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鹏骤然朝张灿发起攻击,速度之快令周围观战之人瞠目结舌,此番身姿已超出常人的极限,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灵豹。他的动作优雅而蕴含着雷霆之力,双拳疾如闪电般出招。在他们看来,一旦张灿被这般攻击命中,恐怕生死难料。
一旁的雷秋水目睹此景,心中暗暗点头赞赏,相较于那些曾经走出门去历练的修炼者,何逸鹏的实力无疑更胜一筹。此刻的他,怕是在H市之内也鲜有敌手能与之抗衡。
张灿却宛如陷入了定境,愣愣地立于原地,丝毫未作出反击的姿态。何逸鹏误以为张灿已被自己的气势震慑住,于是拳头狂风暴雨般朝着张灿的脸庞轰去。然而,在张灿眼中,何逸鹏此举犹如小丑般的滑稽表演。
就在何逸鹏的拳头即将触及张灿之际,只看见张灿身形微侧,随后同样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瞬间扇向何逸鹏面颊,其手法与先前对付雷秋水时毫无二致,简洁至极,不带一丝华丽的掩饰。这一巴掌直接将何逸鹏扇得懵住,整个人凌空飞出数米之外,先前刚扶起的柜子之类物品又被他撞倒在地。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
场内一片寂静,雷秋水目睹此情此景,喉咙不由得微微耸动,吞下一口唾沫。他不禁疑惑,眼前这位张灿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此人从未使出过第二招,甚至一切举动都像是在玩弄他们一般,若真全力出击,他们的性命都将岌岌可危。
张灿的目光移向雷丽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紧接着猛地朝地面重重踏下。
人群中只见地板随着张灿的脚步中心部位瞬间龟裂开来,那裂缝仿佛击穿了所有人内心的最后防线,个个惊骇得双腿颤抖不止。要知道,此处铺陈的可是大理石地面,坚硬无比,竟然就这样被张灿一脚踏碎!
此时的雷丽颖才意识到自己的愚昧无知,原来张灿真的未曾将他们视作对手,可怜的他们就像井底之蛙一般,以为天不过如此之大,世界也不过如此之简单。
这一切,皆是他们自作多情的臆想。
“既然诸位并无他事,那在下就此告辞。”张灿扫视一圈众人,见何逸鹏还未从刚才的那一巴掌中恢复过来,便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言毕,张灿缓步走向徐依依身旁,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们走吧。”
徐依依显得有些紧张,点了点头,回答道:“嗯,那个……钱……”
“傻丫头,拿着吧,我身上的灵石足以让我挥霍无度。”张灿摸了摸徐依依的脑袋,这个小女孩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保护欲,仿佛满足了他对妹妹所有的想象。
正当两人准备离去之时,雷丽颖突然出声叫住了张灿的背影:“喂,张灿……”
张灿回首看向雷丽颖,眼神冷冽。
“能否赏光陪我品一杯灵茶呢?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然的话,不如在此处休息一夜罢。”
张灿轻轻挥了挥手,淡然道:“罢了。”
随后,他一把牵起徐依依的玉手,轻声道:“走吧,我们离开此处。”
雷丽颖望着张灿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涌动着万般不舍。身旁的雷秋水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刚才他对我出手时明显留有余地,如果他全力以赴,恐怕我连命都难保。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修炼武功的高手?”
雷丽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真是遗憾啊。倘若能与此人相识并结交,或许我们华夏武馆面临的危机就能化解。看来我父亲的病势比我预想得还要严重许多呢。”
雷秋水点头应道:“的确撑不长久了。我们华夏武馆之所以能够无所顾忌地广招弟子,全赖于大哥的赫赫威名。一旦大哥离开了,只怕其他武馆会趁机对我们展开猛烈打压。”
雷丽颖回头瞥了一眼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何逸鹏,此刻他脑中一片混乱,眼前金星闪烁,耳畔更是嗡鸣不止。
深知雷丽颖心思的雷秋水不禁摇头叹息:“你与何逸鹏的关系进展如何了?当年大哥极力促成你们,看中的就是何逸鹏的潜力。但这小子太过傲慢,除了大哥外,他眼里似乎没把我和你二叔放在心上。”
雷丽颖微微点头,道:“我想让他外出历练一番,或许能让他的傲气收敛些,也能让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但这样的他我真的无法真心去爱,眼界过高,虽有一定天赋与修为,但我担心日后难以掌控。”
雷秋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望着这偌大的武馆,却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困境!若非雷秋水担忧武馆会因此倾覆,怎可能坐视他们做出败坏武馆声誉之事。一旦武馆之首雷天明仙逝,以雷秋水与二把手雷阳兵相仿的实力,这个家族早晚要落在何逸鹏手中,届时华夏武馆将会变成何种景象,恐怕在场之人无人能料!
雷丽颖凝望着张灿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量:若张灿能成为武馆中的长老,甚至晋升至四大护法之一,那么华夏武馆必然能够延续兴盛,就算张灿不做任何事,哪怕他对雷丽颖并无感情……只要他与雷丽颖诞下一个男儿,就足以稳固地将武馆保留在雷氏一族之手。同样,雷秋水也对此想法抱有共识,他们的子孙均不成器,只知沉溺于世俗享乐,最终还是要靠雷丽颖来支撑整个家庭,而何逸鹏如今的野心……他们已不敢去设想。
两人沉默片刻,雷丽颖长叹一声,说道:“三叔,我们去看看父亲的病情吧。”
“那何逸鹏该如何处理?”
