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租的房子还挺好的，宽敞，还有太阳照进来。”
宋归明把书包丢在沙发上，看着阳台外面说道。
“嗯，路段也不错。”
陈寒把买的一大袋子零食放在了桌上。
“我们就在这过年，你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明天去买。”
“随便买点年货回来就行，我们两个大男人，过个年没那么多规矩。”
宋归明拿了包零食，躺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他已经正式放假了，这段时间没什么烦恼，能够开开心心地过个年。
“晚上你随便吃点，我有饭局，要出去一趟。”
陈寒说着走进房间收拾起来。
看着拿出一套套衣服走出来的陈寒，宋归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当的保安吗？去个饭局还要打扮打扮？”
“你这话说的，保安就不能打扮？”
陈寒笑着回答。
“你现在一个月拿多少钱？不行的话我来跟着你干得了！”
宋归明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问道。
“跟我干有什么出息！你好好上学就行，其他的别管。”
陈寒没好气地回答道。
“普通保安能租的起这么大房子，买这么多套衣服？真当我傻！”
等陈寒拿着衣服进了房间后，躺在沙发上的宋归明忍不住嘟囔道。
“我先出去了，回来给你带吃的。”
陈寒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又套了一件大衣才往外走去。
本来穿着大衣还有点热，等他到了饭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没了阳光，温度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你好，有预约好的包厢，预约的是朱先生。”
陈寒走进那间高档餐厅，朝着前台说道。
“稍等，我查一下。”
“306号房，先生请跟我来。”
穿着如同青花瓷花纹一样的旗袍的女招待走在前面，领着陈寒往楼上走去。
走进房间，陈寒才看到已经有人在房间里等候了。
“这是我们饭店的菜单，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女招待给房间里两人倒了茶水，就走了出去，将房门带上。
“吴科长，你来的真早！”
比陈寒更早到的，就是和陈寒打过招呼的人事科科长吴长东。
“陈科长，坐！”
吴长东朝着他身旁的空位示意道。
陈寒并不知道有谁会来，但看吴长东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陈寒会来。
他走过去坐在了吴长东身旁。
两个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交谈。
还没聊两句，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名女招待打开门。
聂云深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陈寒和吴长东连忙站了起来。
“老周，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陈寒和吴长东。”
“这位是警察局的周局长，也是我的老朋友。”
聂云深给几人做着介绍。
“周局长。”
陈寒和吴长东依次和对方握了手。
等走在后面的朱豪走了进来，众人才正式落座。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上次咱们坐在一起喝酒，得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周局长感慨道。
聂云深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寒。
“你当了局长，忙得不得了，就算是喝酒，也得你有时间。”
陈寒站起身来，给两人倒了酒。
满桌都是琳琅满目的精致菜品，陈寒和吴长东肚子空空，但都不好意思动筷子。
就连神经大条的朱豪也都是在聂云深和周局长动筷子的时候才夹一点菜。
“陈寒，你是保安科的科长，以后和周局长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快敬他一杯。”
聂云深朝着陈寒说道。
陈寒连忙站起来，朝着周局长气地点了点头。
“周局长，还请以后多多照顾。”
陈寒端起酒杯，和对方轻轻碰了碰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
周局长赞了一声：“年轻人就是爽快！”
“你放心，我欠着你们董事长人情呢，不招呼也得照顾！”
他看向旁边的聂云深，两只老狐狸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就算辛辣的酒直冲嗓子，陈寒也只能笑着附和。
就这样你来我往，他和吴长东敬了周局长好几杯，对方每次却都是只抿一口。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晃悠，饭局才进入了尾声。
“咳咳……年纪上来了，身体也不行了。老周啊，这两个年轻人你帮我多照顾着，这么大的公司，方方面面要管的太多，我实在顾不过来。”
聂云深握住周局长的手，诚恳地说道。
“你这话说的，小辈们就算闯了祸，我们这些长辈肯定得兜着，你就放心吧。”
周局长拍了拍聂云深的手。
聂云深这才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饭就吃到这吧，你们两个替我送送周局长。”
聂云深在朱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朝着陈寒和吴长东说道。
陈寒站起身来，却一个晃悠差点往旁边倒下去。
还是吴长东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他。
陈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和吴长东一起送对方出了门。
聂云深也想一起送，但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老聂，有他们在你就别送了，歇歇！”
周局长制止了他，和陈寒、吴长东两人一起下了楼。
聂云深一边咳嗽一边歉意地摆了摆手。
朱豪只能扶聂云深坐了下来。
等陈寒和吴长东送周局长上了车，再次上了楼，聂云深的咳嗽声才停了下来。
“陈寒……”
坐在椅子上的聂云深抬起头来，看向陈寒。
他的脸涨得通红，红得有些病态。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喝了酒。
陈寒听见他的喊声，连忙走到了他的身旁。
“聂哥，我在。”
聂云深握住陈寒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他蠕动着发白的嘴唇想说什么，却直接一下子倒了下去。
陈寒连忙扶住了他。
“大哥！”
“聂哥！”
房间里响起一阵慌乱的喊声。
这时，陈寒才发现，他刚刚被聂云深握住的那只手上，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