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秋,刘宇欣和董婉坐在屋里,一个认真的看书,另一个则是正在绣着绢帕,两个人都安静的互不打扰,这时候颖儿从门外走进来颔首。“夫人,薛大人来了,门口侍卫不让进,薛大人现在正坐在台阶上不离开。”
董婉看了看刘宇欣,很明显对方也是一愣,随后董婉站起身说道。“那出去看看吧…”
刘宇欣将书放在桌子上,说实话这几个月他心中有时候也很乱,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或许见了薛鼎锋以后能知道结果吧…
两人来到门口,看着背对着门口坐着的薛鼎锋,董婉轻笑一声。“薛大人这是何意?让百姓看了还以为将军府没有待之道。”
薛鼎锋听见声音立刻站起身,回头便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迈步上前却被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只能无奈站在原地望着刘宇欣。“你…还好吗?”
刘宇欣淡然笑了笑。“我挺好的,薛大人在山上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薛鼎锋抿了抿唇,刘宇欣的态度很平淡,非常平淡,似乎跟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一般,看了看一旁的董婉,薛鼎锋苦笑。“嫂子真是厉害,如今你家的门我都进不去了。”
董婉拉起刘宇欣的手笑了笑。“有些事需要特殊办理,腾潇应该也跟你说清楚了吧?怎么?在山上这几个月还没想明白?”
薛鼎锋看向刘宇欣,随后微微点头。“想清楚了。”
董婉挥了挥手,门口的侍卫让开距离,薛鼎锋忍着心中的思念慢慢走上台阶,董婉转身往里面走着。“进去聊吧。”
刘宇欣低垂眼眸跟在董婉身后,薛鼎锋也紧紧的跟着,一小段路薛鼎锋有意无意的碰着刘宇欣的手,刘宇欣最后直接将手揣进袖子里。
三人来到大厅,颖儿已经派人准备了精致的茶点,落座后薛鼎锋无奈。“算算次数我来了没有二十趟也有十五趟了,嫂子真是心狠。”
刘宇欣一愣,看向董婉的眼神似在寻找答案,董婉也不撒谎,点头说道。“没错,他来过很多次了,有时候你在看书,有时候你在处理事情,我没让人告诉你,他等到天黑就又往山上跑了。”
刘宇欣皱眉看着薛鼎锋。“胡闹,你的腿需要静养,这样折腾是想让自己变成瘸子吗?”
薛鼎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办法,将军说我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也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失去重要的人的心慌,所以我才想来看看你,哪怕一眼也好,只是可惜嫂子把你保护的太好,我只能在门口等着你,等不到再回山上去。”
刘宇欣抿了抿唇。“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薛鼎锋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想让你消消气也好。”
刘宇欣无奈。“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董婉觉得他们有些话要说了,站起身轻轻点头。“想必薛大人还没有吃过东西吧?那你们先聊,我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给你们端过来。”
看着董婉离开刘宇欣心中十分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害怕和薛鼎锋单独相处,或许是被欺负的情景留下了后遗症,或许是心中真的在抗拒这种不正常的感情。
薛鼎锋深深叹出一口气,将端着的茶杯又放了桌上。“对不起。”
刘宇欣一怔,抬眸看着薛鼎锋。“你说什么?”
“对不起。”
“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薛鼎锋看着刘宇欣,眼神中都是自责。“那天是我的错,我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在所有人面前强行吻了你,我只是认为按照画本子上写的那样去做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怕别人怎么看。”
“你…你疯了?”
“当我疯了吧…这几个月没见到你我真的快疯了,我每天都追着将军问你的消息,问你吃的好不好,问你每天的心情如何,将军有时候会有坏心眼不告诉我,我就只能心情郁闷的自己熬着。”
“薛大人…”
“刘宇欣,我喜欢你,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都没感情吗?”
刘宇欣眼眸低垂,压抑在心中的想法有一种想说出来的感觉,或许可以…或许应该…或许试试…每一种想法都让刘宇欣心中煎熬,他抬起手抱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薛鼎锋看着刘宇欣如此样子很是心疼。“你害怕什么?害怕我会食言吗?那我可以对天发誓,用我的命起誓,如果我违背誓言对你不好,那便让我薛鼎锋不得好死,死后灵魂永不入地狱,在这世间做一个孤魂野唔……”
刘宇欣伸出去捂住薛鼎锋的嘴,他听着薛鼎锋的话是震惊的,这样的毒誓又岂止是薛鼎锋能承受的,只能阻止他发誓。“不要再说了。”
薛鼎锋扶住刘宇欣的手慢慢挪开,可是却没有松开,反手握住刘宇欣的手。“这几个月我不知道你想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想明白很多,没错,我自私自利,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是一个混蛋,你应该讨厌我,恨我,可是我求你别不理我,别躲着我。”
刘宇欣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抽回手捂着脸抽噎。“我…我…不知道…我…我真的害怕…如果…如果有很多人阻止我们…你会不会丢下我?或者我…我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指责和压力,我给不了你答复,我不是怕你食言,我怕自己会逃跑。”
薛鼎锋心疼的厉害,站起身走过去将人拉入怀中,双臂环抱住刘宇欣的身体。“你不用害怕,只躲在我的身后就好,不会有人阻止我们,我也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让那些指责和阻碍都冲着我来就是了。”
刘宇欣在薛鼎锋怀中哭的厉害,从外面的董婉三人听的啧啧出声。
柳州庆环抱双臂轻轻摇头。“我以前是不信这男人之间的感情的,现在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他们没有错,只是生错了性别罢了。”
董婉和腾潇看着柳州庆纷纷点头。“孩子长大了,孺子可教也。”
柳州庆噘嘴。“别总以为我是孩子,我什么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