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许氏抱着钱匣子转身要走,及时开口道“许夫人且慢,我们家王妃还说了,我们夜王府的聘礼如此有诚意,那钟大小姐的嫁妆嘛,自然也不能相差太大。”
“还请许夫人回去好好帮钟大小姐准备一下,明日大小姐出嫁的时候,一并将嫁妆送来。”
“毕竟,这可关乎着钟大小姐在夜王府的地位和待遇,马虎不得。”
许氏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都凝固在了嘴角。
钟馨雨那小浪蹄子都已经死了,她给谁准备嫁妆?
再说了,夜王府送来的这些聘礼,起码也值二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的钱,让她去哪里弄?
想到这,许氏转过身来,脸上堆着笑。
她对陈虎道“这位大兄弟,我们家馨雨是个疯子,她嫁过去之后,你们顶多也就派个人照顾一下,不会给夜王和夜王妃添麻烦,也不会威胁到夜王妃的地位。”
“你看你能不能回去给夜王妃说说,这嫁妆少点行不行?”
陈虎冷哼了一声,“夫人也知道你的女儿不是正常人,要嫁女儿的是你们,想让我们家王爷负责的还是你们,现在我们家王妃都这么有诚意了,你竟然还妄想少点嫁妆,这怎么可能?”
“你可知,你的女儿到了夜王府,饮食起居,看病吃药,打点关系,哪一个不需要用银子,总不能你们想空手套白狼吧?”
许氏瞬间就急眼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别以为你是夜王妃的人,本夫人就治不了你,你小心……”
她话还没说完,钟长吏就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这位兄弟你放心,你回去告诉夜王妃娘娘,雨儿的嫁妆我们一定准备好,保证不会让夜王殿下和夜王妃失望。”
陈虎扬起下巴,瞥了一眼许氏,傲慢道“还是钟长吏明事理,许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还是应该好好跟别的夫人学学,格局大一点。”
“你、”许氏还想要骂陈虎,却见陈虎放下聘礼,带着夜王府的侍卫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心里气极,本想再咒骂几句,可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看着,许氏只能歇了这个心思。
府里准备了很多茶水点心,没想到陈虎他们竟然连大门都没有进。
一想到她还要给明夏准备嫁妆,许氏的心里也就没有了收到聘礼的喜悦。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钟长吏觉得许氏真是小家子气,差点得罪了夜王府的人。
他心里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发作,而是吩咐下人们把十八箱聘礼全部抬了进去。
另一边,钟子期掏了十两银子,给钟馨雨买了一口薄棺。
他对着两个下人吩咐道“你们把大小姐的尸体装进去,等晚点的时候,悄悄的从后门抬出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
“记住,不用将她抬到钟家祖坟,随便找个地埋了就行了!”
两个下人连连点头,“是,属下遵命。”
待到太阳落山时,两个下人偷偷抬着棺材,从钟府的后门出去了!
殊不知,整个钟府都在纪云棠的监管范围之内。
后门的探子发现这件事情后,连忙道“快去通知裴二小姐,就说钟府的下人抬着钟大小姐的尸体出去了,他们正往后面的荒山方向去。”
裴枝意此刻,正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钟馨雨的心上人何公子。
她问道“你就是何为何公子吧?”
何为容貌清秀,布衣平履,此刻正在收捡晾晒在木架子上的鱼干。
看见裴枝意的时候,他浑然警惕,“你是什么人,找在下有何贵干?”
裴枝意发现他的腿脚好像有些问题,便猜测此人就是何为无疑了!
只因他当初,被许氏给打断了腿。
裴枝意道“何公子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
“钟馨雨钟小姐你应该认识吧?”
何为听到熟悉的名字,脸色一下就激动了起来,“馨雨,她还好吗?”
裴枝意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回了一句,“你见到她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她在哪里,我这就去找她。”
何为放下手中的鱼干,就要出门,却被裴枝意拦住。
“何公子,你想见钟小姐不难,但她现在身份特殊,不适合在京城里久待。”
“你要是还想和她在一起,你就要做好带她一起离开的打算。”
何为几乎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想好了,我愿意带着馨雨一起离开,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这时,有侍卫在裴枝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裴枝意立马欣喜道“太好了,钟小姐被救出来了,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他们到的时候,那两个下人因为天色已晚,又不想挖坑,早就已经丢下棺材跑了!
侍卫将钟馨雨从棺材盖子揭开,何为立马走了过去。
“馨雨,馨雨,你醒醒。”
他从裴枝意的口中知道,对方没有死,只是吃了假死药昏睡过去了!
待过了半个时辰,棺材里的女子幽幽转醒。
看见心上人的时候,她先是不可置信,接着便红了眼眶,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何公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有情人相见重逢,裴枝意没有再打扰他们,而是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
“明天正午鸡叫时,会有人在城门外的十里亭接应他们,送他们离开。”
“除此之外,明夏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京城。”
而此刻钟府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许氏死死抓着钟长吏的手,不让他把自己的私房钱银子拿走。
“老爷,不可以,这十万两银子,是妾身省吃俭用,留下来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你不能拿去给那死丫头做嫁妆啊!”
“她只是一个丫鬟,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多的嫁妆?”
“许氏,你给我松手!”钟长吏面色大怒,咬牙切齿的吼道“夜王府不计前嫌,愿意接纳馨雨,送了这么多的聘礼过来,我们钟府要是拿不出相应的嫁妆,你让本官以后还怎么在朝里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