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诸葛昭终于来到了青州城,不过这次并没有以驸马身份。
而是乔庄打扮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住进了一家栈里。
只是几天不来,青州城好像已经完全大变样了,整个晚上街道上人很少,显得十分安静,甚至是有些诡异!
这时诸葛昭立刻大声喊道:“小二,小二!”
一个小二立刻跑了进来,“官您吩咐?”
诸葛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去给我沏一壶茶,拿一些瓜子花生过来!”
“好嘞,官您稍等!”
小二很快端来了茶和点心,诸葛昭走过去关上门,这时诸葛昭又拿出一大锭金子。
走过去递给了小二,小二吃惊不已,毕竟这一大锭金子,看着那个明晃晃的金子,小二眼睛发亮!
毕竟那一锭金子,就算是盘下这个栈都绰绰有余了,“官您,这是?”
“说说,这几天青州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钱都是你的了!”
小二疑惑道:“官,你在青州城里待着,难道不知道吗?”
“我这几天在家中斋戒,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小二开始讲述起来,“自从那天驸马离开后……”
大概有一个时辰,诸葛听完之后,把金子给了店小二,“行了,赏你了!”
店小二立刻跪在地上,“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店小二离开后,诸葛昭顿时明白了,看来这个仓署果然是南梁奸细。
他的目的就是借助南梁帮自己运送粮食和财物,以满足打仗的需要!好厉害的手段!
但诸葛昭并不急于出手,毕竟这都是青州城百姓自己选择的路,这些人不经历伤痛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诸葛昭痛恨的原因是他们狂躁起来,完全丧失了理智,本以为他们是普通百姓就该善良。
可是他们却活活地踩死了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对待来这里的灾民充满仇视,完全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一想到这里诸葛昭就一肚子怨气。
接下来想看看还会发生什么,如果自己猜的不错,那个所谓的猛将蔡嵇,有很大概率还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诸葛昭知道,因为如果选择了以战养战,那么这就是他们的手段!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一声号角声再次吹响,所有人都来到了城楼上。
仓署自然也不例外,蔡嵇在下面喊叫着,“快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仓署故作愤怒道:“别太过分,你要的钱银都给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哈哈哈,我们也实现承诺,在约定期限不攻城,可没说,期限过了不攻城!”
“真是言而无信,可恶至极!”
“当然,再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我准备三千青壮男子,否则我们就踏破城门,自己来取!”
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也都气得不行,“大人,打吧!他们这样咄咄逼人,真的太过分了!”
知府仓署骂道:“混账!打,我们这点人拿什么打?”
这些守城的士兵这几天觉得窝囊至极,一箭未放,就是眼睁睁看着银子抬出城,粮食搬出城,现在又要人了。
而他们唯一一次放箭,还是对着那些灾民,第二次放箭是驸马在这里强迫的。
但那些放箭的士兵在驸马离开后,无一不被黄杨责罚,用鞭子打得劈开肉烂。
仓署大声说道:“行,我答应你们,这就去准备!”
蔡嵇让手下端来一个椅子坐在那里,嚣张至极,“好,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三天期限到了,我们就会攻城!”
此时诸葛昭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要是往常他一定会出手,但是这一刻他选择冷漠。
因为这个时候出手,百姓不仅不会感激自己,还会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们的知府老爷。
既然如此,自己就让这群老百姓好好看看他们心目中这个知府大人的真实嘴脸!
仓署离开后,立刻就把黄杨和管家喊到了身边,“去,想办法抓,不是,是找3000名男壮丁!”
“是,大人!”
黄杨和管家立刻开始一家一家去找青壮年的劳动力,黄杨走进一个院子里,一个高大男的正在给卧病在床的母亲喂药。
黄杨立刻命令道:“把他带走!”
“大人,大人,我是走了,我母亲怎么办?”
黄杨冷漠道:“你要是不走,到时候大军打进来,你和你老母都得死!”
说着他挥挥手,“带走!”
黄杨接着又走进了一个医馆里,目光看了看两个伙计,“带走!”
说着两个伙计就被带走了,医馆大夫走了出来,“大人,伙计走了,病人来看病怎么办?”
“大军都要打进来了,还看什么病?再说,连你也抓起来!”
就这样,黄杨开始四处找男壮丁,此时陆有来到城楼上,一个官军走了过来。“这里不能上来!”
黄杨拿出一锭银子,“官爷,向你打听个事,你们黄将军是不是左撇子?”
“你问这个干嘛?”
“哦!是这样的,上次他帮了我忙,我欠了他一个人情,想送他一把佩刀!”
“哦,是的!没错,我们将军是左撇子,但是他不喜欢用刀,而是用剑!”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明白了!”
