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成功了?
心神松懈下来,许家川与离恨天交换位置,又动起手来,“再急也不差这这点时辰,你杀了我徒弟这事,遇上了必须要算清楚。”
他辛苦培养的好徒弟,还有昭阳城里夜夜愧疚的阿勤,这简直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
阿勤说等她历练完了,就和杜玉成亲,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搞不好闺女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了,当初鼓励她去昭阳可是自己的主意,阿余承受不住这个后果。
许家川的攻击柔中带刺、带刀、带生死之气,福门、闲师盟、界境山的招式路数都沾一点,又都不沾,秋风煞勉强躲过,看着修为平平,竟是个难缠的货。
这人咬着他有什么意思,这回从头到尾又不是他的错,只怪他名气太盛。
“停下,你徒弟不是我杀的,他死在六长老的人手里,与我何干,我说过不入前方三城,从不食言。离城主,你快劝劝啊。”
确实可以收了,离恨天想,他把自己约在屠维城,确系守诺之人,再次拉住暴走的许家川,“你找我们过来,为何?”
“天下没有圆满的人和事,我试过了,上山救人终究还得靠你们,离家小公子和另外两位小友在界境山五长老手里。”
人救不出来,不能怪他,独眼鸦隐藏太深,就算是智者来了,也得服,毕竟纯纯一只独眼鸦,无关风月。
“你走吧!”
孰轻孰重,许家川还是分得清的,离恨天的目光太过炽热,意思也很明白,他得回到界境山做个鸡犬,把闯祸的小辈捞出来。
“你在山下也不能闲着,我见过五长老一两回,他绝不是老祖宗能压制的人,老祖宗也不是徇私的人,我上山救不出来人,就表示他们想和真正的人谈不想轻轻放过。”
明日就是福月最后一天,他们应该出不去了,许家川也不是林永南的至亲,就算他偷天换日,也要好些日子,离恨天重重的叹气,察觉错漏又换成点头。
“我明白。”
两人沉默着在传送阵前分别,离恨天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不要在里头打起来。”
许家川甩开衣袖,“拭目以待!”
一进传送阵,看见秋风煞,许家川还没避开,那人却先避开了,他憋着气,合着都觉得自己小气爱报复,许家川偏偏跟了过去。
狗皮膏药,秋风煞花了小半个时辰重新混入人堆。
此后,许家川再也没见过秋风煞,他一出传送阵就被拦住,是老祖宗派来的人,还有二长老的人。
“要我当强圉城的城主?”
来人是永安山的执事长,只笑着回了句是,许家川惊讶一句也就接受,毕竟人家都走了,他说给谁听。
任命迟早会传到各城,只是这份惊喜是二长老的示好,还是老祖宗的意思。
如果是二长老自作主张,他就是被坑死了,界境山回不去,阿离那臭小子该怎么办?
“许城主,这是强圉城城主印鉴,二长老吩咐说这地方清闲,有事千万不要慌,想着有他们就是了。”
这话不好吞,得慢慢嚼,看来还真是二长老的意思,老祖宗默许。
秋风煞隐在暗处,这下真不是他不出力了,界境山断了九龙教,现在捏住风云谷的小辈,还是福寿山守本派的小辈,看来也是得了外头的消息了。
智者想必早猜到了,所以让自己加一把火,只是九龙教内部也不平静,回去了还不如留在这里,
推开自己宅子的大门,发现一口箱子孤零零横着,这等难受的画面像是堵在他的眼睛里。
他跑过去,开了一条缝,了然之余化出灵力点燃了那口箱子,又撇干净了灰烬,“独眼鸦!”
秋风煞含着一口悲气再度登了闲师盟旃蒙总部的门,门口的闲师听他报上名号,皆不敢随意动弹反应。
那口箱子装的东西,他们可都传遍了,这人惹不起界境山,说不定就会拿他们闲师盟的人杀杀性子。
“我心情不好,想问盟主借一件东西,拿到就走。”
很快有人送出一枚黑石,“盟主说,债已还清,希望扰人清梦的事不要再有。”
好不受待见,那么多春花秋月,竟然避之不及,秋风煞假笑了一下,消失在人前。
一天之内东境就传遍了两件事,秋风煞这个恶煞走了,力压强圉城新城主乃界境山大长老之子的消息,更为人所乐谈。
“无稽之谈!”离恨天挥退辅卫,坐在书房的地方,这下所有的希望都在昭阳城,许三成还没归来,日子又要往后延了。
今日是飞舟离开成都于天的日子,三年期满的人都要走了,连秋风煞都赶着要离开,唯独心心念念的臭小子错过。
阿离认识的这批人里头,应该会有登上飞舟的人吧,秋风煞只说了三个人,那就等于王岳山逃出去了,他那边只要一进风云谷,兴许比许三成这边办事还要利索呢。
在绝对的实力和秩序等级面前,一切都在须臾山崩地裂。
离恨天当初在荒山村被逼挥刀的时候,瞧见过苟老的心如死灰,如今轮到了他,灰飞寂灭,他甚至连句话都托不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身上,希望他能带出消息成功救出离家最后的子息。
身负厚望的王岳山自飞舟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李俊茂,还有一张陌生的脸。
“怎么是你,这是哪里?”他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这里没有黑雾,陈设十分熟悉,他上了飞舟?
李俊茂藏下丹药,偷偷递给孙眉娘,“是我,被你从天降砸在后背,然后背着你跑东跑西看医技师,喂丹药,想尽办法都不醒,一上飞舟,不到半个时辰,你就醒了。”
这态度,分明故意折腾他!
“她是谁?你和我住一起?”王岳山算了算人数,不对啊,他们四个人,两人一间房,怎么都不可能插进李俊茂。
“我们仨一起,”李俊茂以为这个答案成功噎住了王岳山,哪知对方刚还防备的脸,迅速变得苍白,转身就往外跑。
“他就是少爷脾气,接受不了和女子一屋很正常,眉娘,你别见怪,我去劝劝他。”
眉娘凭借享福堂的令牌上了飞舟,但她不属于福徒,连身份牌也没有,只能和他一起住,正好有个昏迷的王岳山,李俊茂主意都想好了,结果王岳山他醒了。
王岳山听着彩云的话,根本不相信他的同伴还陷在界境山的禁山,但彩云翻腾的虚弱气息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同伴和契兽合谋踢了出来。
他一脚踢开隔壁的门,看一眼又退出,一间又一间,整层楼都空了,他又到另外一层……全都不是。
“看好他,不要再放出来了,否则下次就不是二十福玉的事情了。”
李俊茂舍了尊者徒弟的面子,又搬出王老夫人的名头,还花了二十福玉,总算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领了回来。
两年多不见,脾气本事都长进不少。
“魏不语、苏四儿都没在,我早就看了,不然我也不愿意和住一起。”
李俊茂将人重新安置在地上,看向安安静静坐着看书的眉娘,“你真决定重新修习福门的功法,这可不是几年的时间能成的。”
孙眉娘捏住书页,“我喜欢看这些,也愿意学,只盼能跟在公子身后。”
五长老不按正常路子送她上福寿山,摆明要她去争风云谷的名额或者求李家,她绝不能在实力上被人看不起。
当日,擂台上李公子的威风可是实实在在耍在了孙家人头上,纵未交手,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最可怕的是,他并不是最强。
连地下躺着的人都自己拿到了福骨,跟他们不一样。
“风云谷高手比你们界境山的山头还多,你不必担心,我的承诺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