤白酒对他来说就跟白开水似的。
“肯定喝,这才哪到哪!”高博打了个酒咯,身子往苏嫣然歪去。
苏嫣然鄙夷一笑:“不能喝就赶紧撤了吧,你这小酒量,下次就应该和小孩一桌。”
高博红着一双眼:“听你的意思,你很能喝喽,要不一起喝点?”
“跟我喝,我能把你喝到胃吐血!”苏嫣然把高博扶正:“你坐稳了,哎,怎么又往后倒了!”
等老村长把酒拿来时,发现高博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两人无奈,只得手忙脚乱的把高博架到床上,苏嫣然还给他脱了鞋子和上衣。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苏嫣然打算开车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接高博,可老村长说啥都不同意,现在天色那么晚了,开车很不安全。
苏嫣然只得答应再住一晚,不过新的问题就来了,家里没地方睡了。
老村长大手一挥,说要不你在我床上凑合一宿,我拿个凉席去外面睡就行,凉快。
苏嫣然坚决不同意,说外面蚊子多,睡一夜能遭死罪,和高博在一张床上睡就行,两人一人一头,反正又不脱衣服,都是成年人了,也没那么多避讳的。
老村长说好,然后转身就回房间了。
苏嫣然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找了个空位置盘腿坐下玩手机,旁边传来高博轻微的酣睡声。
借着月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高博轮廓分明的脸庞。
苏嫣然今年三十五岁,是人们常说的白富美,公司总裁,身价千万,不过可惜的是她是一名寡妇。
她和亡夫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创业,成立了天天食品,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丈夫却被查出胃癌晚期,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由于两人一直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所以并未留下子翤。
正是因为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苏嫣然的身材和皮肤一直保持的很好,再加上她天生丽质,比起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不知要香上多少。
追她的人趋之若鹜,其中不乏一些二十出头的高富帅,不过苏嫣然并不是那种肤浅之人,她希望能和自己一起走完后半生的那个男人,成熟稳重,能和自己有心灵上的沟通。
也不知为何,闻着高博身上散发的烟酒混合的味道,苏嫣然忽然感觉心脏宛若小鹿乱撞一般跳个不停。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越来越深。
虽然是夏天,但此时气温非常低,苏嫣然感觉有点冷了,看了眼高博,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扯了被子盖在身上。
苏嫣然躺在墙角,越来越冷,越想越气,凭什么这家伙睡的那么舒服,凭什么自己就要挨冻。
最后把心一横,往高博那边靠了靠,扯了扯被子盖在身上。
不过老村长家的这被子实在是太小了,像是给婴儿盖的,一人一头根本不行,苏嫣然咬了咬牙,起身躺在高博身边。
恩,这下暖和多了,只是闻着高博身上的那股烟酒味,怎么越来越难受。
第二天苏嫣然率先迎来,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一条粗壮的胳膊压在她腰间,更可恶的是还伸到了她衣服里面。
苏嫣然惊恐万分,急忙起身就要下床,由于动作幅度过大,高博也被惊醒,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苏嫣然咬牙切齿:“咸猪手往哪伸呢!”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是我先到这张床上的睡的。”
“你……”苏嫣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返回县城,一路上尴尬的都没有说话,把苏嫣然送到下榻的酒店,随后高博回了一趟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今天中午的签约仪式,或者说是新闻发布会。
今天邀请了不少新闻媒体的朋友,有东光县电视台的,济北电视台的,还有日报记者等等。
在家中吃了早饭,高博出门去了镇委镇政府。
妻子刘晴知道高博是个大忙人,最近在忙小雪村修路和招商引资的事,所以并未责怪高博夜不归宿,男人嘛,应该要以事业为重。
自从高博当上了常务副镇长以后,刘晴感觉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闺蜜,都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有不少人邀请她吃饭唱歌塞购物卡,不过刘晴一一拒绝。
她一直把父亲的叮嘱谨记在心,高博现在身份特殊,以后不要随意收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桶食用油一袋大米也不行。
从来不洗衣做饭的她,也变得勤快起来,每天换着花样给高博弄吃的,洗好的衣服也熨烫的四棱八角。
收拾完碗筷,刘晴哼着小曲拿着高博的衣服去洗,然而这时她却发现衬衣袖口处居然有一丝红色痕迹。
她拿到眼前仔细打量着,随后用湿巾擦拭,看着湿巾上的一抹红色,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番茄酱或者血迹,而是口红……
一瞬间,刘晴感觉天塌了。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的话在她耳旁回响。
“高博现在身份特殊,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父亲的话固然没错,这处口红印,或许是某位女性同事领导吃饭不小心蹭到的,又或者是别有用人之人故意弄上去的。
可是在刘晴心里,始终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