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

    清月气的咬牙切齿。“你讲点道德好不好?让别人看到你在这,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祁宴依旧无动于衷的侧卧着。“无妨,大不了孤娶你!”

    “滚!谁要嫁给你了?”

    若不是起不来身,清月真想狠狠的同他打一架,哪怕打不过也要拼一把。

    “怎么?你的小情郎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把孤撇开?用完就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绝情。”

    “这么多天孤夜夜给你疗伤,咱们每晚都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怎么不说名声了?”

    “你不是挺能装睡么?这会怎么不装了?”

    “反正你那小情郎对你也没多上心,就算跟孤睡过了,又如何?”

    祁宴醋坛子一打翻,什么酸话,混话,伤人的话都收不住地往外倒。

    这一顿讽刺,一夜的苦肉计又白使了。

    “你混蛋!”清月瞪着眼睛与之互相捅刀子。

    “谁稀罕你疗伤了?我求你了么?是你自己每天像个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过来讨好我?你怨谁啊?”

    “你说什么?孤是哈巴狗?”

    祁宴周身的寒霜,将激烈的争吵冻结。

    外面的春茗再次催促着。“小姐,好了没?奴婢可进来了?”

    “等等!本姑娘,这会不想见人,你们先退下!”

    听着清月语气不善,门外的丫鬟也不敢擅闯,担心地问。

    “七小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要不要奴婢叫护卫过来?”

    “没有,退下!本姑娘正烦着!”

    喝退门外的婢女,清月再次冷冰冰的问祁宴。

    “你走不走?”

    “不走!”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死不要脸,两个人继续互相伤害。

    “骂你是哈巴狗,还抬举你了。你这人就是条疯狗,癞皮狗,死乞白赖,廉不知耻的癞皮狗。”

    祁宴勃然大怒,恨不得把眼前这没心没肝的小女人狠狠地揍一顿才解气。

    “好!好的很!原来在你眼里,孤就是一条狗!”

    “既然如此。那孤就做一条恶犬,咬死你!”

    祁宴张开獠牙扑过来。清月推不开,挡不住,又不敢大声呼救。

    只能任由这疯狗,在脖子上一顿乱啃。

    祁宴故意把痕迹,咬在衣物遮不住的明显处。最好让那讨厌的祁慕看到,气死他去。

    “祁宴,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疯子冷笑,“你求狗做什么?狗又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听不懂大道理!”

    既然已经不管不顾地放肆,干脆就借着狗的名义,疯狂的掠夺。

    “你不是说孤是疯狗,赖皮狗吗?今日,孤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狗咬狗!”

    湿漉漉的吻,带着霸道的怒意,在柔软的唇齿间,强取豪夺。

    清月敌不过,便动真格的用牙齿撕咬。

    祁宴的唇峰冒出两滴血珠。鲜红的颜色,衬上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原本俊美无双的容颜,看起来更加妖孽。

    “小母狗,你还挺厉害的。竟然敢伤孤!”

    清月气的想吐血。

    早知道这疯狗会如此咬人,打死也不该激怒他。

    “月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本王来看看你!”

    祁慕的声音,像一道闷雷,砸在屋内,气氛既尴尬,又窒息。

    唇舌打完架的两人都怔着,谁都不敢出声。

    “怎么?怕了?不求孤离开了?”

    “随你!”

    真到了紧要关头,清月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就是了,反正这几天自己也在打退堂鼓。

    祁宴不想让她难堪,穿好衣物,毫不留恋地从窗口消失。

    祁慕的声音再次响起。“月儿,我进来了!”

    “等等!让林大夫过来!我有点不舒服!”

    这脖子上的咬痕和满床的血迹,多少也要遮掩一些才能见人的。

    林芸本就住在隔壁,早在丫鬟们叩门时她就起来了。

    这些天,她也知道,每晚会有个男人偷偷潜过来渡内力给清月疗伤,所以她就不便在房里守夜。

    这会儿听到祁慕的声音,她早就想出来见见,这徒儿的未婚夫到底品貌如何。

    两人相互打量着,林芸淡淡的道了句王爷,便推门进去,又及时掩上了。

    “怎么了娇娇?”,因清月从小就娇气,又爱哭,所以林芸喜欢叫她娇娇。

    清月拨开头发,扯下衣襟露出一大片红印,委屈的哭诉。“被狗咬了!”

    林芸大吃一惊。“天杀的!那个混蛋竟然敢欺负你?”

    “让我看看,他,他,他有没有侵犯你?”

    林芸掀开被子,看到那遍布的血迹,再次吓得心惊肉跳。

    “天啦!那个卑鄙小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清月连忙捂住她嘴巴,不让叫出声,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小师傅,别哭。没事儿!我现在伤着,他还不至于那般禽兽!”

    “这些血迹不是我的!是他受伤了!”

    林芸慌乱地不知所措,反而清月冷静的指挥她。

    “小师傅!你现在出去,取一瓶能令人起红斑的麻草汁来。然后再去替我煎一碗益乌汤过来就成。”

    意识到清月的想法后,林芸连忙点头出去取药。

    见房门打开,祁慕焦急地问。“月儿怎么了?”

    林芸笑了笑。“无妨,就一点小事,天天闷在屋子里久了,脸上起了一点红疹。女儿家害羞,您一会再进去吧。”

    清月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稍稍一碰就有红印子。所以祁慕也没多想,觉得她就是因着过敏,而不高兴。

    “没事,我又不是旁人!起几个疹子而已,我去看看。”

    “哎,别啊,王爷,您等等!”林芸拦不住,祁慕已经跨门进来了。

    清月机灵的把被子掀开,裹住脑袋,露出满床的血渍。

    祁慕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些红色的斑驳,惊慌的问她。“月儿?你受伤了?”

    被子里传来愤怒的声音。“没有!是葵水造访。都说不让你进来,你非要来!快出去!你出去!”

    祁慕羞得满脸通红,他哪里料到,里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哦!那,那我叫人给你收拾收拾。等你好了我再进来!”

    恰好,林芸已经从隔壁取了药瓶过来,暗中塞进被子里。又吩咐婢女,小心收拾,不可挪动七小姐,牵动伤处。

    婢女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清月偷偷打开瓷瓶,麻草汁一撒,脖子上、脸上瞬间红斑点点,那些狗咬的痕迹,完美的掩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