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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好啊,兰开斯特先生,您可终于找到我了呢。
由些许昏暗的全息光芒所投射在了这会秘密潜入了“疗养中心”“手术室”的兰开斯特面前。让那隐身斗篷之内的一对眉眼也不禁紧皱了些许。
兰开斯特并不知道自己的伪装究竟是在地方出现了纰漏,更不清楚面前这光芒话语背后的究竟是谁,但即便这会的局势已经出现了如此急剧的变化,也并没有让兰开斯特心生退意,甚至对于此刻面前的不明身份之人,兰开斯特也打算再深入地接触一下,了解其特地单独找上自己的意图。
只不过即便是兰开斯特有了这么个与之接触的意愿,也需要一个能够传递信息出去的媒介不是吗?
可一来兰开斯特的这一具身体之中并没有投射全息影像的设备,二来兰开斯特也不敢冒险去赌远处那些个或是站立警戒,或是四下巡逻着的“类人”“生物”们耳力欠缺,三来兰开斯特更不敢在这么个神秘设施的最深处冒险打开自己机体的信号接受功能,生怕什么自己一时之间无法解决掉的病毒会瞬间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是以一时之间兰开斯特还真的有点被现在的情况给难住了。
嘿!兰开斯特先生!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却只见眼前的光芒话语几经跳跃变作了一句全新的讯息,又是在兰开斯特看清楚了其所想要表达的意义之后,整个投影文字都凝缩成了不起眼的星星光芒一点,就像是夏夜之中遥遥可见的明灭萤火光芒,朝着一个方向渐行渐远去了。
而同样与那点点荧光一同动了的,还有那“手术室”门旁不起眼的一角,一个看不见的身影。
就这样,在那一点点荧光的指引之下,兰开斯特一路贴着“手术室”的内墙缓慢地前行,绕过了途径所遇到的所有“类人生物”,终于来到了“手术室”的一侧耳房门前,那门也随着兰开斯特的到来而自行开启,待其抬步迈进之后又随即关阖上了。
再等兰开斯特上眼一瞧这偏室之内的景色,又发现这边间房间虽然不如那“手术室”般高不见顶、宽阔非常,但倒也说不上狭窄,并且罗列其间的数个直通吊顶与地板的发光玻璃液缸亦是给兰开斯特带来了别样的诧异。
只是兰开斯特的这诧异倒也并不是说那玻璃液缸本身是多么样的奇特,而是正在那缸内液体之中悬浮着的内容物让兰开斯特看见了是再难掩盖心中震惊。
那是一个又一个娇小的,尚且粉嫩略显透明质感的幼体胚胎,甚至于兰开斯特还能够看见这些胚胎们各自还有着一条脐带尽数连结向了液缸正中心同样悬浮着的,唯一一个显得尤其肥硕的巨大胎盘。
而如此景象却并不只是这单单一个液缸当中存在,这整个一间侧室内部同时还罗列着成排的大约二三十个液缸,并且各自液缸当中所存在着的胚胎发育程度还各自不一,既有像是兰开斯特一入门便看见了的初期胚胎,亦有已经成型了的,看模样就已经与那些育婴暖箱当中差不多了的幼体。
总而言之,仅仅只是这一间房屋内部这些东西的存在,便完全足够判处任何人一个毋须质疑的死刑。
也正在这会兰开斯特隐藏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中眉眼不住直跳的同时,另一边的不知名人物终于继续控制着不知存在于何处了的全息投影设备,将一束光芒图像投影至其眼前。
好了,兰开斯特先生,这边房间里头的相关监控设备都已经被我暂且关闭了,我们也终于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我们的话题了。
随着这再一句讯息的出现,正在兰开斯特的眼前,全息投影光芒则倏地又出现了个约莫一人高的,攀附着雕花木杖的吐信巨蟒幻象。
首先还请兰开斯特先生容我来自我的介绍一下……
这边光芒文字不断地变幻跳跃的同时,正对面的巨蟒幻象亦在紧紧地盯住了兰开斯特所在的方位嘶嘶地吐着信子,再与那周身上下些许细微的肌肉蠕动动作,令得这即使是一片投影画面,亦让人看了能够感觉到无比的真实鲜活,就好像是真有那么条智慧的巨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与兰开斯特做着礼貌的交谈似的。
……我便是先前在海伍德的街角与兰开斯特先生您有过会面的布兰登,那一台SCSM。兰开斯特先生您还有印象吗?
被这讯息给勾起来了脑海当中存储着的记忆,兰开斯特自然也想起来了那一台稍显奇怪了的自动贩卖机。
并且早在那会,当自己在骇入了其固件当中,察觉到了那位自称为布兰登的“SCSM”程序实际上是某个外来的存在将那自动贩卖机上原本的SCSM程序给覆写了的某种远程操控病毒之时,兰开斯特便隐隐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一位布兰登迟早会有今天的这么一场会面。
只不过兰开斯特所并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场会面来得会是那么样的“惊喜”……
一念想到了这,兰开斯特还不免得再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些个液缸之中所存储着的胚胎们。
……甚至还让自己感觉到了稍许的“惊吓”。
不过至少,对面的这位主人此刻已经亮明了正身,于情于理,兰开斯特也得当上个礼貌的人不是?
