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者立刻忙碌起来,然而一旁的高康康面色却骤然变得极为难堪,显然是被直接无视了。张灿依照秘法施为,地面上躺卧的七八位修炼者皆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解决了问题,随后他又耐心地擦去了银针上沾染的毒素,并将其妥善收藏。
郭万权目睹此景,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一切就已经完成了?不过这些陷入昏迷的修炼者却没有一丝要清醒的迹象,这让郭万权不禁怀疑张灿是否真的具备通天彻地之能?
不仅仅是郭万权,那些对张灿了解不深的修者们,也持相同看法。唯独在一旁的杰斯洛伐克,却生出了一些不同的感悟。
杰斯洛伐克阅历丰富,尽管张灿的动作看似平淡无奇,但他明白大道至简的道理。张灿每一次出手都无比精准,刺入的位置标准得毫厘不爽,这种技艺必定是经历了无数次修炼与磨砺才能达到的境界。再者,张灿割破他们伤口之时,又极其巧妙地把握了一个分寸——既能止住血液流出,又能逼出毒素的微妙界限。
此时的杰斯洛伐克已经开始倾向于信赖张灿,或许他确实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疗伤大师,但最终结论还需观察那些中毒者能否彻底康复。
众人静静地守候着,不知何时起,现场气氛变得格外宁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地面上躺着的几位修炼者身上。即便徐一山等人对张灿深信不疑,此刻他们也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默默注视着地上的昏迷之人。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十分钟悄然流逝,地上躺着的人依旧毫无动静,郭万权终究无法忍受,忽然开口质问:“张灿,如果你做不到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行不行?你还打算让我们等到何时?”
郭万权话音刚落,周围便有人随声附和。高康康则以冷眼旁观的姿态审视着张灿,心里暗自思量,一旦这些人出了岔子,看张灿如何应对!
先前为张灿背书的那个警修此刻也开始焦急地转头看向张灿,但张灿神色如常,望着那一脸焦灼的众人,从容说道:“何必心急,耐心等等便是。”
郭万权瞪着张灿,内心已经盘算好如何迫使他在吴丹丹面前低头道歉,这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先前第一位接受张灿救治的少女突然颤动了一下,艰难地挺直腰身,只觉胸前一阵冰凉,慌忙用手捂住。
这时少女才察觉到周围的异常,为何会有这么多人齐刷刷地盯着她,抬眼一看,正巧对上了张灿那满含笑意的脸庞。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少女满脸困惑。
“你自己感受一下,身体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张灿温和地回应。
少女点了点头,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竟然已无任何不适之处,不禁欣喜万分地回答:“我没事了。”
不久后,周围的修炼者们也纷纷从打坐冥思中醒来,察觉自身并无任何异样后,皆是对着张灿连连致以深厚的谢意。
张灿淡然一笑,挥手道:“不必如此套,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言罢,张灿的目光落在了郭万权身上,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在他身上。那场当众立下的赌约,所有人都是亲眼目睹,此刻不少人在掏出灵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郭万权紧握双拳,未曾料到这次竟又是他败得彻彻底底!在这众多修士面前向张灿屈膝磕头,恐怕郭万权内心已萌生死志。
张灿戏谑地看着郭万权,开口说道:“如何?你想抵赖不成?还不快些下跪磕头赔罪。”
郭万权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疾驰而去。人群先是一愣,旋即传出一片唏嘘之声,他们都未想到郭万权会选择逃离现场。
徐一山立刻问道:“师弟,这家伙意图赖账,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灿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对灵气充沛的竹筷,瞬间将其折断成数截,并向郭万权投掷而去。众人只觉竹筷仿佛有了灵性般,直冲郭万权小腿袭去。
就在郭万权拼命向外逃窜之际,忽然间跪倒在地,动静极大,吓得周围之人一阵惊愕。一旁维持秩序的执法堂弟子虽不明所以,却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任张灿,并未加以阻拦。
郭万权感到膝盖传来剧烈疼痛,痛得龇牙咧嘴。当他试图再次站起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无法听从指令,这才是最让他恐惧之事。
“你对我施展了何种神通?”
