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此地诡异，还需一切当心。”
见林载道满脸关切的望向自己，沈重轻轻点头。
两人御使着碧颈天鹅，从高空中越过古怪瘴气，从山脉封围之地上空落下。
不过，小心为上，两人仍是以灵力加以防护。
等到碧颈天鹅飞至山脉正上空时，两人越发清晰的感受到白色瘴气的诡异。
寻常山林中自然生成的瘴气，虽会使久闻之人头晕目眩，难辨方向，可绝不会如眼前这般，散发出微弱的血腥气。
沈重略一思索，随手打出一道灵力。
令两人感到诧异的是，灵气刚一接触到白色瘴气，便好似是被剧毒腐化一般，快速泯灭成了虚无。
林载道眼睛一瞪，惊疑道“好厉害的腐化之力，若有修士贸然越过，必定会被其所伤。”
“且此座山脉不知绵延多少里，若要使瘴气中皆含有腐化之气，绝非一日所能成。”
“真是好大的手笔。”
“只是不知，此人费尽千辛万苦布置此番手段，究竟有何目的。”
沈重心中也是万般好奇，“此地三面皆被眼前山脉所阻，另一面缺口处，修建了一座小城池。”
“此处地处偏远，灵气稀薄，按常理来说，能布下这万里腐化瘴气手段的修士，应不太会选择在此驻留太久。”
“不知，此人布下这等手段，是想保护这世外桃源之地不受外人侵扰，还是说……”
林载道自然明白沈重的意思，想到另一种缘由，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怒意。
“还是说，有人借这万里腐化瘴气行封锁之举，绝了此地修士与外界的联系。”
“哼！希望不是如此。”
“若不然，胆敢在我林族管辖之地行如此阴邪之事，损我林族名声，是自寻死路！”
未曾探查清楚，沈重也没有妄下论断，只得说道
“究竟是何目的，下去一探便知。”
碧颈天鹅似是通晓两人心意，立刻朝着下方俯冲而去。
……
“哈哈，莫不是舍不得我二人。”
见碧颈天鹅迟迟不愿离去，反而亲昵的低头贴着他们二人，林载道不由乐道。
沈重见状，同样轻笑一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颗褐色圆丹。
丹药药香浓郁，上方还有神秘的紫色纹路，似是液体一般光华流转。
碧颈天鹅轻轻嗅了嗅眼前丹药，哪怕它们不识此物，却也被丹药所散发的药香吸引，身体从内到外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渴求，立刻张口将丹药吞下。
“既吃了这颗灵光丹，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驱散脑中蒙昧，灵智大开。”
灵丹下肚，碧颈天鹅眼中立刻闪现一抹精光，似是真开了灵智般，比之适才更通达人性。
欢呼雀跃的绕着两人盘旋数圈后，才极为不舍的展翅离去。
林载道语气感慨道“这两只碧颈天鹅，倒是有些造化。”
“灵光丹的品阶虽不算高，可炼制起来却十分不易，需要炼丹师从天地所生，自然之物中摄取灵性，打入此丹中。”
“费时费力暂且不说，只因此丹的功效乃是帮灵智未开的生灵开化灵性，便是低境界的修士寻常也用不到，是以，九天中的大多数炼丹师，乃至于炼丹宗门，皆认为炼制此丹得不补失，不愿出手炼制。”
“也导致九天中的灵光丹越发稀有。”
“碧颈天鹅吃了灵光丹，定能大大加快开化灵智之期，日后修炼境遇也将大不相同。”
见碧颈天鹅如此通人性，沈重同样笑道“它们载我们一程，权当是我们付的酬劳罢了。”
“天地间生灵众多，有似二白这类天道眷顾的种族，刚才出世，便已开化灵智。”
“也有似碧颈天鹅这般，脑中只存一点灵光，需历经无数年修炼，或是得到机缘造化，才能开化灵智。”
“灵光丹罢了，不足珍贵，若能助它们一臂之力，权当做我们种下份善因。”
视线瞥见坐在沈重肩膀上，两眼迷离，好似神游天外的二白，林载道唇角一勾，故意问道
“若是真心喜欢，何不与它们签订契约，等它们开了灵智，二白不也有了玩伴，日后也不至于孤单啊。”
此话一说出口，二白立刻如同雷声震耳，猛然间便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
它两只眼睛瞪着滚圆，头摇晃的似是拨鼓，立刻推却道
“不用不用，我一点也不孤单。”
“大哥修炼最为要紧，若随意签订契约，大哥定会分心，不好不好。”
二白的反应，就好似是凶兽看护自己的领地，坚决不允许它人随意涉足，林载道只觉得有趣至极，立刻放声大笑起来。
沈重也是忍俊不禁。
见到两人的反应，二白知道自己又被林载道给戏耍了。
只觉得脸皮烫的厉害，强撑着对着林载道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与强烈的谴责后，便立刻用手捂着，将脸埋了起来。
自开始游历到如今，它都不知上了林载道多少次当了。
次次上当，当当不一样。
哼！整日就知道欺负小孩。
听到二白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沈重都不用猜，无非是对林载道恶劣行径的控诉。
心中好笑的同时，对于林载道方才的话，却是回道
“罢了，若是与之签订寻常契约，有了契约的限制，碧颈天鹅日后，怕是再难修化人形。”
“若是如与二白那般，签订血契，届时与我牵绊太深，若日后再强行解除契约，怕会遭受强烈的反噬。”
“如今它们还未开灵智，或是愿意跟随在你我身边，可等将来修炼有成，灵智大开，七情六欲相伴而来，或是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它们自有造化，若是缘分已尽，何必强求，若是缘分未尽，它日自会有重见之日。”
“随它们去吧。”
二白原本就悄悄的竖起耳朵偷听，听到沈重如此说，立刻将头重新抬了起来，义正辞严道
“不错不错，大哥说的真是太对了，签订血契需要耗损精血，我们马上就要去洪荒古战场中争夺机缘，肯定会与强敌拼杀，怎能随意损耗。”
林载道哑然失笑，可二白说的话也在理，便点头道
“也是，先不说古战场，便是大战就在眼前，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