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踏雪早已起身烹炼丹药,以灵麦面点、元气油条与凝髓豆浆作为早膳。
“张神医,此豆浆是否与你所炼制之丹液有异曲同工之妙?”
“汝昨夜已然品尝,何如心中自有定论。”
“尔炼之丹液略显灵气浓烈……”
用过早膳后,二人启程前行。
梁家乃八大修真世家之一,其家族驻地远离尘世喧嚣,坐落在京杭大运河畔,一片古韵盎然的仙居别墅区内,景色之美令人叹为观止。
待二人抵达大门前时,已有众人在此恭候。
然而令陆踏雪颇感惊讶的是,竟还发现了另一位医道巨擘吴三金的身影。
梁家长者接引道:“今日乃祖奶奶修为复查之期,莅临之人远不止吴三金一位,陆总,非是我们对你有所疑虑,只是祖奶奶修行至上,不容有任何闪失,故选在今日,请诸多医道大宗师亲临现场,这也是我费尽周折才争取而来的机会。”
“那位神医可曾一同前来?”
陆踏雪侧目指向身旁,言道:“此即吾所提及的张神医也!”
“他……年纪这般轻轻,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罢?”梁家长子梁荣照瞥了一眼张海鸥,脸上流露出不满之色,沉声道:“我可是把颜面置于脚下为你担保,你休要戏弄于我。”
“我可是把颜面置于脚下为你担保,你休要戏弄于我。”
梁家梁荣照脸色愈发阴沉,再次审视眼前青年修士。
陆踏雪却无比笃定地回应:“照兄,欺他人之事吾不敢为,你看看他便知,虽然年轻,但在医道修为上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吴三金等人或许都难以望其项背。”
梁荣照目光渐冷,言道:“陆踏雪,你应该明白我要的是何等结果,一旦发生意外,我梁家地位必将一落千丈,那时,你也休想好过,所以我劝你还是要思量清楚。”
陆踏雪依旧坚毅地答道:“照兄,信我这一次,他确实与众不同。”
梁荣照的目光在张海鸥身上停留片刻,转身步入古楼之内。
张海鸥与陆踏雪紧随其后。
进入古楼,他们发现其中汇聚了不少年长的修士医师,皆是闻名遐迩的医道大家,威震华夏修真界的各路宗师。
而这些人显然并未将张海鸥放在眼里,各自摇头叹息,面色严峻,毫无欢愉之情。
旁侧更有不少梁家弟子在场,神情沉重,窃窃私语,气氛紧张凝重……
“依然无效,梁前辈恐怕已临近仙逝边缘!”
“武境崩坏,仅凭俗世医术,断难挽回生机,能支撑至今已是耗尽修为,如油尽灯枯般危殆。”
“梁前辈急于求成,导致经络严重受创,连灵丹之府——丹田都出现了裂隙,这可谓是回天乏术,难以预料她还能坚持多久。”
“……”
闻听诸位医师的议论,在场的两大世家之人皆陷入了沉寂,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
张海鸥挤入人群之中,朝病榻看去。此刻仍有医师正全力以赴地施救,他们皆是愁眉紧锁,汗水淋漓,已经倾尽全力,但却似感到力不从心。
张海鸥伸出手指,意欲诊脉。
啪!
忽然,他的手腕被一只布满皱纹的老手紧紧握住。
一对深邃而威严的眼神投射过来,老人面色不悦,沉声道:
“哪来的毛头小子,莫在这儿添乱!”
这一动静引来不少人侧目,纷纷好奇地打量起张海鸥,对他感到颇为陌生。
张海鸥神情淡然地回应:“我亦是一名医师,想通过切脉了解病者的状况。”
“荒谬至极!”老者面露不悦,言辞间透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态度,训斥道:
“是谁放你进来这里的?快把他带出去,不懂规矩!”
“吴医师,他是我邀请进来的。”
陆踏雪快步上前,急忙解释道:“这位便是张海鸥张神医,虽年轻,但医术高超,曾于江南省之际,击败过被誉为国之圣手的唐诚大师。”
说着,陆踏雪环顾四周,并未寻见唐诚的身影,却看见了唐家的人在场,她直视而去,期盼能得到唐诚的认可作证。
然而这位唐家医师仿佛并未听见,更无意起身相帮。
“哼!”吴三金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陆踏雪,提醒道:“陆总,请别忘记,这里是梁家,这里是八大顶尖宗族之一,可不是你任意妄为之地。”
此话弦外有音,既有警示之意,又带有威胁的成分。
陆踏雪的目光再次掠过在场的诸多医师,最终定格在张海鸥身上,问道:“张神医,您怎么看?”
