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另外两箱子,其中一个箱子,装了两件翡翠玉雕,尺寸可不小啊,看起来十分珍贵,每件都用薄棉被包裹着。
最后那个箱子,满满登登全是金元宝。
连晓敏摸起一个,在手上掂了掂,应该是十两的金元宝,搁古代一斤十六两,这应该是373克一枚。
看着一箱子,一百多枚是有了,起码四十公斤以上的黄金。
嘿嘿,发笔意外之财,郑瑛的老家没白来,刚才那姑娘也没白救,要不是想着要彻底铲除田昌盛,也不能有后面的发现。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瞧这两件翡翠玉雕,多美啊,干脆摆在自己的空间书房吧,看着也舒心。
一件是雕刻的小花篮,一件是“岱岳群山”,真是巧夺天工。
摆到一个玻璃柜里面,欣赏了一会儿,连晓敏看了看时间,刚过十一点。
自己在空间吃了点宵夜,才打算回去郑家,省得他们担心。
她仍然从村外的小路绕到村西头郑家那边,来到院门前,轻轻拍了拍门。
郑海冰很快出来开门。
这饱经风雨洗礼的一家四口,总算是团聚在了一起,肯定有无数的话说。
连晓敏也不打扰,去了旁边的屋子休息,让他们不用管自己,到了出发时间她再过这边来。
就这样,定了个空间闹钟,一直睡到后半夜还差十分钟三点,才醒过来。
跟料想的一样,隔壁屋这一家子人,一个都没睡啊,说了一夜的话。
油灯也未熄灭,平时肯定是舍不得点这么久。
连晓敏进来之后,看了看:“郑叔,快三点钟了,准备下出发吧。”
她斟酌一下,继续说道:“……我跟你们商量件事,我有办法把你们一家送到香江去,但是需要等上半年一载才能出发,你们愿意走吗?”
郑瑛就是一愣,跟妻子对视一眼。
谭芳华一双眼眸仿佛突然间注入了生命力。
她肯定不想再遭这份罪了,紧紧地抓了一把孩子他爸的胳膊,殷切地看着他。
郑瑛紧抿着嘴唇,沉默了有一分多钟,终于开了口:“连师傅,这是一件危险重重的事,但你若是真有办法,我们就跟你走!无论成不成的,都认了!”
在他看来,这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啊,这是普通人要掂量的,当然他们并不知连晓敏的底细,才会这样想,也很正常。
连晓敏点点头:“行,那这事就这样计划,在此之前,芳华婶你要坚持住,要有信心,我估摸最快是春节过后,最晚是明年七月份,到时接上月月一起走,不用担心。”
郑瑛也嘱咐着家人,千万要守口如瓶,把这最后的一段艰难时光,说啥也要给熬过去。
两个儿子都是非常懂事又孝顺的孩子,听爸妈的话,肯定嘴巴严严的。
连晓敏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几个小药包,退烧药,感冒药,给留了一些。
又掏出一把票据,这是刚才从那个田昌盛桌子抽屉里顺便拿的,有三百斤粮票,少数其他的票。
再留了一百块钱,都塞给谭芳华。
对方推拒了半天,最后含泪收下了。
“有啥突发急事,别再扒火车了,给你爸往三道沟拍电报,随便说点啥,就知道家里有急事。”
三道沟不是西梁屯,做事不会这么绝,就算有下放人员的电报,也能收到,又不是要干啥。
瞧那从沪市来的严院长之前还能收到家人寄的包裹呢。
谭芳华和郑海潮都记下了,深深谢过连师傅,把她二人送出门。
郑瑛没让妻子起来送,借着月光,赶紧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不走他的眼泪都要止不住了。
两个人快速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夜深人静,没遇到什么麻烦,顺利上了车。
这回郑瑛坐到副驾驶位置,整个人都特别松弛,妻子脱离危险,捡了条命,心里踏实了。
连晓敏从放在脚下的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是鸡蛋糕,递给郑瑛吃。
他身上还挎着一个水壶,装了凉白开。
另一个军用水壶,连晓敏也送给郑海潮了。
“郑叔,你吃了东西就睡一会吧,这一宿你也没合眼。”
郑瑛咬着鸡蛋糕,就着温水吃下两块,忽然侧过脸轻声问:“连师傅,去香江的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那可不容易啊。”
“……庆平偷偷给我讲过,牛棚的姜老师有一个儿子,就是实在受不了了,走了这条道,想偷渡去香江,生死不知……”
“你为我们家的事,冒这么大风险,万一出啥事,你还这么年轻,这么优秀,我想一想就不忍心……”
连晓敏一边开车,一边伸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叔,你不用担心,我有万全的把握,啥意外都不会出,心都放肚子里!”
“……还有孙庆平,孙叔,如果有这个想法,可以趁机一起走,但是千千万万要守口如瓶,别人我就信不过了,你们俩可以。”
孙庆平可是奉天电影制片厂的导演,是人才啊,挖过去“未来电视公司”,用处太大了。
难道还看着这样的人才在牛棚受苦么,浪费。
而且这些时间相处、了解下来,他人品非常好,如果愿意走的话,就一道送走了。
连晓敏心里打算的是,如果陆冠杰春节期间要来看自己,那可以让他临走时,把人带回去香江安置。
可以用手上的空白介绍信买火车票,一路坐到粤省,再找船偷渡过去。
孙学丰可以帮着护送到宝安县那边。
到时跟Will哥商量一下,他办事最是稳妥,如果他说行,这办法就没问题。
不行的话,就自己亲自跑一趟。
郑瑛一听连晓敏的话,十分激动。
“庆平肯定愿意走,他跟我不仅是一个厂的同事,还是老乡,一个县的,老家在玉河屯,境况也挺惨的……”
他讲了下孙庆平的情况,确实挺难的。
孙庆平今年四十二岁,跟郑瑛遭遇相似,妻子丢了工作,也是回到老家玉河屯。
他有一个大儿子去插队了,正好在粤省。
还有一个小儿子才十二,跟着妈妈过活,本来打小就体弱多病,回了屯子再吃苦,难以想象咋熬的,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
孙庆平被下放后,亲戚都躲得远远的,家里有个老母亲,就娘仨相依为命,一个壮劳力都没有,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