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今年和往年有些不同,似乎显得尤为冷清。
不管生活再艰难,人们也要努力过好这个年关。
今天大街小巷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家户户贴上新春联,挂起老人家的画像,大街上吊挂着五颜六色的标语。
虽然,大街小巷上也少了往日的热闹,行人稀少,店铺也大多关门歇业。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人们过年的热情。
千家万户的,家人们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聊着过去一年的经历和收获,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虽然,今年地大多数人家过年质量,要比起往年来差了老大一截,这个年肯定要过的有些不如意。
但是这也阻挡不了,人们心中对幸福生活地向往和憧憬。
从腊月二十三祭灶开始,家家户户就要开始忙年了。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九蒸馒头,大年三十吃饺子。
包饺子要有肉有菜,取“有财”之意。所以能买到肉才是关键,这到了年根儿了,什么东西都会遭到疯抢,可是不好买。
当然有想买也嘚有票,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几乎所有商品都是严格凭证、凭票、定量供应。
买米买油要排队、买肉买鱼要排队、买过年“特供”的花生瓜子水果糖块更要排队。
进了腊月二十八,小孩子们就开始帮家里大人去不断排队、占地儿。
一大早起就往副食店赶,问清每个队卖什么,然后打队尾开始排。每当家里买回一样东西,就觉得离年又进了一步。
排队辛苦,“攥票拿证,缩肩拢袖,立的工夫大了,家里人又没来得及替换,只好连摇带晃,跺脚蹬腿”。
但排队下来,却不一定能买到东西,最令人们焦躁不安的,是在黑压压的队伍里挪动,没法知道柜台里的情形,就怕眼瞅着排完二里半长队,售货员呼啦解下围裙,断喝一声:“今儿的东西卖完了!”
票是宝贵的。
为了攒够过年的用度,家家提前紧着手,把肉票、粮油票等省下来待用。
到了年根儿,每户的本上会多给几斤富强粉、小站稻,若突然通知今年春节要增加供应什么,譬如一小包黄花、二两芝麻酱,消息肯定第一时间传遍街道。
昨儿个,接到通知街道临供销社时有肉供应。三大爷闫埠贵就带头组织着大院的街坊们,凌晨四点多钟就开始奋战到卖肉摊的队伍最前列。
他们齐心协力,只为了那一份渴望已久的肉食。买回家,好给家人过年包上一顿肉馅饺子。
在这个灾难肆虐的年代,过年能吃上一顿肉馅饺子,无疑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古人言“民以食为天”,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是古往今来当政者最为看重的。
自建国以来,我国不断地向小康生活奔进。然而建国之初,受多年战乱影响,民生凋敝,人民生活水平也普遍低下,对于肉都是谜一样的执着。
五十年代末物资供应紧张的时候,城市居民每人每月仅供应猪肉3-5两。
在这个困难时期,京城每年人均才供应猪肉8两半,在全国其他地方连这丁点肉也供应不上。
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吃饱穿暖是最大的事,其他的都要靠后站。
在这年月,桌面上每天都见肉,那就是顶富贵的人家,为了买肉,常常要天不亮就起来排队,而且大家都一致地喜欢买肥肉,越肥越好的那种。
就这猪肉的供应,还时有时无地。一旦有肉上市,您要是去晚了猪毛都不给你剩一根儿。
刘家因刘之野的关系,家境虽不缺吃喝,但为了防备他人的觊觎,他们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这种大环境下,他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在明目张胆地大吃大喝。有时候,他们还需要装装样子,吃上几顿简朴的窝窝头和清汤寡水的饭菜给街坊们瞧瞧。
刘之野深知犯红眼病之危害,人要是饿急眼了,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他可不敢赌人性,为家人安危着想,只能如此隐秘行事。
前院。
闫解成带着几位兄弟,欢声笑语地在门口贴春联,一副副红彤彤的春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喜庆。
而三大爷闫埠贵,则在家门口立上了一张八仙桌。
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一副文人墨的景象跃然眼前。随着时间的推移,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也成为了他的招牌,每当有人路过,都会被这独特的景象吸引,纷纷驻足欣赏。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事业辉煌年年在锦绣前承步步高”
……
闫埠贵搁下了手中的毛笔,满心欢喜地瞧着自己刚刚书写的几幅春联。
他对于自己的书法技艺可谓满意至极,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充满了生命力,传递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解成!这几幅给你刘叔还有刘处送过去……”
“好嘞!”闫解成听到这话,顿时丢下手头的活儿,眉开眼笑地欢快地跑向了东跨院。
他清楚得很,刘叔一家可是向来大方得很,这大过年的上门送喜庆,哪里会少得了他的好处。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他小心翼翼地腆着脸,露出自以为最为热情的笑容,轻声地请求道:“三大爷!您老的书法真是绝了,劳驾您也给我家写几幅呗?”
(大院的人还是习惯称呼闫埠贵为三大爷)
闫埠贵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挥,几幅寓意深长的春联便跃然纸上。
然后,伸着手向许大茂要钱,“诚惠!一共5毛。”
“啥?写几幅春联还要钱?”许大茂喜滋滋地刚要接过来,闻言就有些不乐意的道。
“多新鲜呐!感情儿我这白忙活啊?”闫埠贵翻着白眼儿说道。
许大茂感到非常不满,他觉得这三大爷闫埠贵,明显地棒高踩底有些瞧不上他,于是他就怼了闫埠贵几句。
“那你怎么不收取刘家的钱?反而还主动上杆子地,打发闫解成去给人家送过去?”
这会儿,傻柱正好背着手路过,他闻言便走了过来。
他可不惯着许大茂的毛病,出口就泚许大茂。
“我说,许大茂,伱算哪根葱啊,你以为你能跟人家刘处长相提并论吗?”
“人家三大爷写副春联容易吗?你还想死乞白赖地白要啊?”
“快掏钱,大过年的别找不自在……”
……
中院。
秦淮茹手脚麻利儿地先下了一碗饺子,煮熟后盛到吕制饭盒里。
然后,抱起小当要送往对门儿,让易大妈帮忙照看。
临出门还不放心,她再次叮嘱馋得口水直流地棒梗说道。
“棒梗!可我警告你啊!这些饺子可是给你奶准备的,你想吃等妈回来给你做。你绝不能偷吃,听明白没?”
然后又喊躺在炕上偷懒的贾东旭,“东旭!你看好棒梗,别让他偷吃……”
随后出了门儿,到了对面的易家。
“一大妈!劳驾您老帮忙照看小当。今儿个过年,得跟东旭去看我婆婆,您看……”
她婆婆贾张氏被关押在第二监狱劳改队,进行劳动改造。每封过节他夫妻二人就要去探望一番,今天是过年也不能例外。
一大妈沉默片刻,往事萦绕心头,然而时至今日,她仍无法释怀。尽管如此,她还是答应了秦淮茹的请求。
“淮茹!今儿个又去探望你婆婆啊?”
“成!你能放心去吧,这俩孩子我帮你照看着……”
从易家出来后,她又正好碰上了回来的许大茂。
“大茂兄弟!姐有个事儿求你帮忙,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当许大茂听到有人有事相求时,他这个人的爱装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总是笑眯眯地、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方,仿佛在洞察一切。而秦淮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是让他眼前一亮,心中暗自欣赏。
许大茂狠狠地咽下口唾沫,然后假装热情无比的说道:“嗐!秦姐!凭咱们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有事儿您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