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敌机开始下降高度了，您赶紧把头缩回来！”
一旁的参谋长将他拽住，强行拉进了地堡。
可是村上树不死心，又通过地堡的观察孔查看外面情况。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
龙国的舰载机正在以小队为单位垂直向下俯冲。
要不是俯冲的过程中队形保持非常完整，他都要怀疑这是飞机失控坠落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
“龙国飞行员不要命了吗，居然以这种垂直的姿态撞向地面？”
“都说顾北把这群飞行员们当宝贝，可他就是让宝贝这么作战的吗？”
“这哪里是作战，简直是自杀！”
“难不成……他们想用一架飞机换我们一辆坦克？”
哪怕他不是一名专业的航空兵军官，也明白驾驶飞机朝着地面俯冲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一旦速度过快或者拉升机头的动作晚那么一丢丢，就会导致飞机直接撞击在地面上，机毁人亡。
甚至就连操作精湛的飞行员，也不敢让飞机以这么快的速度垂直下坠。因为飞机俯冲的速度越快，等会儿从俯冲状态中改出来的难度就越高。
那种状态下的操纵杆，就如同浇注在高硬度水泥块中的铁棍一样，飞行员使尽浑身力气也掰不动。
就在村上述以为龙国的舰载机会如同铁秤砣一般直愣愣的砸在地面上时，却发现这些飞机在进入低空之后突然一顿，速度锐减。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那快如闪电的飞机，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一闪而过的画面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只见这架飞机如同一头凶猛的猎鹰，在极速俯冲的过程中机翼微微颤动，仿佛承受着巨大压力。
突然间，它机身原本平滑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褶皱和凸起，就像是某种神秘装置被启动了。
随着时间推移，这部分金属装置逐渐展开，仿佛额外的翅膀般在风中舞动。
它的展开使飞机在俯冲的过程中遭遇更多空气阻力，俯冲速度也渐渐降低，直到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程度。
然后他就看见几枚如同黑色小点般的炸弹从机腹下方被丢出来，落在了大地上，爆出一团团烈焰。
图为斯图卡，仅供参考
而经过减速的飞机虽然高度很低，但操控性大大提升，依然可以从容的拉升机头，改出俯冲姿态，然后从东北方向撤出战场。
与此同时，地面上一辆正在全速前进的89式中型坦克如同被冰雹砸中的甲壳虫一般，外壳直接碎裂开来，整个身体都被烈焰包裹。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
狂猛的烈焰覆盖战场，甚至将坦克周围站着的东瀛士兵也吞噬了进去。
紧接着坦克内储存的弹药被点燃，又一轮的殉爆发生。
“轰隆……”
狂猛的冲击波直接将坦克钢铁身躯都撕裂开来，被烧红的装甲碎片在爆炸冲击波的裹挟下冒着白烟向四周溅射。
被它碰到的东瀛士兵要么断胳膊断腿，要么直接开膛破肚，死状极其凄惨。
俯冲轰炸机腹部挂载了5枚100公斤级对地攻击高爆弹，这种级别的炸弹因为穿透力不足，用来轰击战舰简直就是挠痒痒。
但若是打坦克的话，却跟大铁锤砸西瓜一般轻松。
坦克顶部的装甲向来比较薄，而89式中型坦克的顶部装甲更是只有10毫米厚。
这种厚度连重机枪射击都挡不住，更别提100公斤级的航弹了。
哪怕是高爆航弹，也能够依靠自己强劲的动能将其凿穿，炸死里面的所有鬼子。
虽然五枚航空炸弹只有一枚击中，但也直接给这辆坦克开了瓢。
坦克已经被炸得彻底报废，里面的4名车组人员连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甚至坦克周围站着的几名鬼子步兵也被殃及池鱼，全部阵亡。
虽说20%的航弹命中率也没高到哪去，但这次前来支援的俯冲轰炸机有足足90架，它们每架都携带着5枚航弹。
光为它们护航的战斗机都有20架。
而地面上的89式中型坦克，总共还有十几辆，根本不够飞机们打的。
在红色烟雾弹的标识下，飞行员们完全可以区分出来哪些坦克是敌军的，而哪些坦克是友军的。
甚至技术高超的他们还在投弹的时候尽量规避友军阵地，减少误伤守军士兵的可能。
当然，由于携带的航空炸弹数量太多，以及炸弹爆炸的威力太大，还是出现了波及友军的情况。
不过姚文武对此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还极力夸赞航空兵的指挥官，赞叹他们来的及时。
要是再晚十几分钟，等对方坦克冲房屋密集的居民区，就算是俯冲轰炸机也不好针对它们了。
江对岸的东瀛指挥部内。
村上树看着俯冲轰炸机们一队一队的接连投下炸弹，而自己麾下最为重要的坦克部队被烈焰完全吞噬，眼睛都差点瞪出眼眶。
他目眦欲裂的大吼道：“怎么会这样？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舰载机能够俯冲投弹也就罢了，居然还携带了这么多炸弹。”
“还投的这么准！”
“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居然没有一架飞机因为俯冲而坠毁，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让不让人活了！”
“近百架战机围攻我十几辆中型坦克，还连同坦克周围的步兵也全部给清除了，这仗还怎么打？”
“这样的离谱对手，就是天照大御神来了也玩不起啊……”
他的表情从惊疑不定到难以置信，再从震惊到绝望，最后逐渐变成了麻木。
村上树刚刚还下达了分兵的命令，想让两个战车大队配合步兵大队夹击守军阵地，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然后下一步才是进城扫荡，分割包围敌军溃兵。
原本战场局势按照他的计划在稳步推进，眼看胜利在望。
结果一批轰炸机的到来，直接让他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他眼睁睁看着轰炸机将中型坦克消灭完了之后没有目标，又开始瞄准轻型坦克进行轰炸，一颗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没有坦克部队作为攻坚手，他手中的陆战火炮射程有赶不上龙国的120毫米榴弹炮，在这种情况下让步兵们强行冲锋。
那不是在作战，而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