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子带来的痛,自己十几年的筹谋与付出,皆付之东流,化为泡影。
元太后攥紧拳头,双眼发红,表情阴郁。
她咬了咬牙,吩咐旁边的禁军首领道“查,给哀家去查,看看究竟什么人在宫里装神弄鬼!”
说完后,她看向了齐怀川,说道“齐大人,哀家也想知道这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从来没有跟国师独处一室过,更别提是说这种荒谬不经的言论了!”
“至于元朝,他本就是哀家堂伯的孙子,他娘生他时大出血难产而死,他爹伤心过度没多久也因病死了,留下了他一个孤零零的婴儿。”
“哀家的父亲看他可怜,便将他接了回来抚养,给他单独买了一个安静适合养病的小院,安排人贴身照顾他。”
“这些年他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基本很少出门,所以你们没有见过他罢了!”
“说元朝是哀家生的孩子,当真是可笑至极,你们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哀家从十六岁便被送到了宫里,在先皇的身边伺候服侍着,哪有胆子去偷情?”
“如果哀家真的和国师偷生了一个孩子,那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先皇和先皇后的眼睛,你们当宫里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众大臣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元太后说的,也正是他们不理解的地方。
元朝虽然病弱,但现在看起来起码也已经十六七岁了。
而当时的先皇还并没有驾崩,元太后那个时候,也还只是一个妃位而已。
宫里的妃子怀了孕,都是要跟皇后娘娘报备的。
如果那个时候,她真的怀了孕,后宫为何没有一个人知道?
再者,元太后想要孩子,为何不去找先皇,怀个先皇的龙子,反而去找假国师,怀了个假国师的私生子?
这对她当时的处境来说,貌似没有半点的好处。
众人想不通元太后有什么理由会这么做?
短短的半个时辰,元太尉的老脸一片青一片红,犹如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
这对注重家族门风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千斤压顶,让他抬不起头来。
巴掌打在元太后的脸上,就如同打在他的脸上一样疼。
元太尉也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然会因为自己这个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丢光了脸面。
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站出来说一句话,就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元太尉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瞬间疼的他紧皱眉头,狂拍着大腿道“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本太尉的女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些人,让他们不仅用画像来造黄谣,还放出声音诬陷她和国师两人的关系,冤枉她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
“谁不知道先皇对她宠爱有加,奈何太后娘娘的身体却难以有孕,这宫里有哪个妃嫔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要是能生她早就生了,何必要等到三十多岁,跟人私通偷生一个,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安嬷嬷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闻言她立马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当即灵机一动,站了出来。
“启禀太后娘娘,各位大人,奴婢听说过外面卖的有一种药,可以改变人的声音,模仿出另一个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毫无破绽。”
“说不定,太后娘娘和国师大人的声音,就是有人吃了变声药之后,故意模仿,用内力传出来的呢?”
“奴婢贴身伺候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对娘娘的行踪都十分清楚,奴婢可以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这些话绝对不是太后娘娘和国师说的,她和国师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元太后看了安嬷嬷一眼,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本来她还挺生安嬷嬷的气,觉得是她的失职,才泄露了自己和国师的秘密。
没想到,关键时刻,对方还是蛮上道的。
元太后开口说道“安嬷嬷说的没错,一定是有人吃了药故意陷害哀家,给哀家的身上背了这么大一口锅。”
“哀家向你们保证,哀家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向你们证明哀家和国师之间的清白。”
元朝听见元太后这么说,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失望。
她将自己推出来做这个皇帝,可却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
说到底,可能元太后自己心里都看不起他,不想要他这个儿子吧!
元朝的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更闷了,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可是他却不愿意走,他还想要看看,他的娘亲和爹爹,究竟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元太后派出禁军在宫里地毯式的搜查了一遍,试图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都一无所获。
就连她身边带来的暗卫,也没在现场发现任何嫌疑人,甚至连内力波动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元太后很是生气,她感觉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捉弄她。
目的就是破坏今天的立储大典,不让元朝做这个皇帝。
虽然她和国师都解释了一遍,但在场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信那一番说辞?
那种谣言一出,势必会在他们的心里留下怀疑的种子,以后她和国师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再想要见面就难了。
直觉告诉元太后,整她的人十有八九,就在下面的这群大臣里面。
而袁九安的嫌疑,无疑是所有人里面最大的。
这让她想把袁九安弄死的心又加重了几分。
袁九安自是看见了元太后狰狞的表情,也看见了对方眼中涌动的杀意,他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里,元太后根本不敢对他动手。
而算算时间,他的十万大军估计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能进京了。
到时候若是真的交战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这些大臣们怕元太后,袁九安可不怕,大臣们不敢说的话,他却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太后娘娘和国师大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