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
小人也是从一名古董贩子的手中高价购得,小人也没有料到这东西是假的啊!
小人该打。真是该打!”
一边哀声忏悔,厉三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希望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厉三此时虽然想要供出邱志博,但有预谋的团伙作案可就洗无可洗了。
很可能刚一供出邱志博,立马就是全家被杀的惨淡结局。
现在独自扛下来,万一遭遇不测,还能以此为要挟让邱志博照顾他的家人。
“也罢。
治丧期间,不宜见血,拉出去抽一顿嘴巴子,以示惩戒吧。”
“谢王爷仁慈。”
朱存极略显不耐的挥了挥手,一众小太监立马将大声道谢的厉三给拖了出去。
此时也不是朱存极心怀大度,而是因为误判的原因就将商人给杀了,那么以后谁还愿意替他搜罗天下珍宝?
眼见厉三被惩罚,钱施礼知道自己再怎么想方设法的辩解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赵平乱已经在秦王的面前展示佛骨舍利的制造过程,除非厉三敬献的佛骨舍利真的能够散发佛光神迹,这样才能反败为胜。
因为赵平乱随手制造佛骨舍利的过程,使得钱施礼隐隐联想到一些专门制作假古董的奇人异士。
在这种存在的面前,什么真的假的,他们说什么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若是将赵平乱给惹急了,在场不仅佛骨舍利是假的,就连他钱施礼敬献的六祖慧能手抄本《金刚经》也是假的!
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钱施礼心中只有无尽的忌惮。
大家都是来骗秦王钱的,没必要再次发生更大的冲突。
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含恨咽下这口恶气。
一时之间,杀气盈满的钱施礼瞬间变得沉默寡言,只是无声无息的咬牙喝着闷酒,再也不敢看赵平乱一眼。
钱施礼都哑火了,准备闷声大发财的邱志博也只能含泪吃个大亏。
他邱家的传家宝,从今往后只能沦为一个可悲的笑话。
一手鸡骨化舍利的绝技,使得无人再敢正面试其锋芒。
此后,就算赵平乱并未再发一言,场中的所有宾也只能以他为尊,奉为场中最为耀眼的秦王座上宾。
云淡风轻饮酒应酬之间,意气风发尽显,这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少年英雄气。
获得重宝水晶内生观音像,秦王朱存极本就亢奋莫名,现如今又见赵平乱竟然有如此风骨,一时也是惊为天人。
觥筹交错之间,多有主动敬酒的举动。
能够得到秦王的如此厚爱,一众低头做小的豪商宾,更是嫉妒得交口称赞,马屁不断。
今日秦王府佛门法会之后,赵平乱得到秦王的青睐,必然能够在这关中之地一飞冲天,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况,赵平乱本就是三边总督孙传庭的心腹爱将,更是代表着江南商会与孙传庭有着某些极端亲密的商业合作。
皇亲国戚的垂爱,朝廷封疆大吏的重用,这赵平乱年纪轻轻便能得如此天道垂青,真是嫉妒得某些人几欲发狂。
就算心中再恨,仇视赵平乱将他钱施礼苦心栽培出来的甜美果实摘取,在偶尔触碰到赵平乱眼神的时候,钱施礼也只能举杯假颜庆贺,满口荒唐奉承之言。
似乎在被赵平乱信手击败之后,钱施礼已经相当识时务的低头做小,再也不敢兴起一丝一毫的忤逆情绪。
只有在钱施礼低头沉默的时候,其眼角余光之中所迸射出来的阴狠,才堪堪说明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
佛门法会顺利散场,赵平乱独得三十万两的彩头赏赐,并且还将一百财富值(0.1两)不到的激光内雕观音像卖出了二十万两的天价。
仅仅只是一场宴会的功夫,赵平乱便豪入五十万两,还额外获得秦王的一个人情。
这便是利用电商系统的高科技现代工艺品垄断大明高端奢侈品的强悍之处!
夜深人静时,秦王府的这场佛门法会才堪堪结束,钱施礼等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灰溜溜的离开了。
知道赵平乱暂时获得秦王的恩宠,贴身太监毕忠心也非常势利的将其给送出王府之外。
对于这种带有强烈目的的讨好奉承,赵平乱随手便打赏一千两,引得毕忠心是更加的殷勤体贴,脸上的笑容像是不要钱一般的疯狂堆叠。
“赵大人,杂家在这秦王府也说得上几句话。
将来有什么难事,杂家一定在秦王面前多美言几句。”
一千两就在秦王府收买了一个内应,这笔买卖做得还算不赖。
临行前,赵平乱还送给了毕忠心一套洗漱用品,洗发水、沐浴露、肥皂,这些东西原本是准备推销给秦王的,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现如今从毕忠心这里打开突破口,也是一样的。
赵平乱也相信,以毕忠心的油滑,一定会这种这种神物推荐给秦王一家。
想来以秦王一家的富裕,十几财富值的洗发露买个十两雪花银,也不会太过于折煞了秦王的尊贵身份。
到时候有了秦王府的名人效应,不管是洗漱用品,还是护肤用品,都将会在整个西安有钱人的圈子里面风靡。
在毕忠心更加笑容灿烂的告别声之中,赵平乱告辞而去。
再次收获五十万两,很多事情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让孙传庭提前出兵潼关,这才是赵平乱来这关中之地的核心目的,而不是陪着一群豪商、王爷什么的喝酒打屁、勾心斗角。
……
这个世界自有它的运行规律,赵平乱只如一只不断振翅的蝴蝶,引导着更为强势的飓风在别处疯狂肆虐。
由于赵平乱所捐献的那批新式装备太过于抢手,以至于整个关中区域的剿匪烈度已经呈现白热化的状态。
随着一些知名老匪的人头被丢在军功核算人员的桌面上,这下再也没有那个兵部军功核验人员敢于说关中秦兵杀良冒功了。
一时之间,所有报功请赏的条陈畅通无阻,向兵部、吏部请功升官的奏折也是如海浪一般的涌向京师。
关中剿匪风生水起,京师重地的崇祯帝,却是心力交瘁,病态渐深。
辽东新败,十万精锐一夜灰飞烟灭,名将死绝,洪承畴更是以身殉国。
李自成席卷河南,势如破竹,皇亲国戚多有被屠戮,惶惶小民更是命如草芥,赤地千里。
洛阳告破,福王被做成一锅福禄宴。
开封被围一年有余,周王求援的奏折堆积如山,听闻此时的开封城外已然是白骨遍于野,城内更是严重缺粮,饥民哀嚎无声。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犹如瘟疫一般的溃败军报,更是催得崇祯帝彻夜难眠,白发乱生,仿佛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什么圣主威严,天子气象,在此时枯瘦的崇祯帝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呈现。
刚满三十岁的崇祯,此时却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体内生机,近乎于枯竭。
这样的圣天子龙体衰败之象,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大明国运的倾塌之势。
朝中大臣惶惶者,不知几何,首鼠两端者,更是多如牛毛。
“万岁爷!
万岁爷!
捷报!捷报啊!
比天还大的喜事啊!”
崇祯帝的贴身大伴王承恩喘着粗气冲进来,不顾一旁迎接小太监的搀扶,一把跪伏在崇祯面前,脸上是尽情绽放的喜色。
听闻到此言,崇祯帝仿佛如梦初醒,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王承恩,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