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渊离开后,禇璇有些糊涂了,宁鸿渊怎么会是自愿的?难道就因为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可为了这种事就要勉强在一起,对两个人都不公平,以后宁鸿渊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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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沈灏的住处,沈灏也在收拾行李。
宁鸿渊看着屋里的箱笼,疑惑道:“你怎么也在收拾东西?”
沈灏含笑道:“我已经请旨外放,吏部的公文已经下来了,我要去苏州了。”
宁鸿渊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苏州是个好地方。”
“你的贺礼,我收到了。谢谢!”
他没想到沈灏会送来贺礼,他以为沈灏会不高兴呢!
“那是她父亲命人雕刻的,也算物归原主了。”
沈灏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从何时喜欢上她的?”
即便之前关于宁鸿渊和禇璇的流言甚嚣尘上,他也从未当真过,因为他信任宁鸿渊的为人。
在西北时,也有不少好的女子主动亲近,但宁鸿渊从未放在心上。直到那日宁鸿渊在大殿上求娶禇璇,他才猛然惊醒,原来宁鸿渊早就对禇璇上心了。
他不信禇正松在殿上的胡言乱语,但他很想知道,宁鸿渊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宁鸿渊不喜欢撒谎,尤其是面对朋友时,“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在第一次再见时,也有可能是在一次次相处中,渐渐产生的……”
又是一阵沉默。
“那……她呢?”
沈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他还是想知道禇璇的心意。
“她好像并没有想过这些。”
他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她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的。
不过不要紧,余生他有很长的时间去诉说给她听。
……
和沈灏辞行后,宁鸿渊回了溱国公府。
到了房门口时,就听到禇璇在和燕南风说话。
“滚!”禇璇怒道。
“你别这样,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瑛王的手段,何况我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能听他的吩咐。看在我帮你对付谭贵妃和越王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次吧!”燕南风嬉皮笑脸地央求着。
禇璇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他把我的产业都查封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封了就封了吧!你暗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都停了吧,不然你一走,迟早要出事。”
这些年,禇璇为了攫取财富,背地里贩卖情报,靠此一项就挣得盆满钵满,她又利用赚来的钱,收买更多的人为其效力。
禇璇叹了口气,“我不想停也得停了。前朝和后宫的人都被清的差不多了,而且西北离京城山高路远,有太多的不可控。”
即便铺子没查封,她也准备收手了。
仇已经报了,那些阴暗之事,她也不想干了。
“这么多年的经营,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不觉得可惜吗?其实,只要你肯低头,你依然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何必委屈自己去西北那种地方。”燕南风劝道。
“让我低头,除非我死!”
禇璇不想留在京城,只要在京城,她就不可能有安生日子过。
闻言,燕南风皱起了眉头,“你别拧了,趁现在你和宁鸿渊什么都没发生,赶紧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你不觉得别扭吗?”
怎么可能会不别扭,叫了这么多年的舅父,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跟你有关系么!”
“我这是为你好,你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西北风沙大,又常年受柔然侵扰,哪里有京城这般繁华富庶,你去了都未必能适应。”
燕南风真心觉得禇璇去西北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一个在温室养大的花朵,如何能承受外面的风雨。
禇璇沉下脸,愠怒道:“你是为我来诊病的,还是来气我的?”
见禇璇真的生气了,燕南风只得闭嘴,“得了!我不说了,日后后悔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门外宁鸿渊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似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
他觉得燕南风说的有几分道理,现在禇璇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许日后她就会后悔,她会怀念京城的生活。
正当宁鸿渊犹豫要不要进去时,春祺见到后,问道:“国公怎么不进去?”
屋里禇璇和燕南风对视一眼,宁鸿渊怎么会在门外?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还在思考,宁鸿渊已经走了进来,只是脸色不太好。
燕南风起身朝宁鸿渊作揖道:“见过国公!”
宁鸿渊微微颔首,“璇儿身体如何了?”
“还好!不过是气急攻心,忧思多虑,多休养些日子就无碍了。”燕南风道。
宁鸿渊点了下头,“春祺,送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一见了燕南风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人家都说送了,燕南风自然不好再待下去,和禇璇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禇璇和宁鸿渊,宁鸿渊坐到床边,缓缓道:“你真的不想留在京城吗?”
“不想!”
禇璇以为宁鸿渊也是来劝她的,顿时有些恼了,之前还说站在她这边,这么快就被策反了。
她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是嫌我霸占了你正妻的名分,耽误你了吧!你放心,只要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不会占着你溱国公夫人的位置的。”
宁鸿渊也急了,“我怎么会嫌你!我既娶了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禇璇茫然地看着宁鸿渊,心好像漏了一拍。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让人误会?
自觉话有些唐突了,宁鸿渊赶忙转移话题,“明天就要走了,我去看看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你好好吃药,晚上不用等我了。”
禇璇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她也没想等他啊!
现在她一见了宁鸿渊心慌意乱,她也不知道两人现在算什么,夫妻不是夫妻,亲戚不是亲戚,实在太尴尬了。
晚上,宁鸿渊回来时,禇璇已经睡着了。
见床上没给他留位置,他只能宽了衣,往床上拿床被子,去外面的软榻上睡了。
他拿了被子,坐在床边盯着禇璇看,越看心越痒痒。
反正人已经睡着了,他小心一些不会被发现的。
他弯下腰,慢慢靠近禇璇的唇,快要亲到时,禇璇突然睁开眼,问道:“二舅父!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