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屋里的人都冷眼看着禇正枫,禇正枫直接打了个哆嗦,他感觉屋里的人都想打他似的。
他咽了口唾沫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无辜的!”
“等等看吧!明天问问皇叔的意见再说。”禇正柯道。
瑛王主意最多,要是他都救不了禇璇,那就只能闯宗正司救人了,他不能让禇璇和皇长兄一样死在宗正司。
魏帝病倒,罢朝三日。
宫中的高位嫔妃,轮番过来侍疾,第一天是淑妃在伺候。
虽然病着,但他也没闲着,他命人去查前朝和后宫与东宫有联系的人。
明明当年已经清理的很干净了,为什么还有人敢无事生非?
而看守西城门的将领没等提审,就畏罪自杀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太子留下的人。
魏帝没想到,太子已经死了多年,竟还有人惦记,甚至主动帮着禇璇复仇。
他不敢想,若是太子还活着,会是一番怎么的景象。
都是这些利欲熏心的人,当年蛊惑太子,现在又挑拨他和禇璇的关系,这些人都该死!
殿外太监进来禀报,瑛王求见。
魏帝命人赶紧把人请进来。
淑妃扶起魏帝,让他靠在床边坐着。
瑛王进来后,刚要行礼,魏帝蹙眉道:“行了!这没外人,不用拘礼了。”
瑛王也没气,说了声是,“皇兄可好些了?”
“好多了!”
其实并没有好多少,之前魏帝一直觉得自己身体还算硬朗,这次病倒,让他觉得他是真的老了,立太子之事,必须尽快决定。
魏帝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孽障如何了?”
“今天早上才醒,醒了以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毫无生气,臣弟怕……”
怕她和她的父亲一样,太子临死前也是这个样子。
但瑛王没敢说。
魏帝让淑妃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淑妃心领神会,行礼退了出去。
见殿内没有别人,魏帝哭着道:“朕含辛茹苦把她养大,为她殚精竭虑,生怕她受委屈,可她竟然为了自己没见过面的父母,要报复朕啊!明明是他们不要她的,她却怪在朕的头上!”
“皇兄!实在不行,就把真相告诉她,这样她就不会恨你了。”
魏帝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并没有,即便他没有赐死太子,可太子确实是因为他才死的。
瑛王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她这样熬不了几天的,这件事对外界也要有个交代啊!”
昨日,禇璇和禇正梧一起带兵入城,谋反之事已经做实了,如果一直压着不处置,只会引得朝野非议。
“你去告诉她,只要她肯真心悔过,说出那些挑拨我们祖孙之情的人,朕可以放她一马,将她贬为庶人,交给你看管。”
魏帝想了一夜,他不想看着禇璇死,昨天他确实气极了,可看到禇璇自刎那刻,他终究是心软了。
“臣弟这就去!”瑛王欣喜地转身离去。
“等一下!”魏帝又叫住了瑛王。
瑛王赶忙回身,问道:“皇兄还有何事?”
魏帝沉吟片刻道:“你……觉得冀王如何?”
瑛王知道,皇兄这是动了立太子的心思了。
“冀王为人正直无私,品行高洁,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魏帝沉默不语,比起太子,冀王还是差了些,可这样也不错,最起码他不会像太子那样,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去吧!”
瑛王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他将魏帝的想法派人告诉禇正柯,让他们别担心。
可回到宗正司,瑛王把魏帝的话转达给禇璇,禇璇根本不为所动。
做这件事前,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还提前遣散了府里的下人。
“别犯傻了!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禇璇躺在床上,索性闭上眼睛装睡觉。
瑛王没想到,禇璇宁死也不肯说出那些人。
“你别以为你不说,皇兄就查不出来,他只是老了,可脑子清醒的很!你这样帮不了任何人,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禇璇睁开眼睛,艰难地开口道:“他去查啊!和东宫有关系的人,就会帮我吗?相反和东宫没关系的人,就不会帮我吗?”
每说一句话,都撕扯着颈间的伤口,疼痛让她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了。
“你哪怕说出一部分也好,皇兄只是想看到你真心悔过。”瑛王劝道。
真心悔过?
禇璇不顾伤痛,厉声道:“为父报仇,我何错之有?他们做尽恶事,他却一味的包庇,我父亲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却赐死了我父亲。”
她恨他的处事不公,恨他的自私自利。
由于情绪波动太大,脖颈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瑛王见状,也不敢再问,赶忙命人传太医。
太医刚要帮禇璇包扎伤口,她却不允许太医碰她,太医没办法,只能用眼神求助瑛王。
瑛王无奈,只能威胁道:“你若是不让太医给你治伤,本王就命人对春祺和夏安用刑,你自己看着办吧!”
禇璇被关入宗正司后,春祺和夏安也被关入了天牢。
当日,禇正梧命人看管禇璇,禇璇趁看守之人不备,偷袭了他们,她命春祺和夏安赶紧离开,没想到她们竟然没走。
主仆一场,禇璇不想连累她们,渐渐放弃反抗。
太医重新包扎好伤口,便退了出去。
瑛王苦口婆心地劝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皇兄对不起你父亲,可他已经尽力补偿你了,若真的细究起来,你父亲也不是纤尘不染的!”
“你是指那兵符吗?他为什么藏起那枚兵符你不知道吗?”禇璇激动地问道。
当年禇正权奉命去收雍州军的兵权,魏帝把兵符交给禇正权,又命宁沛霖随行,名为随行,实为监视,若是禇正权有不轨之举,宁沛霖可以便宜行事。
后来沈遂良谋反伏诛,魏帝震怒,欲屠杀雍州军,禇正权以兵符为要挟,命魏帝放过雍州军上下。
魏帝见禇正权维护谋反之人,便以谋反之罪,将其关押,禇正权死后,魏帝最终还是放过了雍州军。
“他死都没做的事,你为什么要做?你这是给他脸上抹黑!”