郭万权怒吼一声,张灿却笑盈盈地回应道:“先转过身来与我对话。”
话音刚落,张灿手中的另一截断筷犹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击中郭万权的手臂。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郭万权身形如同受操控一般,一百八十度扭转,由先前背对众人变为正面向众人跪拜,姿势笔直僵硬。
张灿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向郭万权,依旧带着微笑:“不是早就约定好的么?我救治好人,你便下跪磕头承认错误;若是我未能救治成功,同样要你下跪磕头认错。如今你怎么能反悔呢?”
张灿的笑容看似亲切无害,但在郭万权眼中,他更像是个深不可测、凶残至极的邪修,令其心生寒意。
郭万权心中明白,若真与张灿动手对抗,只怕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但如果真的就此屈膝磕头认错,在这H市学府之中,自己往后的生活将会变得举步维艰。
郭万权已被剔除出校修炼队伍,早已成为他人嘲讽的对象,倘若此时再给张灿磕头认错,那么在H市大学内,他注定将成为无人不知的笑柄。
这时,吴丹丹想起了往昔的情谊,走上前来,悄声对张灿说道:“张灿,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张灿缓缓转过身,注视着那位曾与他共度一刻仙缘的绝色女子,淡然微笑,轻轻点头道:“说吧。”
“放过郭万权吧,把他视为虚无,如风吹过的尘埃。若他真能向你低头认错,恐怕此地已难容他立足之地。”
“此事与我何干?凡触犯我者,必将品尝痛苦之味,领略何为自取其辱。”
吴丹丹显出低微的姿态,她与郭万权间的恩怨纠葛,张灿早已心知肚明。然而此刻,吴丹丹仍愿挺身为郭万权求情,足见其胸怀之广大。
张灿忽然一笑,微微点头应允:“好吧,看在你的面上,这次便饶过他。不过若有下次,再敢惹到我头上,那就休怪我不气,那时候他所面临的,将远远不止磕头那么简单。”言毕,张灿朝郭万权小腿狠劲一踢,后者忍痛咬牙,并未发出惨叫。
“颇有骨气,滚吧。”
郭万权恨意浓浓地瞪视张灿,然而后者毫无惧色,目光傲然,展现出一种唯吾独尊的气势。郭万权挣扎起身,在吴丹丹的搀扶下站起,却挣脱开她的手,愤然喝道:“不必你假慈悲!”
郭万权一瘸一拐地离去,张灿则冷哼一声,调侃道:“瞧,人家压根儿不稀罕你的好意。”吴丹丹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的事,我帮他只是还个人情。如今我和他已经两清了,真的多谢你,张灿。”
“小事一桩。”
张灿挥挥手,转身走向徐一山等人。人群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赞叹声,张灿面露得意之色。待众人渐渐散去,高康康望着他们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再次沦为陪衬,只能无奈摇头离开。
徐一山等人则不失时机地恭维着张灿,连杰斯洛伐克也快步赶来,紧紧握住张灿的手,满脸诚恳地道:“张灿前辈,对于先前的失礼之举,我深感歉意,未曾想您的医术竟如此登峰造极。”
张灿从容地从杰斯洛伐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凝视着他。
此人既非敌,亦非友,始终带着笑意,令人难以生厌;却又非朋友,双方过往之事纷繁复杂,难以厘清。这令张灿颇感棘手,对方的身份定位犹如雾里看花——既是对手,又是伙伴!
“你究竟有何目的?”
杰斯洛伐克尴尬一笑,看向张灿说道:“还是之前的那件事,希望您能出手相助,无论您有何要求,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都愿意竭尽全力去做,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美人相伴,只要您喜欢,我都为您筹备。”
“没兴趣。”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定当尽力满足,无论你要的是财富还是红颜知己。”杰斯洛伐克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