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帮我……”
她绵柔的双臂软软的勾着他的脖子,沈行知克制得浑身僵硬,汗水浸透了衣裳,灼热得烫人。
他失神之际,许宛秋望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柔若无骨的手微微松开滑下,攀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红唇翕张。
迷离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欲色,盯着他的薄唇,她将唇印了上去。
只是单纯的贴着,她的吻都只在他这里体验过两回,一回是他发病,一回是他清醒,但她也学不会,只能笨拙的毫无章法的压着他的唇,却远远不够,唇间的溢出了酒香之气。
勾起了他心口躁动的那团火,他眸色深谙,捧着她的脸,反为主,加深这个吻。
柔软缱绻,湿湿黏黏,温软馨香充斥了他的鼻息,深深的吻了个彻底。
渴意稍退,许宛秋松口气,但紧接而来燥热更加灼人,他伸手去扯身上的衣裳,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求着他:“帮我……”
沈行知眼尾泛红,放在她纤细腰间的手陡然收紧,她声声哀求如山火一点点击溃他的克制。
垂下墨色黑眸,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他俯到她耳边,嗓音暗哑:“宛秋,你可愿嫁我……”
他还记得,她曾经是不愿的,他试探了两次,她拒了两次。
嫁?
她眼神迷离,痴痴的看着他,像是在努力辨认,也像是在努力清醒思考,有一刹那的清明,但是她答不上来,什么嫁不嫁,她现在只能解了这身上的难受,她无助的双眸含泪:“我好难受……呜……”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作答,沈行知呼吸一窒,手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乍起!
他竟想趁人之危?!
她神志不清,他不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听到外面送水进来的声音,待他们放置好,他揽过她的肩,将她抱着走到水边。
轻手将她放入水里,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好:“你乖乖泡着,很快就不难受了。”
转身绕过屏风去取来茶水。
不曾想走回来时,却见她在水里胡乱挣扎,那水险些淹过头顶。
他脸色一变,赶紧放下茶壶伸手将那胡乱扑腾的人捞了起来,搂在怀里。
“救、救命……”
许宛秋从头到尾都湿透了,趴在男人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别走,你别走……”
低头看着才到她腰间的水深,再看看彼此早已湿透的衣裳,眉心突突直跳,再看那宛若水蛇般紧紧缠在他腰上的女孩,觉得头更疼了。
满地的水渍,他看着她下半身在水里,抬起的水眸闪烁的盯着他看,妩媚又单纯,像不谙世事的初出茅庐小妖。
沈行知突然觉得,泡水或许不是个好主意,至少他现在更加煎熬了。
固定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收紧,闭上眼不去看,呼吸变得粗重。
熬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将人抱了起来,喂她喝茶水。
她躺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有茶水沿着嘴唇流下,沿着白嫩的下巴滴落在锁骨上。
早已领路昂不看的衣衫下贴身小衣被染成了深色,左边胸前位置的红色胎记,摇曳的烛光下尽显妖旖。
小小的红色胎记,映在眼底,印入心间。
他眸光微暗,忽然觉着口渴。
抬手扯过锦被将她紧紧包住。
“不舒服……”
怀中的人忽然动了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柳眉微蹙,水光沾染在翕张的唇瓣上,宛若芍药花瓣上的晶莹露珠。
“别乱动。”
低声的声音哄孩童般,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乖一些。”
让他也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许宛秋安分了不少,那份燥热难耐熬了过去了,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身上,心口的躁动也在逐渐平复。
但她却被折腾的精疲力尽,身体不难受之后便慢慢沉睡了过去。
房内烛光摇曳昏黄,两人静静地意依偎着,时间变得很慢很慢。
直至天方露白,沈行知才唤来丫鬟。
“给她换衣裳,灌姜汤。”
说罢,他转身离去。
丫鬟一怔,低头上前。
*
翌日一早,北城胡家的人早已鸡飞狗跳,北城的大夫有一大半天还没亮就被请到胡家了。
直到晌午时分,还未停歇。
只听闻胡老爷昨晚突发恶疾,大家都在猜测,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听。
流言蜚语才从胡家传出来的时候,晌午时分,沈行知从皇城带来的黑衣卫和府衙的捕快便将胡家围起来了,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见到胡光被人从胡家拖了出来,铁着脸的黑衣卫将胡光从胡家拖出来时,他还唉唉叫的喊疼,黑衣卫就像拖着死狗般,半点不给理会。
胡清则被扣在胡家,不得出入!
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动,许宛秋则是睡至傍晚时分才醒来,见到丫鬟守在她身边打瞌睡,她撑起身子想起来,丫鬟马上就醒了!
见到她起身,瞬间就清醒:“姑娘?!你醒啦?!”
说完转身连忙倒了杯热茶给她慢慢喝下去。
又连忙跑出去房外告知守在外面的黑衣卫。
许宛秋捏着茶盏眼神定定的盯着锦被上的褶皱,再低头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衣衫。
突然昨夜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那些片段断断续续的,但关键的都记着。
那个陌生的男子,猥琐下流的笑,还有那杯加了药的酒,她逃了出来。
可是,她后面遇到沈行知,然后……
她脸上一阵燥热绯红,混乱又破碎的记忆里,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坚实有力的臂弯,耐心温柔的轻哄和安慰……
她双手抱着腿坐着,脸埋进膝盖里,身子不由得轻颤,脸颊、耳朵、脖子脸面染上绯红。
昨夜,她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来,莫说矜持了,她竟主动抱着他、吻他,甚至还向他求/欢?!
她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虽然她自幼在乡间长大不似高门贵女那般重名节,但也还没到江湖儿女那般豪放,再说了,江湖儿女也不会这般……不知廉耻啊!
将脸埋在掌心,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乎要哀嚎出声,她要怎么面对他?
他可是沈行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