张海鸥凝视着仍握着他手腕的吴三金的手,微微用力挣脱开来,随后探手搭上病人的脉搏,一道微弱的真元流入病人体内。
患者的具体情况瞬间明了于胸,他开口道:“修行时不慎出了偏差,引致真气絮乱,冲撞经脉,甚至波及到了丹田,如今其体内仍有紊乱的真气残留,如若不及早梳理平复,不出三个月,病人必定陨落。”
他的话刚落,众人皆是一愣,因为他说的并无半分差错,与他们之前的诊断结果完全吻合,而他们可是多人会诊、反复推敲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仅仅凭借诊脉便能洞悉一切,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梁荣照闻听此言,不禁激动地上前一步,急切问道:“你说得没错,我祖奶奶就是在闭关修炼时突生意外,从此昏迷不醒,那……有没有办法可以治愈呢?”
“有治疗之法……”
“等等!”
人群中,一位老妪身着道袍,架着一副眼镜,轻轻推了推眼镜框,开口道:
梁真人,阁下万万不可受诡计多端之徒蒙蔽,你看今日在座之士,年龄最小者亦已渡过五十八载春秋,无论是岐黄之道或是西医治术,皆需深厚的经验积淀,而中医尤甚,非数十年行医实践,焉能在医道之中有所傲骨声称。”
此人如此年轻,我揣测其恐怕只是刚自医药仙府走出的新晋弟子,刚才的诊症,怕也只是复述了吾辈先前的判断,攀附权贵,意图借助梁氏一门之力,一夜之间飞升云端。这般狂妄之语,梁真人竟真能放心将先祖母之病交由他诊治?
此言一出,原本满怀期待的梁荣照顿时冷静下来,细思之下,的确颇有深意。他的目光落在张海鸥身上,质问道:
陆真人,你是否曾将祖奶奶的病情玉简示于他观阅?
陆踏雪坚毅地回答:未曾有过,我以修为立誓,张神医并未览阅过有关梁前辈的任何玉简记载,遑论病情诊断之录。
汝之誓言无异于鸿毛!另一位梁氏族人开口,与梁荣照相貌颇有几分相似,语气间满是威严,目光依次掠过张海鸥与陆踏雪,沉声道:
我之祖母并非凡俗之兽,更不会成为初出茅庐的医道新手练手的对象。陆踏雪,此处乃我梁氏之府邸,若是胆敢有任何欺瞒之举,休怪我手下无情,令你血溅当场。
目光转向梁荣照,他毫不气地继续说道:荣照,我明白你的期望,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然而你怎能让任何人都随意踏入家中,我梁氏祖母昔日乃家族之砥柱,如今虽卧病在床,但她在我梁氏心中的威仪犹存,倘若发生万一,你能担当得起这等责任吗?
梁荣照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对着陆踏雪说:陆踏雪,你带他离开吧。
陆踏雪满面无奈,环视四周诸多医师,言道:各位是否听说过,那巍巍昆仑山巅有一位避世修炼的神医,其医术通玄,无人能及?
此言一出,在场的医师们不由得微微拧眉。许多人曾在古老的医典中读到过这一描述,深知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分量。刚才还在驱赶张海鸥出门的那位梁家人此刻也是一脸震惊与激动,急切地质问陆踏雪:陆踏雪,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祖奶奶梁绣花在陷入昏迷前曾有过短暂清醒,留下遗言指引他们前往昆仑山寻找这位神医。遗憾的是,他们始终未能如愿。这句话梁家人一直保守至今,除了自家亲人,外人无从知晓。
此刻陆踏雪提及此事,让这位梁家人颇感惊讶与激动。他望着陆踏雪,问道:陆踏雪前辈,我们这些医学界的同道都听说过昆仑山神医的事迹,您口中所说的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绝世神医?
陆踏雪自豪地指向张海鸥,道:正是,他便是昆仑山上的那位绝世神医,而我与张神医的相识也正是在那昆仑山巅。”
哼,荒谬至极!吴三金听罢,不禁嗤笑出声,道:陆踏雪,我知晓你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不假,可你竟然借此编织谎言企图蒙蔽我们所有人,难不成你以为我们都是稚子可以轻易糊弄?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皆以为陆踏雪所述乃是杜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