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帮你安抚住沈摘星,如何?”月儿看着南鸢,眼神里面全是恳求。

    南鸢看着月儿的眼神有些深,片刻后,她说道:“不用。”

    她不知道月儿为什么执意要留在她身边,她也不管月儿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她不会松口。

    她远没有旁人想的那般良善,不会无缘无故的尽全力去满足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要求。

    “南鸢!”

    月儿眼见南鸢要走,口不择言的喊着,手用力的扒着窗口,甚至想要上手的拽南鸢。

    “你若再纠缠,就休怪我不气了。”南鸢的眼神冷了下来,落在月儿的身上,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冰寒和警告。

    月儿看到南鸢冷漠的眼神,心脏微微收缩了下,她有些发怵,却依旧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南鸢。

    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眼神?

    月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南鸢姑娘,乐安公主,就算是你不在乎沈摘星那边,你也总会在乎你的夫君吧?”

    “我家姑娘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得寸进尺了?”白芷忍无可忍,上手去扒拉着月儿扒在窗户上面的手。

    “你婚后难不成就带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去谢王府?她们毛都还没有长齐能教你些什么?”

    月儿一边说一边看向坐在南鸢旁边的白芷和月苒,一番话下来,将两个小丫鬟说的是面红耳赤。

    “你可不要忘了谢世子怎么说也算是个世子,未来难免不会有些姬妾,宠妾灭妻的事情可不少见,你真有把握让他一辈子对你服服帖帖的吗?”

    “还是说,你一旦遇到一点事情就要跑回娘家,寻求娘家的帮助?那到底是你过日子还是你们两家人一起过日子?”

    南鸢的眉心越皱越紧,再这么纠缠下去,怕要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鸢冷声问道。

    月儿一听这话,便感觉自己所求之事有希望了,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抓住男人的心。”

    南鸢轻抿嘴角,还未说话,月儿又说道:“你现在还没有见识过人情冷暖,等你嫁过去了,说不定就想通了。”

    “不要送走我,这样的话,等你想通了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把我留在京城,你绝对会来找我的。”

    南鸢看着她,并没有转变心意。

    她和谢洛尘之间的婚事与其说是两情相悦,不如说是利益捆绑,她需要谢家的身份给自己提供庇护,谢家需要她填补亏空。

    而谢洛尘的脾气温和,她的脾气也没有差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二人之间就算是没有爱,也大概率是相敬如宾。

    即便两人日后相看两生厌,为了利益,也不会一拍两散,所以她完全不需要考虑谢洛尘的心会在谁那边。

    “不需……”南鸢刚要开口,又被人打断了。

    这次是南嘉慕。

    “小鸢儿,留下她吧,随便把她安排在个庄子里,碍不着你的眼,旁人也不会在意她的去留。”

    南鸢皱了皱眉,不明白南嘉慕为什么突然开口为月儿说话,但是他既然说了,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好,那哥你送她去庄子吧,不要让旁人发现了。”

    南嘉慕点了点头,看向月儿,说道:“跟我走吧。”

    “会骑马吗?”

    月儿摇了摇头。

    南嘉慕便带着她上了同一匹马,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身上扶桑花的味道很好闻。”

    月儿低着头,眼神中划过一抹暗色,笑着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改日我将香料配好了,送到公子手中。”

    南嘉慕没说话,驾马离开了此处。

    留在原地的南鸢三人都看到那一幕,南鸢颇为奇怪。

    白芷心直口快的说道:“姑娘,我看您就不应该把她留下,你瞧她那狐媚样,刚见到公子,就忍不住……”

    “白芷!”

    南鸢呵斥道。

    白芷委屈的低下了头,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公子什么时候管过姑娘的事情啊,现在为了这个刚见了一面的花魁,竟然还破了例。

    白马寺。

    在一座古朴的寺庙内,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静谧的禅堂上。

    一群和尚身着灰褐色的僧袍,头戴黄色僧帽,盘腿坐在蒲团上,围绕着中央一个长相俊郎的男子。

    众僧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佛音萦绕,如同潺潺流水,洗涤着尘世的喧嚣。

    而中间的男子虽长相俊郎,但脾气显然没有那般美好,他满脸的不耐烦。

    “别念了,吵死了!”

    男子眉头紧锁,这无休止的念经声实在是让他烦闷。

    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声音虽低,却在这宁静的禅堂中显得格外清晰。

    和尚们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闭目念经,口中的经文如同绵延的梵音,不断在空气中回荡。

    男子脸上的不耐愈发明显,他瞪着眼前的和尚们,怒骂道:“老秃驴!”

    就在这时候,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小沙弥:“师父,寺外有人求见。”

    其中一个年长的和尚睁开了双眼,似有预料,他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诵经,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话音落下,诵经声才渐渐停止。

    老和尚站起身来,带着其余人退了出去。

    走出门口的时候,老和尚看向门口的年轻人,说道:“褚施主请进。”

    “多谢慧智大师。”褚知栩朝着老和尚微微躬身行礼。

    老和尚点了点头,便带着僧众们退了下去。

    “师父,褚施主怎么每个月都来一次啊?他和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啊?”小沙弥有些好奇的问道。

    慧智大师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只是念道:“阿弥陀佛。”

    另一边,褚知栩走进禅房,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地上的花祁川。

    “怎么躺在地上?”褚知栩放下手上的药箱,伸手去扶他。

    花祁川慢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淡淡说道:“我现在除了躺着,就是坐着,难不成我还能出去骑马打仗啊?”

    “你都听了多少年的经书了,怎么还是这般不沉稳?坐好了,我给你诊脉。”

    花祁川乖乖的坐在床沿上,任由褚知栩给自己把脉。

    “你不用每个月都来的,我身上的毒已经被压制下去了,极少复发,即便是复发,我也能扛过去。”

    “你现在要做的时候就是好好的待在外面,待在那个人身边,他身边危险要比我这里多得多,他一个人难免有看管不到的地方,若是被人暗算了,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