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紧他,一有问题,立刻用炼炉给我往死里炼。哼,这老妖死不了,不用可怜他。”罗必达离开山谷,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是!”侍卫们挺身听令。

    在罗必达离开后,小孩儿哼着调,抬起头,苍白无毛的额头上多了个漆黑而古老的符字——奴。他咧嘴一笑,满嘴的尖牙,眼底闪过丝恐怖的幽光。

    罗必达没走几步就停下了,眸光闪烁后,突然转身,回到了山谷,正好对上了小孩儿那双邪恶的眼睛。

    小孩儿盯着他看了会儿,用力伸展着身体,僵硬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透过冰棺回荡在山谷里。他深深地呼吸着,身体不自然的蠕动扭曲,像是条冬眠后苏醒的小蛇,给人种怪异的危险感。

    “他怎么了?”山谷的守卫们惊愕的后退,心里发毛。他们很清楚这个看起来跟孩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八十年都安安静静的,从来没听说出什么事,今晚这是怎么了?

    “小家伙儿……嘿嘿……”小孩儿痛快的活动身体后,平躺在冰棺里,指尖轻敲着上面的冰盖,一下一下,咚咚的回响在山谷里。“你说……我出去后第一件事是干点什么呢?”

    “出去?呵呵,你这是要死了,回光返照呢?”罗必达越来越觉着不对劲儿了,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这老妖已经封困了八十年,炼炉已经把他炼化的油尽灯枯了,翻不起什么风浪。等等,他头上的那个黑纹是什么?

    小孩儿歪头看着他,咧着嘴,尖利的牙齿在那张苍白而枯瘦的脸上说不出的怪异:“八十年啊,你们真够狠的,用我的骨头熬我的油,熬了八十年啊,我可是一天一天的算着呢。呵呵……我是不是该向你们诛天殿讨点什么?”

    罗必达走近了冰棺,凝眉盯着那个黑纹,像是个字,一个古老的象形字——奴?“谁给你印上的?”

    “你说这个吗?”小孩儿看着冰棺棺盖上倒映的自己的模样,小手轻轻摸着额头的字:“他说……救我出去,效命一年,然后还我自由。”

    “谁!”罗必达心头一紧。

    “八十年我都熬过来了,一年算什么。他就是拆我的骨、扒我的皮、吃我的肉,也值了。你说呢?”

    “是谁!”罗必达厉喝。

    “嘿嘿……我要见到我妈妈了……她还活着吗?”

    “我再问你,是谁!”

    “宝贝……宝贝……你乖乖地睡觉……妈妈就是你温暖的怀抱……”他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却笑着哼唱摇篮曲,看起来孤独凄凉,却让侍卫们心里发毛,这老妖到底怎么了!

    罗必达喝问守卫:“到底谁进来了!”

    守卫们用力摇着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宝贝……宝贝……你快……”小孩儿忽然不唱了,静静地躺了会儿,露出灿烂的笑容:“要离开的感觉……真好……”

    “离开?有炼炉大阵震着你,你想都别想。”

    “你是天卫吗?我想……吃你的肉了……”

    轰隆!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海底传来,像是一头上古蛮牛撞上了岛屿,整座岛屿都在摇晃,隆隆声不绝于耳。

    所有守卫惊骇四顾,出什么事了?

    轰隆!

    又是一声爆响,比之前更为巨大,伴随着无数的咔嚓声,从地底深处疾速蔓延。岛屿摇晃的更厉害了,无数地面崩开裂缝,喷薄出浓烈的烟尘。岛屿周围的海面都汹涌起重重浪潮,还出现大量的漩涡。

    罗必达冲向高空,惊魂四顾,是谁在撞击精绝古岛?古岛面积庞大,绵延三十余里,山川纵横,雨林葱茂,海面下的面积更为巨大,谁能撼动古岛!这需要多么恐怖的能量,才能让整座岛都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