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林袭香红着眼,怒问道。
她以前是有这个心思,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嫁给姜绘春后,她这心思早就淡了。
如今听到夫君提起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直接恼羞成怒。
姜绘春怒吼道:“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你今天会故意挑衅禇璇,就是因为她是晋王的侄女,得不到叔叔,就把气撒到侄女身上,可惜侄女也不是好惹的!”
原以为能借机羞辱一下宁鸿渊,结果他却成了笑柄。
“你……”
今天输了比试,本就窝火,现在还被夫君如此羞辱,林袭香气得泪如泉涌,一路上两人都未再理对方。
回到姜府,林袭香就开始打包行李,要回晋州。
姜绘春看到林袭香收拾东西,这才开始慌了起来,他那岳父可不是好惹的,这成婚还不到半年,就把媳妇儿气得回去告状,他以后可没好果子吃,毕竟他还要仰仗岳家呢。
他赶忙上前拉住林袭香,哀求道:“娘子!是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你打我吧!”
说着就抓起林袭香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而且力道不小。
边打还边骂自己:“我混蛋!不该惹娘子不高兴,是我喝多了酒,胡说八道!”
看着被打的面颊通红的男人,林袭香终究是心软了,比起少年暮艾的单相思,眼前的男人才是她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能肖想的。
而且她的夫君也不差,相貌英俊,年少有为,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男人好太多。
林袭香抽回自己的手,警告道:“你以后若是再提那个人,我定不饶你!”
姜绘春连忙应承下来。
两人刚和好,就有下人来通报,说姜太夫人请夫妻俩过去。
到了姜太夫人处,小夫妻行过礼,就坐到了姜太夫人下首。
从一进门,姜太夫人就看到儿子脸上的红痕,但她并未在意。
她已经听跟去的下人说了,本来想挫挫这位溱国公夫人的威风,结果却被人家弄了个下不来台,小夫妻还为此吵了架,她这才把夫妻二人叫来,叮嘱几句。
“不过就是个游戏,输了便输了,若是为此弄得夫妻失和,家宅不宁,才让人笑掉大牙呢!”
姜太夫人咳嗽几声,身旁的婆子忙给她顺了顺气,待喝了口茶,呼吸平稳后,才又说道:“这是件好事,也好让你们知道,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后要小心应对。”
姜绘春赶忙说道:“母亲说的极是,孩儿知道了。”
姜太夫人又看向林袭香,林袭香咬了咬唇道:“儿媳知道了!”
姜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咳嗽了一阵。
姜绘春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母亲怎么咳得还是这么厉害?不如再换个大夫试试吧!”
姜夫人摆了摆手,“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可姜绘春还是担心,自从父亲战死后,母亲就一个人把他们姐弟俩拉扯大,虽然宁家经常帮衬,但终究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
母亲对他和姐姐太重要,他们要让母亲看着姜家发扬光大,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母亲放心!明天我就去寻个更好的郎中来。”
次日,听闻姜太夫人生病后,宁太夫人带着姜绘雪一起来到姜家探病。
姜绘雪见母亲咳嗽的厉害,甚是忧心,姜太夫人只能出言安慰,说过几天就好了。
宁太夫人突然想起在自家借住的燕南风,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禇璇中毒时,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还是他给医好的,想来一个咳嗽更不在话下。
“绘雪,你不必忧心,母亲命人回府去请燕公子来一趟,他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母亲的咳疾。”
“真的吗?”姜绘雪问道。
宁太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回去去请燕南风。
燕南风来的很快,搭了下脉,开了药方递给下人去抓药。
“我母亲的病如何?”姜绘雪焦急地询问。
“小毛病!吃两天药就没事了。”燕南风淡淡地问道。
对于燕南风来说,这的确是小毛病,都不值得他出手。
燕南风没有再理会其他人,便朝宁太夫人拱手道:“若是无事,在下先告辞了。”
宁太夫人颔首,“有劳燕公子了!”
“太夫人气了!”
燕南风离开后,姜绘雪不禁问道:“这个燕公子怎么如此倨傲?”
宁太夫人笑道:“有本事的人,大多如此。”
姜绘雪将信将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人,能有多大本事?
回到府里,姜绘雪就命人去前院问一下燕南风的底细。
燕南风是跟着宁鸿渊回来的,他的人定知道燕南风的底细。
侍女回来后,对姜绘雪说:“这个燕公子是二夫人的朋友,是跟着二夫人从京城来的,听说他是神医严寒的弟子。”
一听是跟着禇璇来的,姜绘雪不由得多想,燕南风年轻俊逸,还一路从京城跟过来,难道他和禇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否则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着她?
关键是宁鸿渊竟然还默许这个燕公子跟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傍晚,宁鸿渊回来后,直奔凝心堂。
路上,姜绘雪走了过来,喊道:“二弟!”
宁鸿渊见到姜绘雪,只能停下脚步。
方舟朝姜绘雪行礼,“见过大夫人!”
“大嫂,有事吗?”宁鸿渊冷漠地问道。
宁鸿渊的态度,让姜绘雪火冒三丈,但她只能压住怒火,柔声道:“确实有些事情……”
她看了方舟一眼,示意他先离开。
方舟会意,想要离开,却被宁鸿渊叫住,“站住!”
身为宁鸿渊的近侍,方舟自然是听主子的,立刻停下脚步,站到宁鸿渊身旁。
“我和大嫂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话就直说吧!”宁鸿渊淡淡道。
姜绘雪一阵气结,本想给他留些脸面,既然他不想要就算了。
“我和你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弟妹呢?”姜绘雪嘲讽道。
宁鸿渊面沉似水,冷声道:“大嫂要是想挑拨离间就免开尊口!”
说完,便转身离开。
姜绘雪在他身后嚷道:“听说弟妹在京城时,府中幕僚无数,那个燕公子也是其中之一吧!你就不怕她辱没了宁家的门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