“让他在这儿好好清醒一下,待他醒来后自行回房休息便可。”
另一边,张灿牵着徐依依,走向了她的修炼居所。一路上,徐依依显得颇为拘谨,但她很快察觉到张灿内心的善意与宽厚,逐渐卸下防备,与他谈论起了修行家事。
两人谈笑风生,徐依依更是欣喜若狂,跳跃起来,张灿则小心翼翼地指引着她,以防撞到什么修行禁制。
依依,我提醒过你多少回了,不可轻易与外人言语交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徐依依立刻松开了张灿的手,那是她的兄长,徐昌邑。
张灿转头看向徐昌邑,面上带着淡然的笑意,眼中却满是惊讶之意。此刻的徐昌邑衣衫褴褛,周身沾满尘土,头发许久未整,仿佛刚刚从一处秘境试炼中逃脱出来。
张灿犹豫片刻,依然接续道:依依并不是与外人在交谈。
徐昌邑亦是一愣,虽然这声音熟悉至极,但他与张灿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一时未能辨识清楚。待张灿说出自己的名字,徐昌邑立刻点头走来。他擦拭着手上的灰尘,这才伸出一只手,说道:原来是张灿兄,上次多亏你手下留情。
张灿握着徐昌邑的手,望着这位朴实无华的修炼者,不禁开口问:你身为武修,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徐昌邑并未对此感到沮丧,反而是摇了摇头,回答:来到凡尘俗世,光凭修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这里事事皆需资源支撑,与宗门生活相去甚远...如今我在一家坊市做工,你看我虽一身泥污,实则一人顶多人之工,日薪更胜他人数倍,有时竟能挣得数百灵石!
张灿目光深邃地看着徐昌邑,微微点头:确实,在此地并非修为高强就能称霸一方,诸多法则限制着众生。即便是武修,若无一门傍身之技,也难以立足。
徐昌邑并无过多感慨,只觉得自己以力维生,倒也颇感荣耀。而一旁的徐依依低垂着头,眼含泪水,低声说道:都是因为我,哥哥才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就是个药篓子......
徐昌邑怜爱地摸了摸徐依依的脑袋,微笑着说:傻丫头又乱说了不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是你有个万一,偌大的世界只剩孤零零的一个我,你忍心看到哥哥我孤苦无依地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吗?
徐依依轻轻地摇了摇头,默默无言。徐昌邑心疼地将徐依依揽入怀中,瞥向张灿,轻笑着道:我妹妹泪点低,见笑了。
张灿摇了摇头,并未言语,只是看着眼前的徐昌邑与徐依依,心中却莫名泛起阵阵酸楚。
徐依依将适才之事详细告知于徐昌邑,听得其妹遭人欺辱,徐昌邑体内煞气瞬间翻涌,但被张灿一掌按捺住。张灿摇头道:“纷争已平,无需再生枝节。”
徐昌邑领首,目光落在张灿身上,感激地道:“此番还需多谢阁下援手。如此,便由小弟宴请您,可否赏面一聚?”
张灿淡然一笑,点头应允:“行,一同前往用膳吧。”
三人随后来到了徐昌邑修行之处,那是一座坐落于屋顶之上的雅阁,居住之地狭小,仅有二三十平方米左右,内置两张简朴木板床。其中一张铺陈丰满,以蚊帐围护;另一张则仅余孤枕一具,薄被一条。
徐昌邑摸了摸头,无奈道:“此处租金低廉。原本在酒肆做工尚包食宿,然而不知何故,那酒肆竟然转手他人,我们也因此失去了栖身之所。”
张灿点头示意理解,其实那酒肆的易主与他自身有着不小的关联,只是未曾料到此事竟令徐昌邑受到了如此大的影响。
徐昌邑烹制几道佳肴,并取出平日里吝啬享用的好酒,为张灿斟满一杯,自己却只是闻了闻香气,旋即将酒壶收起。
“勿要嫌寒酸,此处条件实属拮据。”
此时,徐依依自怀中掏出一万五千灵石递给徐昌邑,后者并未随意挥霍,而是悉数收藏,见到张灿面上略有不悦之色,误以为他嫌此处简陋,忙开口提议:“既然现有充足的资金,不如出去换个环境用餐如何?”
徐依依虽目不能视,但她其他感官敏锐异常,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立刻说道:“张灿前辈,请您莫生气……我俩这里确实太过朴素……”
张灿摆了摆头,起身饮尽杯中美酒,此酒并非佳酿,甚至带着些许辛辣,却是徐昌邑平日不舍品尝之物。
“身为一名武者,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境地,实乃窝囊至极!”
徐昌邑沉默无言,低头沉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张灿回首看向徐昌邑,郑重其事地道:“你妹妹的病症交给我来医治。但我有个要求!”
徐昌邑一听张灿能够救治他妹妹,当下激动不已,立即起身立誓:“无论阁下的条件为何,我都愿欣然接受。”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
“只要是能救治我妹妹,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张灿望着眼前的徐昌邑,这位重情重义之人,显然是值得信赖并交付后背的存在。
“其实并不复杂,近来我身陷一些棘手事务,急需自身力量解决。倘若我能治愈令妹,望你能为我效力三年,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