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这一页被撕碎,而下一页的标题便是——男人不举,如何生子。
楚泽看得是青筋暴跳,这女人怎么突然看起这种东西。
莫不是孙院判敢欺瞒他,把他的事告知给了皇后。
楚泽只觉得胸腔一团火,烧得慌,很明显是气的。
以至于连华姝什么时候醒的,他都没注意。
躺在床上的华姝听到撕纸的声音,她微抬眼帘,就瞧见了皇上铁青的面色。
她眸色微暗。
一个生子的偏方而已,皇上这般生气,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她怀孕?
就因为顾忌华家?
华姝心里冷笑,难怪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动静,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寒症,就是因为皇上搞的鬼?
男人啊,果然薄情。
起床便可以不认人了。
只不过巧了,她也是如此。
华姝思索着,要想顺利养老当太后,子嗣计划也得提前了,
养大一个孩子需要时日,待皇上归西更是得等。
“皇上?”华姝语气带着一丝的疑惑。
楚泽闻声,顺势把小册子背在身后,仰头瞧她,脸上恢复了平常。
“醒了?”楚泽淡定开口,坐在床头前。
华姝侧躺着,手撑着头,打量面前的皇帝,若非是刚刚瞧见他那副神情,自己恐怕都得被他欺骗了。
可真会装。
偏偏这样,就有一种棋逢对手,谁都想胜一筹的想法。
“皇上最近可是太累了。”华姝温柔体贴的说着。
而这话落入楚泽的耳里,分明是嘲讽。
华姝拉着他的胳膊坐起身,小声说着,“皇上,臣妾知道您不易,但凡事都要保重身体,勿要让臣妾担心了。”
皇后的模样十足的温柔,眼眸里尽是担心。
楚泽有片刻失神,但细品她的话,就觉得内心一股无名火。
她是在告诉他,身体不行就该歇着,不要折腾的意思?
“皇后,昨日之事.....”楚泽本还想辩解一二。
华姝倒是懂事为他找补,“皇上不必说了,臣妾明白,就算是扯平了,毕竟上次皇上也帮了臣妾。”
她觉得皇上分明是来封口的,怕她把他纵欲的事说出去。
楚泽沉吸了一口气,强行把那种羞愤感剥离。
这女人是真的知道怎么气人。
他掀起眼帘扫视了她一眼,见她穿着单薄衣裳,隐约还能瞧见脖颈下的殷红。
楚泽:“身子可是好了?”
华姝不可思议地扫了他一眼,什么意思,还来?
“还没,很疼,难受。”华姝默默地扶着腰躺回去。
她从前还想过养七八个漂亮的男宠,现在看来,这样的福气,她消受不起。
楚泽瞧着她此番模样,那心情才稍稍好点。
好歹得让她心服口服。
他伸手掀开被褥,顺着那裙摆往上挪,
华姝侧过身躲避,蹙眉,这人禽兽吧?
她挪的这一下,就觉得底下火辣辣的疼。
“别动,朕给你擦药。”楚泽按住了她的腿,声音冷冽,像是命令似的。
瞧见他拿出一盒精致的药膏,在掌心揉搓,敷在了她身上青紫的部位。
温热过后是清清凉凉的,倒真的缓解了很多。
华姝感觉到舒适,也就懒得挣扎,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由着他擦拭。
皇上低声冷笑,她倒是会享受。
本来楚泽过来,就是觉得昨日对她太过粗暴,所以寻些上好的药膏,给她的。
谁知一来就碰到她在看些这些荒唐的东西。
想着,楚泽还是觉得恼怒。
他越擦拭,那地方越是不对劲。
华姝按住了他的手,“好了,皇上,臣妾知道您对臣妾好,这种事,还是臣妾自己.......”
她抬眼话说一半,就被他欺身压下来。
楚泽的唇吻住了她,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他眼里,只看得到欲念。
禽兽啊!
楚泽贴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皇后,想必是药性残留了。”
“朕难受........”
华姝是真的想爆粗口了,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开口,“臣妾身子不适,不如皇上去别处。”
“对,别处也行。”
楚泽的话暧昧至极,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分明是故意的。
就是在变相的证明着什么。
..........
午后,皇上走的时候,神清气爽,路过那池塘的时候,顺手就把那小册子撕碎抛了进去。
李胜跟在后面,小心翼翼。
最近皇上的心思太难猜了,凡事都得谨慎些。
楚泽负手走在前面,开口,“去,告诉孙院判,扣他半月俸禄。”
“是。”李胜抿唇应下,心里为孙院判默哀了一会。
“还有,把那套银钩翡翠竿送去坤宁宫吧。”楚泽说着。
平常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后倒好,整日折腾一些玩意,什么纸鸢,又是垂钓的。
“是。”李胜再次应下,无波无澜的表情。
而坤宁宫内,
华姝泡在浴桶里,满脸的怨愤,想抬手,只觉得那右手疼痛的厉害。
狗皇帝,死皇帝。
咒骂了几句,华姝看向身后服侍的云秀,吩咐着,“去,传本宫令,太医院失职,为了让他们精进医术,必须勤学苦练,把那医书给本宫抄写一百遍,年前交。”
云秀惊奇着应下,太医院是怎么惹着娘娘了。
厚厚的医书抄写一百遍,虽说年前交上来,但足够他们手疼了。
太医院,
孙院判肉疼,半月的俸禄啊。
可他敢说什么吗,不敢。
为皇家办事,只是扣除半月俸禄,就可以偷着乐了,算不得什么惩罚。
他刚把李胜公公送走,没等松口气,就见到了皇后的口谕。
整个太医院抄写一百遍医书?
孙院判瘫软在椅子上,到底还是皇后娘娘比较狠。
*
太医院的小插曲,后宫嫔妃是没大注意。
只以为他们有伺候不周之处。
彩云殿,
诵诗走进来,“娘娘,药膳备好了。”
容妃今日还是换了以前常穿的一件粉白色素裙,梳的高髻,她站起身,目光低垂。
“想来太医院失责,是皇上龙体欠安了。”容妃说着。
诵诗不忘奉承一句,“娘娘,奴婢斗胆猜测,皇上自打从咱们彩云殿出去,定然是乱了思绪,兴许是不思茶饭,心里头惦记着您,等您前去,皇上百病全消。”
容妃脸上难得多了一些笑容。
只是她这药膳,她不会亲自前去。
容妃安排底下的公公送去了乾清宫,而她自己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每日都有嫔妃来闲逛,常便有婉嫔。
婉嫔瞧见容妃的时候,上前行礼问安。
近来,每次见着容妃,婉嫔都不忘嘲讽几句。
容妃许是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也不搭理她。
可这倒越让婉嫔来了劲,觉得容妃很有自知之明。
容妃看着她,那眼里闪过冷光,今日,她便是特意来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