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铁了心要亲自杀鱼。
胤禛阻止也没有用,就只能帮忙指导一下自家二哥了。
这得亏是他有过经验,不然都不敢想象这鱼死得会多么奇形怪状。
但尽管他在一旁进行了指导,这鱼还是死不瞑目。
因为他家二哥......
emmm......怎么说呢?
人家杀鱼,有的是用菜刀先拍鱼头,可能拍死也可能只是拍晕,反正是不可能抓在手上,然后一刀那么捅进去的。
这场面,让他幻视了后世那些短视频里头的“杀瓜”名场面。
这鱼让二哥杀的,真的很难评。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把鱼杀了,剩下的,就是处理别的方面了。
胤礽一本正经地看向自家四弟,问道:“四弟,你说二哥是先掏掉内脏还是先刮鱼鳞啊?”
“应该都可以吧?”胤禛回答着。
这两个事儿,一般都是看个人喜好,先处理哪个,影响不大。
“哦——那我先把鱼头切了吧!”
胤礽手起刀落,就把鱼头砍了。
“......啊!?”
不是,鱼头要砍的吗?
胤禛连连眨眼,他震惊得连那被溅到脸上的几道血丝都没有注意到了。
但他没有注意到,胤礽却是注意到了。
“呀,四弟,你脸上有血。”
话说着,胤礽赶紧把刀丢下,就要去拿自己兜里的娟帕给胤禛擦擦。
可他双手都是血,就有点为难住他了。
“四弟,你自己拿,自己擦,二哥不方便。”
胤礽忍不住叹气,他怎么连条鱼都宰不好呢?
四弟该不会觉得他比老大差劲吧?
胤禛不知他在纠结什么,见他如此说着,便连忙取出了娟帕,按着他说的地方,给自己擦了擦。
又注意到自家二哥脸上也被溅了些血迹,便也顺带着帮二哥擦一擦。
他一边擦,一边说道:“二哥,要不咱们把鱼送厨房吧?”
他们真不是那块杀鱼的料儿啊。
“可是......”胤礽撇撇嘴,不是很想服输,可他又确实是不会杀鱼,见四弟这么说,也只能勉勉强强地点头,“好吧,听你的。”
算了,不会杀鱼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鱼都是他钓的!
嗯,他还是很棒的!
胤礽又给自己哄高兴了,便不再执着着一定要亲手杀鱼了。
他看了看胤禛,又看一看那边还在专心烧烤的胤禔他们,低声说道:“虽然二哥我不会杀鱼,但杀别的,我还是很在行的。”
这话说的,胤禛忍不住用一种难以言语的眼神看他,“二哥,你知不知道这话有一点点容易叫人误会?”
什么杀别的很在行,要真论起来,那的确是比杀鱼要在行的。
胤礽眼睛眨眨,略带疑惑地问道:“啊?会吗?”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歧义,只是笑着在何柱儿呈上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才揽过胤禛的肩膀,笑道:“走啦,尝尝老大的手艺去。”
前些年那次南巡时,老大倒是也有露过一手好厨艺,只是那会儿只有三弟四弟品尝过,这回儿他可得好好尝尝才行。
看看到底有多么好吃,叫十三弟赞不绝口。
*
康熙三十二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或大或小,却并不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
在那潜移默化之下,如今的大清,其实已经向上发展很多了。
只是因着那是一点点地发展和改变起来的,便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百姓们若是不特别去关注,或许还以为这只是日子变得好过一些罢了。
实则不然,除却在粮食产量、文化教育、商业发展等各个方面的一些变化,大清最直观的改变,应该是在版图与疆域之上。
如果有心人去关注着,便会发现,在这短短六年间,大清往外扩张了许多。
东边、西边、南边、北边,边边不落,以一种全面向外侵蚀的形势,吞并了不少土地。
也因此,康熙现在是越发觉得人手不够用了。
他努力研究了一下大清的现状,已经开始在想自己要不要把四闺女送上朝堂,同皇子阿哥们一起参与听政了。
算算时间,四闺女也快要十五岁了,在女学里头,有索额图和纳兰明珠这两只老狐狸教着,早已称霸整个女学,更加碾压隔壁国子监一众学子,让人不得不心服口服。
或许,他可以先把恪靖塞给哪个儿子当副手,再一步步推上朝堂。
康熙思索着。
若是想要在未来,成功利用起女性这一批劳动力,皇家就要先推出来一个先行者。
而恪靖,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胤礽,胤禛,你们两个觉得呢?”
被问及的兄弟二人,想也不想地就点了头:“汗阿玛,我们觉得此事可行。”
恪靖妹妹如此能干,当然是要让她在合适的天地,发挥自己的所有能力了。
至于会有的那些阻力,自有他们这当哥哥的去磨灭。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
康熙沉稳地点点头,才道:“纯禧和荣宪还有端静,虽说没能步入女学,但有朕安排在她们身边的教导师傅,也是做下了不少大事。”
他这三个女儿,因着年纪比较大,在他办女学之前,便已然出嫁,也就没能够跟底下的妹妹们一样,能够见证另外的世界。
不过他这个汗阿玛一视同仁,取消了那些所谓的陪嫁嬷嬷,转而给她们三人都安排了教导师傅,身为大清公主的使命,已经牢牢刻在了她们心中。
远嫁蒙古,可不只是嫁过去那么简单,她们三个,早已经联手把自己那一支部族给掌握在了手中。
若非还留了几分情,此时此刻,她们早已经挥刀向其他部族了。
不过虽说没有挥刀,但也常在其中挑事。
令得蒙古那边,近段时间可很是不太平。
康熙满心骄傲,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女都不会让他失望。
而纯禧、荣宪、端静三人至今能做到如此程度,他便也就更加期待起了上辈子权倾漠北蒙古的海蚌公主,自己的四闺女恪靖了。
他很想知道,在这一世,恪靖能登顶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