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确定所有参与过夺嫡的兄弟都重生,胤禛便发现,自己的生活真是每日都有不一样的精彩。
每个兄弟,都各有各的癫狂。
大哥,作为一个热爱武学、讨厌文学的肌肉男,自己的功课不管不顾,整天的就想拉着他健身。
试图把他也培养成一个肌肉男。
对此,小四阿哥只有四个字跟他说:“婉拒了哈。”
太子二哥,身为他前世就极其亲近的哥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每天不是想着投喂他,就是想着作妖惹怒汗阿玛。
再不然,就是跟大哥针尖对麦芒,同时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弄死老八。
对此,心很累的小四阿哥只能是每天都在想法子尽力去拉住脱缰野马的自家二哥,他家二哥这是从上辈子一废太子后,叛逆期就没过去吗?!
三哥......三哥还是比较让他省心的。
除了每天都在以皇室野史为模板写话本子,就只有一个欺负十三弟的爱好了。
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三哥可以这么无聊,每天逮着还是个小娃娃的十三弟逗弄,但值得一提的是,在三哥的努力下,十三弟现在已经能够慢慢吐出一些字词来了。
这对他与十三弟的交流,立了相当大的功劳,必须记上一笔。
说完哥哥们,再来说一下弟弟们。
胤禛叹气啊。
他觉得,他的这群弟弟,癫得比哥哥们厉害多了。
就比如说老八。
这弟弟,不得了啊。
他严重怀疑老八重生之后把自己给弄疯了。
这可不是他胡说八道啊,他是有事实依据的。
就拿上回来说吧,他在御花园偶遇了这位第一世的死对头——
“四哥?”
胤禩没想到自己会在御花园遇到孤身一人的四哥。
太子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有跟在四哥身边?
真是稀奇。
胤禛也觉得意外,这还是他回来以后,第二回单独与胤禩同处呢。
第一回便是那次在阿哥所的相遇了,至于其他的时候,他身边从来没少了其他兄弟跟着。
“八弟怎么到御花园来了?”
他记得近日卫庶妃病了,以胤禩对卫庶妃这位亲额娘的关心,难得的休息日应该会守着卫庶妃才对,怎么反倒跑来了御花园呢?
面对他的疑问,胤禩绵软一笑,回答道:“额娘久病,我想着她喜欢丁香,便来御花园看看丁香花开得如何,想折上几支,放到额娘屋里,好让她心情愉悦,快些好起来。”
听着他的话,胤禛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刚折的五支丁香花,眸光微闪。
好你个胤禩,卫庶妃喜欢的明明是芍药花,你额娘知道你在外面给她随便改换喜好吗?!
胤禛心中吐槽,要不是他是个重生的,第一世跟胤禩关系好时,听他说过不少卫庶妃的事情,这会儿还真得被他哄骗过去。
再想想自己年少时过于容易心软的毛病,定会把手中的丁香花直接送出去。
这可恶的胤禩,不会真是打着他丁香花的主意吧?!
宫中没哪个贵人喜欢丁香花,御花园的管事自然不会多种植此花,也就安排了个两三盆凑数。
所以胤禛折的那五支丁香花,就是仅有的五支了。
他就不信眼力极佳、打小就极其细心的胤禩会不知道这一点。
胤禛微微抬眼,对上胤禩纯善温软的微笑,再看那眼里满满的亲近之意,拿着丁香花的手一抖,顿悟了。
这混账,搞不好是又想故技重施,接近他,跟他搞好兄弟关系,然后在他无所觉的时候给他狠狠捅上一刀。
其心可诛!
他就知道老八重生一回还是那坏心眼的老八,总顶着这一张看似纯善的笑脸给人捅刀。
可恶!
内心戏过多的胤禛很快被胤禩的几声呼喊唤回了神:“四哥?四哥你还好吗?”
胤禩满眼都是真诚无比的担心,看得胤禛很想给他颁一个影帝奖。
这演技,比他可好太多了。
胤禛腹诽着,却也不妨碍嘴上回应胤禩:“我没事。”
“八弟刚刚说想折几支丁香花给卫庶妃,若是不介意的话,四哥手上这几支你便拿着,别太担心,庶妃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将手中刚折的几支丁香花递给胤禩,胤禛端的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实则心里已经给胤禩记上一笔账了。
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八日,老八拿我五支丁香花
记账记账,狠狠记账。
今日拿他丁香花,明日就得从其他地方还回来!
胤禛面色淡淡,思维极其跳跃。
胤禩并不知道他家四哥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如愿以偿得到四哥亲手折的丁香花以后,他低着头,垂着眼,语气还是那样温软:“四哥对每个弟弟都是这么好的吗?”
“什么?”
他声音有些低,以至于沉溺在吐槽中的胤禛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谢谢四哥,我会跟额娘说是四哥送我丁香花的。”
胤禩摇摇头,紧紧抱着怀里的丁香花,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但,胤禛却是汗毛直立,他猛地后退一步。
不是,八弟你笑就笑,笑那么害羞的同时放杀气干嘛?!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病态杀人狂啊?
讲道理,笑可以,害羞地笑也可以,放杀气还是可以,但害羞地笑着放杀气,就有点没必要了哈。
胤禛觉得他这个弟弟多少是有点毛病在身上了。
虽然前世也经常见他谈笑间收割人命,但那种笑都是偏正常的,哪像现在啊,笑得一副见到初恋情人的样子,实则浑身杀意已经爆棚。
见惯大场面的胤禛都得说一句,这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老八,疯感很重啊!
胤禩倒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他反而觉得四哥突然退后一步的动作,才有点怪怪的。
“四哥,你怎么了?”
脸色突然就变了,古古怪怪的。
胤禩探究地看着胤禛。
身上的杀意却是消失殆尽了。
这让胤禛松了口气,他忍住扶额的动作,装模作样地朝天上看了一眼,才淡定地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三哥要去毓庆宫找我,八弟若是没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远离远离,其他兄弟好歹只是癫了点,面前这个却是看着就很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