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浚和清军决战湖广之时,天下各方势力也都不曾闲着。
孙可望深耕云贵之地,营庄制度那搞得的风风火火,但是在广西之地,却和安南起了些冲突。
在天下大乱之后,崇祯自缢,北京朝廷正式覆灭后,原来明朝的朝贡体系彻底的崩坏,而安南郑氏族,觉得有机可乘,便将手伸进了广西,拉拢了许多广西南部的土司,意图占据广西南部。
而此时的广西早已是乱成一团,什么势力都有,在两广交界之地,重镇梧州城被李成栋部下杨大甫所据,桂林之地则是李定国所部控制着附近的土地。
而柳州,南宁,河池等广西大部为孙可望所代表的朝廷管辖,而密布在广西南部则多是当地土司,这些土司名义上臣服于永历皇帝,但是实际上,永历朝廷,或者说孙可望根本不能号令这些土司,早已是不听调,不听宣了。
安南郑氏拉拢了不少土司,觉得中央帝国已经崩溃了,或许天命已经轮到安南,郑氏觉得自己又行了,其磨刀霍霍,窥视着广西南部重镇,南宁。
这便令孙可望与安南逐渐起了摩擦。
而在南海也不太平,自从郑成功收复台湾后,荷兰人蠢蠢欲动,但是荷兰人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曾经试图联络孟浚,共同进攻郑家,但是荷兰人根本无法详细的了解郑家和孟浚之间的关系,这事被孟浚严辞拒绝,想要一处可以停泊军舰的希望也泡汤了。
在联合孟浚失败后,荷兰人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大员,又许下重利,联合了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两国军舰在海上四处截击郑家的商船,并放出话来,一定要彻底消灭郑家。
郑成功回到福建后,见海上贸易受到威胁,大怒,海贸是郑家的生命线,没了海贸,就靠福建和台岛之地,别说养三十万大军了,便是养五万人怕是都够呛。
随后郑成功派人急调陈尧策水师回返福建,同时在福建沿海之地大造船坞,广征民夫,入密林伐大木,以为造船所用,又开尤溪铁矿,开炉锻铁,其志雄心勃勃,大兴土木。
只是屡征徭役,闽地之民苦不堪言,许多士人时有怀念韩雄治闽之时的盛况,福州有一老翁言:“韩将军治闽,轻徭薄赋,国姓乃闽人,何以如此苛待乡人。”
而此话不知被谁传至郑成功耳中,郑成功大怒,欲杀老翁,但却被陈永华拼命拦住,劝道:“圣人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杀一无名老翁,恐伤闽人之心。”
郑成功在知道原来台湾的红毛夷和爪哇的红毛夷(西班牙在马尼拉)联合在一起后,手握福建台岛之地,郑成功信心大增,决心用闽人之人力,平灭此二夷。
…………
武昌城。
入夜后,孟浚凝望着明月,有些出神,秘书沈从文推开屋门,见孟浚静静的看着天空不说话,轻声说道:“大王,赵统镇遣人来报。”
孟浚并未回转,只是淡淡的说道:“念吧。”
“是,大王”沈从文应了一声,随后拆开军报,念道:“末将赵用平,请奏大王,末将夺取淮安城后,就地募集漕工,用以补足两镇军卒,但仍有两万身强力壮之丁,末将斗胆将其尽数整编,以末将之见,淮安城已克,多铎败于大王,末将所部,今有四万余众,枕戈待旦,或攻徐州,或进山东,亦或是沿运河北上,直击北京,请大王示下?”
孟浚静静的听着,对于当下如此有利的局势,眼中却并无多少得意之色,慎骄,慎独,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能轻视敌人。
沿运河北上直击北京,这般大的战略,绝不是赵用平偏师所能完成的,而且一但北上,后勤线愈长,沿途城市必然需要留兵驻守,古人言守江必守淮,赵用平能攻克淮安,将防线推至淮河一带,这已经是超过孟浚的期望,夺下淮安后,金陵城再也不用暴露在清军的兵锋之下。
在湖广大战刚刚结束,府库钱粮损耗无数,不仅是清廷,便是孟浚,也已经无力再组织起一场大战,双方休养生息,就看哪一方恢复的更快一些,那么哪一方就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权,清廷所据北方,虽然极为辽阔,可惜多为残破之地,想要恢复起来,绝不是占据江南,浙江,江西之地的孟浚所能比拟的。
孟浚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命,赵用平,高进库二镇,固守淮安,控制淮河平原之地。”
沈从文立刻将孟浚的命令写下,随后交于孟浚查看,在盖下大印后,沈从文急匆匆的将命令急递淮安。
而就在孟浚观月之时,孟鸿还在夔东的大宁县(今巫溪)。
孟鸿自接令后,在亲卫周广元的掩护下,历终于抵达了大宁县,和堵胤锡取得了联系。
因沿途所经州县,皆在清廷治下,况且夔东顺军时常沿江而下,袭扰夷陵(今宜昌),宜都,长阳,等县城,因此清廷对此地严密监视,孟鸿等人跋山涉水,躲避清军,真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
等孟鸿抵达大宁时,已经是瘦骨嶙峋,便是连周广元这等壮汉,都有些瘦脱相了,孟浚想的挺好,联络夔东顺军,在清军聚兵决战时,趁势偷袭荆州,切断拜音图后路,只是孟浚没想到,等孟鸿抵达大宁时,孟浚都已经和清军决战结束了,可孟鸿才刚刚联系上顺军残部。
拜音图也已经开始朝着荆州城方向而退,夔东顺军沿江两头都被清军堵住了,消息传递至夔东一带,那已经是极为滞后了。
在休养了两三日后,堵胤锡才赶到大宁,随同而来的还有刘体纯,郝永忠,袁宗第三人。
孟鸿卧床休养,见堵胤锡等人到来,不顾周广元的劝阻,穿上了周军的衣饰,整理了一番仪容,挺直身躯,迎接大明督师堵胤锡。
(孟浚:为爱发电者,将来大业有成,诸君必封侯拜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