陆有慢慢转过身去,目光立刻蓄满仇恨,冷冽至极,看来果然是黄杨,竟然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女。
可为什么会是他?陆有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诸葛昭的话。
当时诸葛昭骂自己蠢,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陆有顿时又是一股怒火上头,回想起当晚妻子和女儿惨死的场景,不管是谁,杀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就一定让他去给陪葬!
陆有很快从诸葛昭的身边过去了,此时诸葛昭正在路边摊喝着茶!
刚好看见了陆有从自己身边过去,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茶摊今天整个里面就诸葛昭一个人,茶摊老板坐在门口,发着呆!
诸葛昭笑着问道:“老板,没有生意做,你也不至于那样吧!”
茶摊老板立刻站了起来,“唉!打仗,哪里有生意,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得关门了!”
说着说着茶摊老板就气愤起来,“都是那个驸马,自从他来了之后,青州城就没顺过!”
诸葛昭无语摇摇头,这些人难道此刻还没有发现异常吗?诸葛昭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我们知府老爷有问题吗?”
“知府老爷?”茶摊老板想了想,“知府老爷最近是变了许多,可是他应该也是被逼无奈!”
“主要还是那个驸马放了那么多灾民进来,又杀了敌军主将!”
好好好,到现在都还是自己的问题,行!那本驸马就看着你们,让你们看看你们的知府老爷怎么对待你们,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在这时,黄杨突然带着一伙人走了过来,来到茶摊前,“老板,生意怎么样?”
“唉!别提了,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了!”
“哦!是吗?”随即黄样就挥挥手,“来,把他带走!”
茶摊老板顿时慌了神,“干,干什么,我,我要见大人!”
黄杨走上前去,“大人是你一个小瘪三想见就能见的吗?现在南梁要壮丁,你生意做不成了刚好符合!”
说着茶摊老板就被带走了,他绝望回头看着自己的茶摊,“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天了!”
黄杨看见诸葛昭还坐在那里,“喂,你干什么的?”
诸葛昭站了起来,用手帕咳嗽了两声,“大,大人,我喝茶!”
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手帕上的都是血,“大,大人,我是肺痨!”
黄杨立刻吓得后退几步,“真晦气!”
说着就走了,诸葛昭也赶紧走了,黄杨刚走几步,一个士兵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刚才陆有来过了,打探您是不是左撇子?”
黄杨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交代完黄杨也离开了,继续去城里住青壮男丁!
夜晚,此时青州城格外安静!就像是一座鬼城一样,黑漆漆一片,黄杨在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他慢慢的将毒液涂抹在剑上,然后将剑小心翼翼,装进了剑鞘里!
然后又换上了夜行衣,又俯下身子,看了看,床下面藏得的那一箱金银和银票,累计下来有20多万两,这些钱够自己随便在什么地方潇洒一阵子了!
就在这时他又关上了箱子,今天晚上再去问陆有劫10万两银子,他肯定能拿得出来,然后就可以杀了他。
一切准备就绪,黄杨就穿上夜行衣来到了陆有的房间里。
一阵风吹过,陆有立刻坐了起来,“谁?”
只见这时一个黑衣刺站在自己跟前,手上拿着个剑,“不许声张!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黄杨,你是黄杨?”
黄杨撕开了脸上的面罩,“没错,还是被你发现了!陆有,你可真够厉害的!”
“黄杨,你,你为何要杀我妻女?”
“少废话,把钱拿出来!”
陆有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箱子,“那个箱子里有20万银票,大周的富泰钱庄的各个分号都可以兑换!”
“我怎么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信不信由你,我就想知道你为何杀了我妻女,为何要来杀我?谁指使你的?”
黄杨慢慢收了剑,“好吧!看在你快要死了得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仓署大人安排的!”
“仓大人,不可能!”陆有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很意外吗?我开始也很意外,因为仓大人的夫人也死了,也是我杀的,而且也是仓大人指使的!”
“什么?他连自己的夫人都……”
“很吃惊吧?我也很吃惊,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赶走那个该死的驸马!”
说到这里黄杨笑了起来,“当时故意饶你一命,目的就是让你去指证诸葛昭,最后效果确实不错!没有你的指证,百姓怎么会那么怒?”
直到这一刻,陆有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仓署搞得鬼!
自己竟然还联合那些人冤枉驸马将他赶出了青州城,想想就觉得惭愧,试想一个能把南荒那种地方短短时间治理如此井井有条的人,怎会是那种阴险小人呢?
“好了!真相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说着黄杨就慢慢拔出剑,笑容逐渐狰狞,就在正准备刺向陆有的时候。
“砰”……一声枪响从黑暗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