随即便能看见那原本仿佛是空无一物的位置突然间出现了光线的一阵扭曲,一名身着黑色夹克外套的男人就这么突兀地,仿佛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之内,与那光芒的巨蟒彼此相对而立。
“嗯,我还有印象。所以,布兰登先生您特地的找我过来又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谈呢?我相信您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那些‘警卫’们过来将我‘清除’,那就一定有着别的事情想要和我相谈吧?”这说着话,兰开斯特的一对眼也同样地盯住了面前的蛇瞳。
而如此一副人蛇对视的画面,看起来也着实是有些别样的奇异。
其实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投影的光芒再度出现,在兰开斯特的面前织成了句句看不出来任何语气波动的文字话语。
……我只是想要跟兰开斯特先生您再做一次真正的自我介绍,希望能够扭转一下兰开斯特先生这一路看下来可能会对我产生的一些误解……
但在看完了眼前的这许多文字话语过后,兰开斯特仿佛还是能够从这字里行间中读出来面前巨蛇的些许窘迫话音。
……是这样,其实我是对兰开斯特先生您撒过谎,我其实并不是什么“SCSM”程序,我其实是专门为了实现精密手术的智能化自动化而开发的人工智能AI——“蛇夫座”,我所拥有的一切功能都只是为了能把人救活,能更高效、更完美无副作用地把人治好而存在的……
再等看完了这么一段文字过后,从中读出来了许多话中话了的兰开斯特脸上又升起来了丝丝的了悟,顺带着微微地勾起来了那嘴角。
……嘿,你瞧,外面的那些个手术室,那些都是我正在操作着的,并且那还不是我的极限,只要硬件设施足够的话,我甚至可以想同时开多少台手术,就同时开多少台手术。无论是义体更换这样的大手术、还是血管支架脑神经修复这样的精密微创台,抑或是伤员疮口的止血、弹片的取出与缝合,这些都是我最拿手的部分……
“等等……”正在那边的光芒话语还在不断跳跃着的同时,似乎是看见了某些关键字眼了的兰开斯特便赶紧地出言将其打断,让那原本不断地冒出来了词汇了的投影画面骤然地停止住。
而紧接着出了口的,便是兰开斯特的一句紧切问询:“……你是说,你能够做脑神经修复的手术?什么样的损伤畸变都可以修复吗?只局限于脑神经嘛?”
只不过对于兰开斯特这略显粗暴的打断,那巨蛇非但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恼怒,甚至于还隐隐地对其紧切话语当中所透露出来了的渴求而感觉到了兴奋。
……当然!啊……不,我是说,理论上应该都可以。不过第一,此类手术的风险是相当高的,这已经是涉及到了神经元层面的微观细胞级别手术了。第二,做此类手术的话我也需要特殊制备的纳米工作单元,哦,相关单元的生产工艺我这边也有全套的!第三,对于相当一部分受损细胞的所谓“修复”,与其说是修复,倒不如说是替换成全新的健康细胞,所以这里面可能存在有一定的伦理风险……
一段文字停在了这,再看那巨蛇的幻象也有了动作,微微的抬起了蛇头来指向了兰开斯特视线所及的液缸方向,似是在示意其看向那些缸中漂浮的胚胎。
……因为那些全新的健康细胞,其实也是通过HELA干细胞所特化培育出来的,这就会产生一个严重的伦理问题,既“忒修斯之船”问题——当一只船不断地因为损坏而替换其构成的木板,终至这整一艘船的每一块木板都被替换过了,那它还是原来的那一艘船嘛?这一点放在神经修复手术上也是一样的,当一个人的脑细胞有相当一部分都在一次手术当中被替换成了HELA的干祖脑细胞过后,这个人即便是在术后恢复了健康,但其究竟应当算是原来的那个人,还是应当算做是“HELA”了呢?
被眼前的光芒文字给解答了心中疑问的同时,兰开斯特却是没能想到自己又被面前的“蛇夫座”布兰登塞了另外的一个哲学问题……
但好在自己也只需要确认面前的“巨蛇”是否拥有这个能力就好,相关的一些伦理问题自然会盐湖城里头的哲学家们随后去讨论就是了。
所以比起耗费精力在思考这个问题上,兰开斯特倒是对于另外一个问题更感兴趣一些:
“你是说,那些缸里头的胚胎,都是'HELA'?”
那些个癌细胞?发育成胚胎了?
如果兰开斯特先生您是在特指那一位可怜的黑人女士身上所提取的体外增殖癌细胞的话,并不是。但如果您指的是更宽泛一些的,以HELA细胞为代表的一大类工具用人类细胞的话,那便是了。
事实上,这一些便是经过基因修饰过了的,专门用于人形兵器的肉身载体的人造人。
“‘人形兵器’?‘人造人’?呵……就是门外头那些嘛?”本该是一句问询的话语,却不知怎地突然显得是那么样的冰冷刺骨,给任何听进了耳朵的人带来了森森的压迫感沉重。
……对,其实,其实在此之前这里还没有同时开启过这么多胚胎的培育……对于那些黑西服的家伙们来说,原来偶尔的一两具便完全够用了……但,最近两周,就最近两周的功夫,突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黑西服的家伙们突然间就完全启动了这整个中心的所有产能,甚至于把这些培养缸都塞得满满了还不够,还在不断地从外面抓人进来改造……就像是,就像是在生产那些自动贩卖机里面的,一盒一盒的商品……
“……嗯?”敏锐的从布兰登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当中觉察到了不对,意识到了这些个“人形兵器”们可能的背后买家是谁,意识到了这眼前所有培养缸中上百胚胎,以及最近不断收到了的“失踪案件”数量所加总一块的巨大数字。
阵阵难掩的凉意便开始渐渐地弥漫在了兰开斯特的心头。
一个最近两周,有着如此巨大“人形兵器”需求的“人”或“势力”。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开始准备起来如此巨大的武装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