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璃是跟她母亲沈琇静姓。
她出生时戴三爷不在上京。
戴三爷当初在上京做生意,没想到被奸人暗算,说挡了人的发财路,欲要他性命。
而那人正与朝中一权势大臣有勾连,戴三爷险些就遭了命。
后来被沈琇静所救,他所用的是化名。
后来两人两情相悦,在上京中成婚,后来他又来到江南做生意。
终于有所起色之后,他便立马赶回上京,欲要接妻子来到江南。
便听说他妻已经亡故,唯留下一女。
他痛苦不已,不仅对自己生出怨意,为何没有早早回来,独留她一人于上京中,也对沈繁璃的出现也有些怨念,若不是为了生她,静儿又怎会离他而去。
痛苦万分之下,他关在屋内两日斗米未进。
后面离开上京时,他没有带上沈繁璃。
满怀笑容而来,又满面悲切而去。
他后来又来过上京两回。
两回皆是要将沈繁璃带走,但由于他之前的作为,先王妃自然不允。
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金锁给她。
第二次来的时候,还被小宋廖烨狠狠咬了一口。
说:“姐姐是我的,不准你带走。”
后面又对沈繁璃说:“他是坏人,坏人坏。”
戴三爷又问过沈繁璃,愿不愿意和他走,沈繁璃摇摇头。
她摸了摸小小的宋廖烨的头,说:“要留在上京,和阿烨一起。”
戴三爷见沈繁璃留在王府也好,先王妃对她很好,像养女儿一般养着她,衣食住行,样样精贵,像个大小姐一般,而启王府权大势大,定能护住她的。
那时戴三爷还不是戴三爷,也不是苏州成第一富商。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低下,璃儿在王府比跟着他在外奔波,看人脸色要好。
几年前,先王妃和先王相继去世。
他又去了一趟上京,说要带人走。
那时已经是启王的宋廖烨双眼赤红,将人赶出了启王府。
他没见到沈繁璃。
在上京逗留了一段时日,他终于见到人。
启王待她很好,她看起来也很不错。
不论是穿着气质,都与他见到过的千金小姐别无二致。
那日,宋廖烨去见了他,他向他保证。
他会对沈繁璃好,护她周全。
他不能离开她。
想了一夜,戴三爷还是离开了。
既然女儿过得好,他便安心。
倘若有一点不好,他肯定毫不犹豫会将人带走的。
此时,戴三爷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苏州城遇见沈繁璃——
他的女儿。
那日在街上,或许恍然见到的便是她。
沈繁璃的容貌与她母亲有几分神似,太久没见,他便以为失神以为是亡故的妻子了。
而戴景胜是戴三爷捡来的,后面收他为义子。
他一直跟着戴三爷走南闯北,去过诸多地方,而戴三爷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沈繁璃呆愣了几秒,双眸含泪,望着面前的人,许久,她终于动作。
沈繁璃扑到戴三爷的怀里,戴三爷展开双臂接住人,摸了摸她的头发。
“璃儿。”
沈繁璃有些哽咽,“父亲。”
“欸。”
“父亲。”
沈繁璃自幼丧母,父亲也只在印象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先王妃曾告诉她,他父亲不在了,沈繁璃一直不愿相信。
此次见到父亲,沈繁璃的心绪难免有大的起伏。
向来强硬的戴三爷心下有些软,低低应着,“怎么了,璃儿。”
沈繁璃感受到父亲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几乎确定这是事实,“就是有些难以置信。”
“您留给我的金锁我还留着,每每想起您和母亲便会拿出来看看。”
戴三爷摸了摸沈繁璃的头发,有些歉意,“是为父不好,若是当年将你带到江南,或许也不会分隔这么久。”
“你现在出现在苏州城,可是上京出现意外?”
“启王他......”
沈繁璃摇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不想在上京待着了,听说江南风景美如画,便来了此处。”
戴三爷见人不欲多说,便也没有继续问。
繁璃看过资料,沈繁璃一直在思念着他父亲。
很小的时候,戴三爷说要带她离开,问她愿不愿意,当时的沈小繁璃旁还有个小小的宋廖烨,他差点就要哭了,紧紧拽着沈繁璃的衣袖。
后面她再问父亲的消息的时候,身边知道沈繁璃母亲和父亲之事的人都说,他父亲不在了。
沈繁璃却一直不相信。
后面戴三爷又问她现在住在何处,银钱可够用,让她搬到戴府来,他要昭告所有人,沈繁璃是他的亲女。
做他戴府的千金小姐。
还问她有心上人没有。
这个问题沈繁璃没有回答。
见状,戴三爷皱了下眉头,随之便起了另一个心思。
当初他收下戴景胜为养子,便是抱着给女儿养夫郎的想法的。
那小子恰好还比璃儿大一岁,正好可以照顾她。
景胜是他养大的,他的性子他也知道。
想到这个,戴三爷走到门口,打开门喊了一声,“景胜。”
门外只有两名小厮,问道:“三爷何事?”
“把人叫来。”
没多久戴景胜便来了。
边进屋便说,“父亲,三爷,你们父女叙旧情叫我为何。”
“是需要我给你们摇旗呐喊,还是要递帕子拭泪啊。”
听到这话,戴三爷一脚踹过去。
戴景胜十分迅速的躲过。
从他熟练的反应看来,他都练出来了。
戴三爷往他肩上一拍,“这是......”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戴三爷将话中的妹妹转了个弯,“这是我女儿,璃儿,这是为父收下的养子,你不住进戴府,若是想出去玩,皆可让景胜陪你一块去。”
戴三爷有意让两人多接触。
才刚见璃儿,若她知道,突然多出个哥哥或是未来夫婿,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当然,至于璃儿看不看得上,便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若是能成,自然最好。
反正都是一家子。
亲上加亲。
沈繁璃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深意,只以为是他的关切,便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